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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林月下

秋后算賬

花林月下 清香雅居 4238 2022-11-17 20:13:30

  “阿皓,找到甜甜了嗎?”

  鐘婉婷見宇文皓寒著一張臉一言不發(fā)瞪著林希,心下了然,也不想去替林希開脫,

  忙關(guān)切地問起了林夢,手心手背都是肉,哪個兒女出事,做為當媽的都心痛如絞。

  宇文皓閉上眼深呼吸了一下,強壓下心中的復雜之情,迎上鐘婉婷急切的目光,微笑道:

  “林夢活蹦亂跳精神狀況非常好,剛才被北辰叫去做筆錄去了,有若溪陪著,不會有什么事情的。

  媽,我想帶著簫兒做飛機直接回T市,她的腳受傷了,坐車的話路途顛簸,我怕她的腳受不了?!?p>  宇文皓的話音剛落,林希就急忙解釋道:

  “我的腳沒事了,醫(yī)生說只是輕微扭傷,過兩三天就好了。我想坐車回……去……”

  林希后面的聲音越來越小,因為宇文皓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她識趣地選擇了閉嘴。

  隨后趕來的林彬和林杉見到林希沒事,不約而同長舒了一口氣。

  林杉狠狠剜了垂頭喪氣的林希一眼,沒好氣道:

  “簫兒,你快和阿皓坐飛機回去吧。

  阿皓這幾天為了找你,飯也吃不下,覺也睡不好,人也瘦了一大圈。

  你呀,你說你和甜甜干的這叫什么事兒,這也太不懂事了!

  別人為你們擔驚受怕的,你們……唉……”

  “她和林甜甜就是欠揍,眾人為她們提心吊膽,茶飯不思,工作也扔下不管,幾千里之外趕過來找她們,

  她們反倒不接我們的電話,到處游山玩水,這回老爸要是揍甜甜,我決不攔著。”

  一向好脾氣的林彬也一臉憤怒地瞪著低頭不語的林希,恨天不成鋼地搖搖頭。

  鐘婉婷剛要開口,就見林丹青和花若溪以及林夢三人快步向房車走來,

  陳沐陽則帶領(lǐng)眾保鏢遠遠地站在路旁的柳樹下。

  鐘婉婷見林夢毫發(fā)無傷不由放下心來,又想起她故意不接眾人電話,

  還帶著林希到處游玩,不由又生起氣來,正眼也不想看她,坐進車里獨自生悶氣去了。

  宇文皓和林丹青說了一下他的想法,林丹青見林希也并無大礙,便大手一揮讓他們夫妻先乘私人飛機離去,

  今天天色已晚,他們今晚在鎮(zhèn)上休息一晚,明天開車回去。

  宇文皓點頭同意,和鐘婉婷林彬林杉花若溪打過招呼后,從車里將林希抱出來,一行人乘飛機先行離去。

  宇文皓和林希一行人離去后,林夢忙問林丹青:

  “爸,我的小白兔又哪兒去了,你剛才出圍場的時候還抱著呢?”

  林丹青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沒好氣道:

  “閉嘴吧,還想小白兔呢,先想想你一會兒的屁股會不會遭罪吧!

  快滾到車上去,回了賓館我再收拾你,氣得我心肝兒疼!”

  林夢回過頭一臉求助地望著花若溪。

  花若溪則回了她一個自求多福的表情,嗔道:

  “別看我,我也心情很不好,快上車?!?p>  一面說一面將林夢拉進車里。

  林夢見鐘婉婷面色陰沉,她不敢挨著她坐,連滾帶爬坐到了最后面,看得眾人又是好笑又是氣。

  林丹青來時總共開了兩輛房車,林家一家人全都坐在前面的一輛加長林肯房車里,眾保鏢坐在后面一輛房車里。

  由于天色已晚,眾人便在鎮(zhèn)里最好的一家賓館里住下來,打算第二天一早驅(qū)車返回T市。

  ******

  林夢一路上絞盡腦汁搜腸刮肚想了一堆借口和理由,

  但一對上林丹青陰沉得嚇人的臉,便嚇得什么都忘了,只好低下頭沉默以對。

  眾人一路沉默回到賓館后。

  花若溪心中有氣,不想搭理林夢,打開房門徑直走了進去,反手“砰”一聲關(guān)上房門,

  把正準備和他解釋的林夢擋在門外。

  林杉見狀,嗔怪地瞪了林夢一眼,沒好氣道:

  “活該!再讓你亂跑。”

  林夢心中又急又愧又有一絲的不安,聽林杉如此說,委屈地撇撇嘴:

  “我又不是做了什么罪大惡極的事情了,至于嗎?

  一個個恨不得掐死我,我又沒讓你們來找我,我一個人也過得好好的。

  沒有你們這一群人管著我,我不知道多自在多逍遙呢!”

  “喲,敢情我們大家來找你和簫兒還是自作多情了!

