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四人帶著容家十個護衛(wèi)來到了位于北城的貴族院。
北城最大的建筑自然是大公府了。
和金府、容府類似,杉項項家的大部分人都生活在里面。
雖然名義上是府,但實際上是一個家族聚居的堡壘。
外面各種防御措施齊備,里面有房屋田地,各種功能齊全,儼然就是一個城市。如果被圍困在院內(nèi),靠倉儲和自給自足種地撐個兩三年沒問題。
原本容家也好,金家也罷,包括項家,在城內(nèi)的地盤并沒有這么大。玄氣入侵之初,很多動物都覺醒了,其中幾乎全部都開始攻擊人類,在那一場混亂中很多人都死去了。
之后覺醒的人類開始和兇獸玄獸作戰(zhàn),沒有覺醒的平民就托庇于覺醒者,貴族則是招攬覺醒者。
因為覺醒者起初修為并沒有多強大,擊敗兇獸玄獸還需要貴族的護衛(wèi)私軍幫助,這就給了容家、金家這種既是貴族又是覺醒者的家族擴充的機會,在那個混亂年代一舉發(fā)展成如今的規(guī)模。
北城也這樣經(jīng)歷了一番變化,現(xiàn)在只有大公府、貴族院和杉項公國各個部門衙門。
公國貴族院和王國貴族院并沒有從屬關(guān)系,它們的存在就只是為所在地的貴族服務(wù)的,有時候也充當(dāng)貴族之間矛盾調(diào)解的所在。
只有涉及到謀逆或背叛人類方面的罪行才是由大公直接下令調(diào)查審判,其余的針對貴族罪行的調(diào)查審判必須在貴族院進行,或者是有貴族院授權(quán)后進行。
而且大公在賜死貴族后,執(zhí)行之前必須到貴族院申請核準取消爵位才行。
至于平民和奴隸觸犯貴族的罪行,貴族院和大公具備相同的處罰權(quán)力,都可以直接調(diào)查處理,不需要互相知會。
公國的貴族院有裁判所、仲裁處和議事廳組成。
裁判所負責(zé)調(diào)查抓捕、懲戒平民努力冒犯貴族的事務(wù);仲裁處調(diào)解貴族之間矛盾,并負責(zé)所有貴族信息登記更新備案;議事廳處理其余所有事務(wù),包括剝奪貴族資格,審判貴族。
貴族院一般由十二位貴族共同負責(zé),稱之為元老,遇到事情則進行投票。每個月輪流由其中一個擔(dān)任輪值院長,輪值院長占兩票。
杉項大公在里面也只有一席。
所以,在杉項公國,杉項大公覺得貴族院分了他的權(quán)力,是他施行政令的掣肘和絆腳石,所以有些憎恨。
但是在厘桐王國層面來說,他在王國貴族院有一個席位,是他確保自己利益不受到厘桐王侵犯的重要手段,所以他同時又非常喜歡貴族院。
不管他喜歡還是不喜歡,存在幾百年的貴族院依然矗立在那里。
杉項公國貴族院就在大公府旁邊,占地頗廣,華美精致,修建的極為氣派。
門口的護衛(wèi)驗過徐嘉午的身份,便讓他們?nèi)プh事廳左邊院子的偏廳等候。
議事廳是白色的建筑群,仲裁處是綠色的,裁判所則是灰色的,所以很好辨認。
找到偏廳在那邊等了兩個時辰,直到快吃午飯的時候才見到幾個人走了進來。
為首的三個人是一個看上去頗為兇狠的鷹鉤鼻老者,一個看上去和善的胖子和一個精干的老者。后面跟著六個護衛(wèi),統(tǒng)一的紅色鎧甲,顯得威風(fēng)凜凜。
蘆可眼神微微一縮,心里暗呼不妙。
那個鷹鉤鼻老者是杉項大公派出的代表,公國刑務(wù)長鄔自明,一向嚴肅公正,沒有加入任何一派。
