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無星,月滿愁城。
白真拍了拍手,長呼一口氣,望著剛翻下來的墻。
心中不禁咒罵道,這東宮的墻,真是高的讓人顫抖,她費(fèi)了好大的勁兒都無法翻越,又沒有輕功,只得用最笨拙的法子:飛虎爪。
白真一臉嫌棄的將手里的飛虎爪收回去,MD,總有一天,她隨隨便便就能翻過這堵破墻。
鬼鬼祟祟的往太子寢宮的方向溜去,好幾次,都差點(diǎn)被巡邏的侍衛(wèi)發(fā)現(xiàn),好在她可以控制住氣息,一般的人是感受不到她的存在的。
她只要小心一點(diǎn),就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在白真躲的快心肌梗塞之時,她看到了太子還亮著的寢宮,似乎是專門為她留的一樣,只有一個房間的燈開著。
李致一倒真是不講究,偌大的寢宮只有那一盞燈,在黑夜之下顯得那么的與眾不同。
且孤獨(dú)。
白真心中隱隱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覺,似乎和李致一在某種意義上產(chǎn)生了共鳴。
他們都是孤獨(dú)患者。
再不想太多,白真快速的跑到了那間屋子后面。
然后她輕輕扣了幾下窗戶。
里面?zhèn)鱽硪魂噭屿o,窗戶被里面的人輕輕推起,是李致一。
李致一伸出一只手,將白真穩(wěn)穩(wěn)的拉到了屋內(nèi)。
“哎呦!大哥,真的跑死我了?!卑渍妗翱嗖豢把浴钡淖绞覂?nèi)的桌前,拿起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一口飲盡,才緩過來。
李致一取笑她,“你不是血族之人么?怎的跟人類般的怯弱,不,人類都沒你這么弱。”
白真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舌頭伸出來沒樣子的舔舔嘴角的酒漬,二大爺般的翹起二郎腿,頭一歪,“咋滴,我就這么菜雞,怎么,你后悔和我合作了?”
李致一的眼中突現(xiàn)幾分認(rèn)真,“和你合作,我絕不后悔。”
白真用袖子抹了一把臉上的汗?jié)n,爽快道,“談合作前,我先問你,你小子是不是看上我了?”
李致一明顯一愣,似乎是被白真的大膽想法給驚到了,一時間也不知怎么回答,只吞吞吐吐道,“我不知道你說的什么意思。”
白真不屑的一笑,用手將額頭前亂飛的幾縷碎發(fā)抹到腦后,才緩緩開口,“合作可以,但是別愛上我,李致一,我可以把你當(dāng)哥們,但是上次你說的皇后,不管是不是我自作多情,沒可能的我告訴你。一句話,告誡你我:只有扔掉了愛情,我們才能專心致志的干大事?!?p> 李致一似乎在斟酌白真的話,“扔掉愛情……可是,這樣,不會很可悲嗎?”
白真冷笑道,“就這樣你還干大事?你一個堂堂的太子,搶皇位才是你應(yīng)該干的事,到時候登基了,你要什么樣的女子沒有。”
“你這樣的就沒有!”
白真無語了,這人,咋不開竅呢?
“喂!李致一,我把你當(dāng)大哥,你卻想上我?還能不能好好的一起玩耍了??傊?,話已至此,行了,說正事!”白真粗魯?shù)耐炱鹦渥?,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李致一還想說點(diǎn)什么,但是看白真這個樣子,也說不出了。
“首先,我們得拉攏勢力?!卑渍姘櫭妓伎?,她最煩這種布局的麻煩事,孫子兵法她一頁都沒有看過,現(xiàn)在卻要絞盡腦汁想法子。
不過沒關(guān)系,備胎辦法就是,她吸夠了血,暗中壓制二皇子和三皇子,等李致一成功繼位,她就開始清理二皇子和三皇子,當(dāng)然,蠻力。
但是,蠻力終究不是上上策,還是得靠智慧。
“我能想到的就是,你爹,白將軍。”李致一的眼中有些黯然,“我真的,沒有什么靠山,如今朝堂上分三派,二皇子,三皇子,還有我父皇,我相當(dāng)于一個擺設(shè)太子?!?p> 白真伸手拍了拍李致一的肩膀,以示安慰。
“你聽著,我現(xiàn)在能想到的就是兩個法子,你父皇若是某日駕崩,你順理成章登上皇位,他們定要拉你下來,這時候,我去將反對你的都?xì)⒘?。第二個,等我力量夠了,直接殺了二皇子和三皇子,就你一個太子了,也只能你繼承皇位。讓我設(shè)計(jì)陷阱去謀害,去籌劃,我真不行,我能幫你的只有我未來愈加強(qiáng)的能力?!卑渍婧啙嵜髁说恼f完,看著李致一,看他怎么說。
李致一卻沉默了許久,“非得流血嗎?”
白真嗤笑一聲,“你還真不像個太子,是,你發(fā)現(xiàn)了,我就是這么個冷血之人,只要能達(dá)成目的,我不想考慮太多,什么方法有效,就用。我知道你在想,這樣一來,大臣不會就會猜測,是不是你殺的,民心不向著你,你會不會坐不安穩(wěn),我說,就是你太善良了,不聽你的,他們都得死!誰敢說什么?何況,我看你,并不是草包,你想必也有你的計(jì)劃。”
李致一這才點(diǎn)點(diǎn)頭,“我確實(shí)不想以那么殘忍的方式得到這個位置,我們先計(jì)劃著,還沒到那一天,謹(jǐn)慎準(zhǔn)備就對了,馬上五月了,北方蠻夷又開始不安分,父皇將派兵前去,說是在我們?nèi)酥g選一個?!?p> 白真有些了然,“你怕派你?”
“他二人都曾征戰(zhàn)沙場,唯獨(dú)我……我覺得父皇也該派我去了……”李致一的眼中竟然有些畏懼。
白真并不覺得這樣的李致一很懦弱,相反,她覺得很真實(shí),誰不怕死?
想要活下去,并沒有什么錯。
“我陪你。”白真喝盡杯中酒,看向李致一的眼睛。
李致一的表情立馬變得驚訝,“你……”
“征戰(zhàn)沙場!我陪你去,至于什么理由我還沒想好,但我會去的,你別多想,我只是,同病相憐罷了,我也有我的任務(wù),只是還不到做的時候。”白真手指輕彈,一股子頭發(fā)就被她施法弄斷,她快速的將頭發(fā)打了個結(jié)。
“給!我也不知道送你什么,就這個吧,不是什么定情信物,我就想,我應(yīng)該給你承諾的時候,給點(diǎn)什么?!?p> 李致一接過頭發(fā),想了想,裝進(jìn)了隨身的香囊,“我就當(dāng)你保佑我了。”
“嗯。”
“黃泉碧落,共赴沙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