  林甜甜,你真是,越長大越不懂事,越不會體諒父母親。

  爸爸五年前就因為你離家出走氣出了心臟病,媽媽也因為你離家出走,哭壞了雙眼。

  你現(xiàn)在居然還說這種話,你本來就做的不對,還不讓別人說幾句,你呀,唉……”

  走在兩人身后的林彬?qū)浊邈鏊突乜头亢?,一出來就聽到林夢可笑又幼稚的話語,不由無奈地搖搖頭。

  林夢剛要開口反駁,就見林丹青和鐘婉婷從電梯里走了出來。

  林丹青一見到林夢就氣不打一處來,不顧鐘婉婷的阻攔,

  沖上來將林夢按在走廊的墻上,脫下右腳上的皮鞋,照著她屁股上狠狠抽了十幾下,

  直到抽累了,才緩緩停下手,穿好鞋,向客房走去。

  站在一旁的林杉趕忙插入房卡打開客房的門,又按開燈,

  大概掃了一下客房的環(huán)境,笑著對隨后走來的林丹青和鐘婉婷說:

  “爸,媽,這里環(huán)境一般,我們先湊和一晚吧!”

  林丹青回過頭見林夢耷拉著腦袋倚墻而立,抽抽噎噎伸手擦拭著眼角的淚水,

  不由火大道:“你還好意思哭,還想挨揍?

  你怎么不想想我為什么揍你?

  你瞧你干的好事,一點兒也不懂事,只知道玩兒,都忘記自己是別人的老婆和母親了。

  你媽如果也像你這么不負責任,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你們幾個還能健康長大嗎?”

  林夢擦掉眼角的淚水,緩緩抬起頭,一臉不服氣地看著林丹青:

  “我是被寧懌他們綁架來的,又不是不負責任偷溜出來的!

  要不是我聰明機靈自己逃了出來,你們現(xiàn)在還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我。

  你們不但不關(guān)心我,還罵我打我,我才委屈死了。

  人家全世界也沒有你這樣不講理的父親,一言不合就揍我。

  我都結(jié)婚生子了,你還揍我,我也是有自尊的人嘛,你從來也不曉得尊重我一下。

  再說,為什么只揍我不揍林希?

  是她掛斷你的電話的,也是她不想回去的,

  她覺得回去有阿皓看著她不自由,她還說想在這里過一輩子呢!”

  “行了,都是我們的錯,從生下你就是個錯,讓你委屈成這樣。

  以后我們就不自作多情了,哪怕你病了死在外面了,我們也不去看你,

  給你絕對的自由,我們從此橋歸橋,路歸路,井水不犯河水!”

  鐘婉婷被林夢的話氣得五臟六腑都疼,狠狠瞪了她一眼,轉(zhuǎn)身走進客房,“砰”一聲關(guān)上門。

  林丹青回過頭警告地瞪著林夢,厲聲道:

  “你快滾進去給你媽道歉去,要是把你媽氣出個好歹來,我保證把你皮揭了,聽到?jīng)]有!”

  “聽……聽……到了!”

  林夢嚇得渾身一震,戰(zhàn)戰(zhàn)兢兢看著滿臉震怒的林丹青,

  “可是,我媽把門關(guān)上了,我……”

  林夢的話音剛落,客房的門就猛地從里被鐘婉婷打開了,

  她手里拿著抱枕,一臉憤怒地推開站在門口的林杉,

  快步走到林夢面前,拿起手中的抱抌狠狠砸在林夢的背上,邊砸邊數(shù)落道:

  “沒良心的小混蛋,我為了生你和簫兒,妊娠高血壓差點兒送了命。

  為了親自母乳,一晚上起六七次,

  為了多產(chǎn)奶,一天吃六七頓飯,一個月子坐起來胖了將近五十斤。

  這還不算,因為整夜整夜睡不好覺,頭發(fā)大把大把的掉,血壓也高,昏倒過去好幾次,連帶著心臟也不太好了,

  實在沒辦法了,才在你爸的勸說下,請了奶媽來家給你和簫兒喂母乳。

  拋開這些不算,你從小到大闖了多少禍,哪次不是我?guī)湍闵坪螅隳拇紊〔皇俏遗阍谀闵磉叺模?p>  我年輕時由于經(jīng)常拍戲掙錢,也許忽略了林楓和林韓,也對彬兒和杉兒關(guān)心不夠,

  又由于簫兒體弱多病送去了新加坡給你二姨養(yǎng)。

  但我卻唯獨沒有對不起你,對你最上心也最操心!

  為此,你哥你姐他們還抱怨我偏心你。

  現(xiàn)在居然連你都這么抱怨我,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生這么多孩子又有什么用?

  別人家的女兒是貼心小棉襖,我生的則是氣門芯,專門來討債的,我……”

  “啪啪”的兩聲,鐘婉婷的話還沒說完,林夢就左右開弓狠狠扇了自己兩巴掌,

  “咚”一聲跪倒在鐘婉婷面前,淚流滿面泣道:

  “對不起,媽,我錯了,我剛才說的是氣話,你要是還不解氣的話,就再扇了我?guī)讉€耳光吧!