精干老者是貴族院這個月的輪值院長梁后鴻,是屬于金家一系的梁家家主。
那和善胖子是王都御史臺右都御史笑面虎沙以奉,他雖然和厘桐徐家是一個派系的,但是卻和徐嘉宏走得很近,也是徐嘉宏打敗徐嘉午奪得徐家侯爵繼承者的盟友。
來者不善啊。
各自見禮,徐嘉午并沒有一一和他們打招呼,而是統(tǒng)稱了一句:“見過各位大人。”便不再講話了。
梁后鴻見狀不冷不熱地道:“徐男爵,說起來自從你到了橫墩領(lǐng)后,這才是咱們第二次見面。這次讓你來也是例行公事,走個過場,你不要緊張啊。”
徐嘉午哼了一聲,并不作答。
梁后鴻心下惱怒,臉色一冷繼續(xù)道:“不過咱們還是得公事公辦,沙大人有任何需要協(xié)助的,杉項公國貴族院必然鼎力相助?!?p> 蘆可在一旁看到梁后鴻的反應(yīng)暗自嘆了口氣。
不是徐嘉午不想回答,而是蘆可沒料到這人說這樣的話,所以沒有準備相應(yīng)的對答的臺詞,所以徐嘉午說不出來。
所以,蘆可也很無奈,只能讓徐嘉午來個沉默是金了。
沙以奉哈哈一笑道:“多謝梁院長。這次漓南領(lǐng)王子爵被殺,大王震怒,在知會王國貴族院后,由大王和王國貴族院共同授權(quán)我為調(diào)查副使,陸全清陸伯爵為正使前來查清真相嚴懲兇手?!?p> 鄔自明點頭道:“這件事性質(zhì)十分惡劣,公國上下必傾盡全力偵破此案。”
徐嘉午立刻臉上浮現(xiàn)驚訝疑惑之色道:“什么?王子爵被殺了?”
三道銳利的眼光掃過來,沒有發(fā)現(xiàn)半點破綻。
經(jīng)過強化的視頻制作現(xiàn)在不但能讓表情做得非常到位,還能配合心跳、呼吸以及微表情和動作,讓這個表情極其真實。
沙以奉嘿嘿笑道:“不錯,而且你的嫌疑最大!”
徐嘉午驚訝道:“我?為什么??我在漓南領(lǐng)和王子爵一見如故相談甚歡,作為鄰居約好了互相幫助的,怎么會去謀害他?”
梁后鴻道:“聽說橫墩領(lǐng)窮苦,你最近卻在首府揮金如土。而王子爵頗有余財,你怎么解釋?”
徐嘉午冷笑道:“你是想栽贓陷害嗎?”
梁后鴻冷哼一聲:“你的金幣是從何而來?”
“自然是挖寶藏得到的,怎么,我在自己領(lǐng)地挖寶藏還要通知你不成?要是懷疑我就盡管去查,不要在這里陰陽怪氣的羨慕嫉妒恨?!毙旒挝绫砬楹苁遣恍?。
“你!”梁后鴻大怒,正待說話,鄔自明咳嗽一聲道:“我們查過了,金幣都是干凈的?!?p> 梁后鴻又道:“能夠在不驚動村民的情況下把實玄境一級的王子爵以及精銳護衛(wèi)私軍全數(shù)殺害的人,整個公國不超過五個,而你的護衛(wèi)紀頃郴就是其中之一!而你正好又和王子爵之前有過交集,所以,你就認了吧!到底為什么殺害王子爵?”
徐嘉午冷冷一笑:“笑話,護衛(wèi)修為高就要被懷疑?那我這么有錢,你哪天丟了錢也要找我賠?”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吵了半天,就在蘆可感覺準備的臺詞有些不夠用的時候,沙以奉哈哈一笑道:“今天就先到這里吧。徐賢侄身為貴族享有特權(quán)可以回去。不過你的護衛(wèi)、管家和隨從要留下來接受調(diào)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