顧硯琛顯然也被林念冷漠又不屑的表情驚到了,他略顯不自然的對她說:
“對不起,青青,若溪打電話那會兒,我已經(jīng)在臨市的酒店睡下了,
接到他的電話后,我立馬起身讓司機開車回來,我……”
“花老師,哥,夏雪,你們都先回去吧,還有那幾位白衣天使,都回去吧,我心情不好,也沒有力氣招待客人,晚安!”
不待顧硯琛說完,林念就冷冷地打斷他的話,推開他,強忍腹痛咬牙挺直身子快步向門口走去。
眾人不由面面相覷。
夏雪忙高興地推推林楓的肩膀:
“楓哥,既然林念這么說,我們就不要打擾人家夫妻了,咱們快回去吧,我明天還要上班呢!”
花若溪看看一臉尷尬的顧硯琛,無奈地笑笑:
“小舅,林念今天心情不好,我們就不進去打擾你們了?!?p> 說到這兒,他又走下車一臉抱歉地和周淇道歉,并承諾過兩天請她吃飯,
然后又目送三人開車回去,才又返回車里,含笑和顧硯琛揮手告別,然后掉轉(zhuǎn)車頭向T大駛?cè)ァ?p> 顧硯琛直望著花若溪的車看不見蹤影了才返回家里。
他徑直走到二樓兩人的臥室,浴室的燈亮著,里面?zhèn)鱽怼皣W嘩”的流水聲,他脫掉外套換好睡衣,側(cè)躺在床上等著林念出來。
看看手機,一個小時過去了,林念還不出來,他不由皺起了眉頭,跳下床走到浴室門外,提高音量道:
“林念,你沒事吧?這都快兩點了,明天一早還有會議要開呢,差不多就行了,還要不要睡覺了!”
顧硯琛的話音剛落,浴室的門就被林念從里打開了,她面無表情對他說:
“你先睡吧,我頭發(fā)還沒吹干呢!”
“我?guī)湍愦蛋桑 ?p> “不用,我自己來!”林念“砰”一聲關(guān)上浴室的門,顧硯琛再次怔在當?shù)兀?p> 今晚的林念對他的態(tài)度特別冷淡,他和林念認識了將近四年,這還是她首次對他這么冷漠。
他百思不得其解,轉(zhuǎn)身走到床上睡下,但卻睡意全無,腦中來回閃過的都是林念冰冷又不屑的眼神,
他猛地從床上起來,大步走到浴室,推門進去,一臉陰沉地瞪著林念: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若溪打電話只說你出了點兒事兒,并沒有說你出什么事,究竟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賭氣甩臉色耍小孩子脾氣難道能解決問題嗎?”
林念已經(jīng)吹好了頭發(fā),正在抹護手霜,她從鏡中能清楚的看到顧硯琛慍怒的表情,
聽到他的問話,她依舊慢條斯理的在抹護手霜,一面抹一面慢悠悠道:
“我被葉輕塵強暴了,這個答案你可滿意!”
“你瘋了?這種話也是亂說的?”
顧硯琛覺得林念簡直是在胡言亂語,他倚在門框上望著鏡中一臉挑釁的林念,語重心長道,
“青青,你的嫉妒心太強了,活在世上,總會遇到比你更優(yōu)秀也比你更出眾的人。
心態(tài)要放平和,不要總是去和林夢去比較。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優(yōu)缺點,她受人歡迎,自然是因為她陽光活潑又甜美,心地善良,待人也和藹,
與人相處也沒什么架子,又愛與人交往,見誰都帶三分笑,
長得漂亮也不驕縱更不矯情,這樣的女孩子當然受人歡迎。
畢竟人都喜歡和開朗熱情的人交朋友,太陰郁又愛計較的人,交往起來很心累。”
“啪啪啪!”顧硯琛的話音剛落,林念就鼓起了掌,
她緩緩回過頭一臉嘲諷地望著眉頭緊鎖的顧硯琛,冷笑道,
“說的真是太有道理了,像我這種陰暗又小心眼的女人,和您做夫妻真是玷污了您!
既然我這么低賤又不堪,我覺得我們還是早點兒分手的好,免得以后成了怨偶,也耽誤了您的好事兒!
什么時候您有時間了,我們?nèi)グ央x婚手續(xù)辦一下,如果您嫌丟人的話,
也可以把民政局的人請到家里來辦,我想這對你來說并不難!”