  我實在是太不孝順了,總是讓你們擔心,我……”

  “你快起來,地下涼,你這個孩子,真是來討債的,唉……”

  鐘婉婷被林夢一系列的動作和話語驚呆了,反應(yīng)過來后,忙扔掉手中的抱抌,伸手將她拉起來。

  林夢此刻心中悔的腸子都青了,撲到鐘婉婷懷里哭得不能自已,鐘婉婷也早已淚流滿面……

  林丹青和林杉林彬父子三人則站在一旁無言以對。

  終于,鐘婉婷和林夢母女倆停止了啜泣。

  鐘婉婷擦掉眼淚,強顏歡笑道:

  “大家先進屋里來吧,在外面讓人看到笑話。”

  林彬抿唇笑道:“媽,這一層今晚被我們家的人包了,沒有外人會來的。

  再說,你和甜甜在外面都哭了都快半小時了,才想起怕人笑話,呵呵!”

  鐘婉婷嗔怪地瞪了林彬一眼,沒好氣道:

  “還不是因為生了你們這一群不懂事的孩子氣的,你以為我愿意在這里丟人!”

  一面說一面拉著林夢的手走進客房。

  林杉和林彬相互對視一眼,又同時無奈地搖搖頭,跟隨林丹青一起走進了客房。

  “彬兒,你去外面的藥店買點兒消腫止痛的藥來,順便再買點兒冰袋給甜甜敷一敷臉,她的臉都腫了?!?p>  鐘婉婷去衛(wèi)生間洗了臉出來后就發(fā)現(xiàn)林夢趴在床上,滿臉痛苦地捂著肚子,

  額頭上還有虛汗在不停往下流,她嚇了一大跳,趕忙走到她面前,

  伸出右手摸摸她的頭,居然滾燙似鐵,臉蛋兒也紅的似要滴出血來,她不由心疼地自責個不停,

  “甜甜,你到底哪里不舒服?剛才還好好的,為什么突然之間燒成這樣?

  我只是拿抱枕打你,也不疼呀!肯定是你爸下手太重了。”

  說到這兒,她回過頭一臉憤怒地瞪著正坐在沙發(fā)上喝茶的林丹青,責怪道,

  “林丹青,你是后老子嗎,下手這么重?你看看你把孩子都打發(fā)燒了,你真是……”

  林丹青被鐘婉婷說的嚇了一大跳,趕忙放下手中的茶杯,去察看林夢。

  伸手一摸她的額頭,果然燒得像塊炭,再看林夢,表情痛苦,雙頰暈紅,

  額頭冷汗“噌噌”往下流,雙手死死捂著腹部,語帶哭腔道:

  “媽,我的肚子好痛,快要死了!”

  林丹青輕斥道:“少扯淡了,估計是你亂吃東西吃壞了肚子,又引起的發(fā)燒。

  這個地方估計也沒什么好大夫,還是先讓彬兒去買點兒退燒藥吃,等退燒了,明天回去T市再找好醫(yī)生看吧!”

  林彬本以為林夢在裝病,因為她從小就愛裝病騙大人,

  有時干了壞事怕被人修理就裝病,考試成績不好也愛裝病,

  但聽父母親一說,也趕忙走上來伸手摸摸林夢的額頭,又摸摸自己的,不由嚇了一大跳:

  “真的燒得好厲害,我先去買點兒藥來。

  林杉,你先去衛(wèi)生間擰了熱毛巾來給甜甜物理降溫一下?!?p>  林杉答應(yīng)一聲剛要去衛(wèi)生間,忽見花若溪推門而入,微笑著和他打了一聲招呼,徑直向林夢走去。

  林丹青長嘆一聲讓開路,林彬也走到了床頭,空出位置讓給花若溪。

  花若溪見林夢眉頭緊鎖,冷汗不停往下流,雙頰嫣紅,雙手捂著腹部表情痛苦極了,

  他伸手摸摸她滾燙的額頭,嘆氣道:

  “我看還是先打電話給蘇墨,讓他判斷一下是什么癥狀,我們再去買藥的好,

  畢竟我們都不是醫(yī)生,搞不清具體癥狀,藥可不是亂吃的。”

  “那就快打電話問一下蘇醫(yī)生吧,甜甜看起來很痛苦。

  都怪你爸,下手這么重,她雖然該打,可畢竟是個女孩子,身體又單薄……”

  鐘婉婷一面說一面接過林杉送來的熱毛巾給林夢擦拭額頭上的冷汗。

  林丹青被鐘婉婷說的臉上訕訕地:

  “這可是胡說,我打的是屁股,她疼的是肚子。

  她在爬山時吃了一堆小吃,又喝了冰水,肚子不疼才怪,也是活該!”

  林丹青的話音剛落,就聽林夢捂著肚子,語帶哭腔道:

  “不行了,我快要死了,肚子好痛,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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