顧硯琛似乎對林念的話并未放在心上,盯著她審視片刻,嘆氣道:
“青青,看來你今晚確實心情不太好,也不夠冷靜,等你冷靜下來后,我們再好好談談。
一個人在沖動的情況下,做的決定往往并不理智,也不明智?!?p> “不愧是混慣官場的人,才從情人那里回來,再見我也能表現(xiàn)的這么從容淡定;
聽到自己老婆被人強暴依舊是這么的云淡風輕,我是甘拜下風的!可是,”
說到這兒,林念緩緩走到顧硯琛面前,微微仰起頭,臉上滿是不屑與嘲諷地看著他,
“顧硯琛,我不想再和你相敬如賓下去了,也不想再和你虛與委蛇下去了,更不想再討好伺候你了……
反正你也不愛我,我也不愛你,你外面還有那么多的女人排著隊想要爬上你的床,我們就好聚好散吧!
如果你不同意離婚,我就去法院起訴你!”
林念說完,也不去看一臉震驚的顧硯琛,繞開他大步向臥室走去,換好睡衣后,
抱著自己的被子走到客房去睡,并從里反鎖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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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念躺在床上,呆呆的望著天花板出神,忽又想起她和顧硯琛的第一次見面來:
當時她還是宇文清遠見不得光的小太太,有一次陪宇文清遠參加晚宴,由于不肯配合他變態(tài)的要求,
被他拉到男衛(wèi)生間,按在衛(wèi)生間的窗臺上,掀起她的裙子就要強暴她,就在她欲哭無淚之際,有人推門而入,
含笑阻止了宇文清遠,那個人當然就是顧硯琛。
彼時的顧硯琛在林念眼里就是天神般的存在,是將她從地獄中挽救出來的天使,她對他是相當?shù)母屑ぁ?p> 后來,她才知道顧硯琛權(quán)力很大,背后勢力也很強,從此以后,她就特意留心起了他。
林念本就是個很有心眼兒的女孩,否則也不會哄得宇文清遠和她結(jié)婚,還能把公司的股份轉(zhuǎn)讓給她了。
但宇文清遠霸道又獨裁,性格又喜怒無常,何況他在夫妻生活方面又相當?shù)淖儜B(tài),
她就像是他的發(fā)泄工具一般,毫無尊嚴可言。
更不要說宇文清遠在外面女人無數(shù)了。
她還要面對他前妻歐曼妮時不時對她的羞辱和打罵,還要忍受宇文皓宇文淼兄妹的傲慢與無禮。
林念想要擺脫宇文清遠,只能尋找比他背景更深厚的男人。
顧硯琛恰好就是最合適的人選,他不但有權(quán)還有錢,最主要的是他高大帥氣還是未婚,
雖然比自己大了十五歲,但當時林念才二十三歲,顧硯琛還不到四十歲,正是男人的黃金年齡,
尤其是成功又帥氣的大叔,對女人更具有吸引力。
為了接近顧硯琛,林念做了全方位的準備,她知道他喜歡有文化的女人,她就白天在學校上課,
晚上還去上各種外語培訓班,買各種心理學書來攻讀,知道他愛好歷史地理,喜歡各種古典文化,
她就狂補各種歷史地理知識,走的坐的甚至睡覺都在背各種古典詩詞以及古文大家的散文;
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更加博學,她還背誦了許多國外文學家的出名詩歌,她還學習了各種急救知識;
知道他愛品茶,從來不愛喝茶的她,翻遍了各種有關(guān)茶的典籍,還特意去了解了一下各種茶的功效;
也是為了討好他,她還去學了古琴,培訓了圍棋以及象棋;
還是為了討好他,她專門去烹飪學校培訓了幾個月,她以前就會做飯,但僅限于家常便飯,
一些高端食材,她根本不會做,也做不來。
經(jīng)過一年多的集訓,林念不但順利拿到了MBA碩士學位,還考了各種證書。
畢業(yè)后還考到了政府部門去工作,整個人幾乎脫胎換骨,
在加上她更加注重形象儀態(tài),內(nèi)外皆俱,秀外惠中,很難不引起眾人的注意。
就連宇文清遠都對她大加贊賞,讓她閑暇時到公司給他當特助,她欣然應允,
只為多學習一些工作經(jīng)驗,順便找一些宇文清遠的把抦,事業(yè)做的大的人,屁股很少有干凈的!
由于凱悅的主業(yè)是搞進出口貿(mào)易的,顧硯琛恰好又是這方面的直屬領導,所以兩家交往頗深。
接觸的多了,顧硯琛確實對林念很是欣賞,但也僅限于欣賞,
因為顧硯琛是人精,他身邊也不缺女人,根本不可能趟這種混水。
林念無法,只好又從學校找了幾位清純的女學生介紹給宇文清遠,而她私底下還和南宮澤混在一起,
直到她懷上了南宮澤的孩子,宇文清遠大為震怒,把她綁起來拿鞭子抽,又狠狠踢她的肚子,
導致她大出血,只好摘除了子宮,這輩子都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
想到這里,她就恨得咬牙切齒,恨不能殺了宇文清遠……
后來,她以此為要挾,逼宇文清遠和她離婚,否則她就告他去坐牢,還要舉報他的違法行為。
宇文清遠迫于現(xiàn)實壓力,只好答應和她離婚,并且分給了她公司百分之三的股份以及別墅一套,
現(xiàn)金一千萬還有一輛蘭博基尼跑車。
林念在離開林家時,林丹青已經(jīng)送給了她市區(qū)的一套300平的復式樓,
還給了她五百萬現(xiàn)金,這在十年前是相當可以了,當然這些也都是經(jīng)過鐘婉婷同意的。
而且,林念跟在宇文清遠身邊的這幾年,物質(zhì)上一直很充盈,她還學會了各種理財投資。
所以,目前的林念物質(zhì)生活已經(jīng)很是優(yōu)渥了,只是精神上一直荒蕪蒼涼,
房子越大,她的心越空,錢越多,她的內(nèi)心越不安……
至于她最后是如何嫁給顧硯琛的,她甚至都不想再去想。
本來和宇文清遠離婚后,她一個人過得風生水起,活的瀟灑又肆意。
她買下了政府大院門外的一家廣告公司,還順便買下了旁邊的一家大型超市。
又和朋友合開了一家網(wǎng)店賣女裝,她是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
根本不需要請模特來展示,她自己就是最好的服裝模特,而且衣服質(zhì)量過硬還不貴,所以網(wǎng)店生意越來越好。
她后來又連男裝也一起賣了起來,最后生意實在太火爆了,她租下了百貨大樓的六樓做辦公室,
請了一堆模特做直播,生意越發(fā)好了起來,每天日進斗金,但金錢的增加,卻并沒有讓她變得更快樂。
她開始流連于各種夜店,學會了抽煙喝酒,也學會了和各種男人調(diào)情,
她甚至砸了一百萬只為了和一個歡場的男子共度春宵,她很享受被人伺候的日子……
直到有一天,她參加一位合作伙伴的婚禮,在宴會中喝多了酒,
當她從酒店床上醒來時,赫然發(fā)現(xiàn)身旁睡著的居然是顧硯琛。
她大吃一驚,想要逃跑,卻被顧硯琛拉住了,他看著她深情款款地說:
“嫁給我吧,我不計較你的過去,因為我知道你本性并不壞,你只是被宇文清遠那個老狐貍所脅迫。
我以前一直都很欣賞你,你博學多才,又溫柔又聰明,理應有更好的人來愛你!”
林念那段時間恰好又被宇文清遠糾纏不放,南宮澤的父母也對她頗多微詞:
因為自從她和宇文清遠離婚后,南宮澤就纏著她要和她結(jié)婚,為此還和家里鬧翻了,離家出走。
南宮澤的媽媽和宇文皓的媽媽是親姐妹,怎么可能同意自己的兒子娶親姐姐的情敵呢?
為此,她的生意也受到了影響,先是超市接連失竊,但卻查不出是被誰偷了,
因為店里以及店外的監(jiān)控全部壞掉了,報警也最后不了了之了;
接著又有地痞流氓總來她的超市和廣告部鬧事搔擾;
更過分的是,她的直播平臺又被人舉報有不正當?shù)谋硌荼蝗朔饬耍?p> 而她在單位里也開始處處被人排擠,還有人偷拍了她在夜店的照片,
領導也多次找到她警告她做風要正,雖然她是單身,但也要注意影響。
她當然知道是有人在故意整她,但又不清楚具體是誰,正愁無計可施,聽到顧硯琛的話,簡直是久旱逢甘霖,
當然欣然答應,兩人當天就領了證,也沒有舉行任何婚禮儀式,林念也并不在乎,
反正她只是想找一個保護傘而已,至于顧硯琛心里是什么想法,她也不想知道。
兩人領證后,林念就搬到了顧硯琛的別墅里,剛開始,兩人相處的十分融洽,因為她對他已經(jīng)了解的相當透徹了,
她所學的那一堆東西也派上了用場,兩人品茗下棋,談古論今,討論古今中外的名人名詩,
也會在下班后一起買菜做飯,一起在飯后去公園溜狗鍛煉身體,日子過得平靜而恬淡,直到有一天……
“青青,快開門,我有話和你講,如果你不開門的話,我直接踹門了!”
正當林念沉浸在回憶當中時,忽聽顧硯琛略顯急促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她本來不打算去開門,但又經(jīng)不住顧硯琛的威脅,只得跳下床,不情愿地打開了門。
一臉冷漠地瞪著眉頭緊鎖的顧硯琛:
“什么話不能明天再說,這么沉不住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