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您千里迢迢來一趟長安,不就是為了宣紙之事嗎?不如,您就進(jìn)宮見一下陛下,或許此事還有轉(zhuǎn)機(jī)也說不定呢?”崔仁師看著自家的家主說道。
宣紙的模樣他可是親眼見過的,就是造價和如今的黃紙持平,那也是并不是完全沒有利益可圖的,要知道即便是黃紙,如今的價格也是貴上了天,而這宣紙各方面都優(yōu)于黃紙,一旦生產(chǎn),必定會快速占領(lǐng)市場份額的,而宣紙一旦被我們世家所掌控,到時候定價多少還是我們世家說了算,不過這宣紙作坊股份的作價是五萬貫一股確實(shí)貴的有些離譜。
可是宣紙之事卻是利在千秋,可不是用上一二十年就會被其他紙給取代了,要知道,若是真那么容易被取代,那如今的市面上就不會只是流通黃紙了。再說了,只要我們跟陛下講條件,讓這宣紙由我們世家來運(yùn)營,可以肯定是的,不出十年,這投入的成本也能回收回來,再往后,便是每年都能盈利的,只不過是回收時間變長了一些而已。
“此事還能有什么轉(zhuǎn)機(jī)?”清河崔氏的家主看著他面無表情的問道。
這不是在抬杠嗎?
“家主,等您親眼看到了宣紙之后,或許就會覺得這五萬貫一股是值得的?!贝奕蕩煴锛t了臉,苦笑道。
“說的也是,我如今都還沒有見到過宣紙,便讓我以五萬貫一股入股宣紙作坊,我豈不是很虧?”清河崔氏的家主想了想說道,“想要見到這宣紙,當(dāng)真就只能是進(jìn)宮見那位嗎?”
“啟稟各位家主,這宣紙是陳縣子獻(xiàn)給陛下的,或是他手中還留有宣紙也說不定。”鄭仁泰再次開口說道。
“陳縣子,可就是那位傳的神乎其神的天人之人?”范陽盧氏的家主拿起桌邊上的一盞茶呷了一口,才開口問道。
“對,根據(jù)陛下的調(diào)查,陳縣子確實(shí)是天外來人?!编嵢侍┕Ь吹幕卮鸬?。
“那此人如今是否還住在宿國公府邸?”趙郡李氏的家主一聽,便也來了興致,于是開口問道。
“陳縣子如今確實(shí)是住在宿國公府??!”鄭仁泰道。
“崔家主,我依稀記得你們一族的嫡女便是在年前就嫁給了宿國公吧!”趙郡李氏的家主看著清河崔氏的家主問道。
“確有此事!”清河崔氏的家主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
要知道,世家的嫡女,向來都是與同是世家的嫡子聯(lián)姻的,如今卻有嫡女嫁給了外姓之人,對他來說,這本就是面上無光之事,哪怕這位嫡女只是再婚。
“那不如明日就由崔家主帶我們這些個老家伙去一趟宿國公府,見識見識一番這制出宣紙的天人?!壁w郡李氏的家主說道。
“既然諸位愿意前往,我自是高興來當(dāng)這個帶路人的。”清河崔氏的家主撫了撫胡須,說道。
隨后眾人又是一陣寒暄。
這時,一位下人走到鄭仁泰跟前,在他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隨后才退了出去。
鄭仁泰聽過之后,才再次開口說道:“稟家主,晚宴已經(jīng)準(zhǔn)備妥當(dāng),是否準(zhǔn)備用膳?”
“那還等什么?還不快讓人拿上來,難道是想要餓死我???”鄭家主一聽吃的,便來了精神,急切道。也不能怪他性子急,只能說他從清河郡一路趕來,每日吃的都是干糧,這讓平日每餐吃慣山珍海味的他如何受的住,如今聽到能夠吃上一口新鮮的熱食,自然也就有些性急了。
隨后又有些覺得不妥,便看了一圈身邊的各位家主,尷尬的說道:“想來各位家主也必定和我一樣,沿路之上飽受饑餓之苦,不如諸位便同我一起在這兒吃上一頓便飯吧!”
“既然鄭家主都這么說了,我們自是不好推脫的?!备魑患抑骷娂娬f道。
“仁泰,讓人趕緊上菜。”鄭家主催促道。
“是?!?p> 隨后鄭仁泰便下去讓人將準(zhǔn)備好的飯菜趕緊端上來。
不一會,一桌桌豐盛的晚宴便出現(xiàn)在了各位家主面前。
“諸位,事先沒有準(zhǔn)備,所以如今飯菜有些一般,諸位就將就著吃吃!等下次,我一定準(zhǔn)備好美酒佳肴款待給我家主?!编嵓抑骺粗鴿M桌豐盛的飯菜說道。
平時各位家主在家都是吃山珍海味的,而如今面前的這飯菜自是不能比,所以鄭家主說飯菜一般,他們都深以為然的點(diǎn)點(diǎn)頭。而韋家主和杜家主卻不以為然,若是換做以前,這些飯菜確實(shí)一般,可是如今加入了新鹽,這些便就成了美味佳肴。所以他們二人只是輕微一笑,但也不成言明。
鄭家主率先吃了一口??墒遣艅倓傔M(jìn)入味蕾,便眼前一亮。覺得這眼前的飯菜不似平常之物,仿佛是仙宴珍饈一般,可是這看上去也很是一般,為何就會變得如此美味呢?
“仁泰啊,這飯菜......”鄭家主還未完全說完,鄭仁泰立即回答道:“家主,因這飯菜里面加了新鹽,所以才會變得和以往的味道不同?!?p> “新鹽?”
“對,就是新鹽。”鄭仁泰回道道,“家主,這新鹽也是陳縣子弄出來的?!?p> “又是他?”鄭家主有些不相信的說道。
鄭仁泰給了他一口肯定的點(diǎn)頭。
“是。”
這一刻,鄭家主明白了,這個陳縣子確實(shí)有些不一般。他才到大唐不過半月,便已經(jīng)將大唐弄的是天翻地覆,不過好在這個變化是向著好的方向。
同時,鄭家主也有些懂了,為何仁泰要讓自己將族中的寒薇帶入長安,只是聽說這陳縣子都十二三歲了,可寒薇不過才五歲,這是否有些......
其他家主可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是他們還未曾動筷,自是不知這飯菜加了新鹽之后,到底是個什么味道,到底是變好了還是變壞了?
這時,他們便好奇的問了聲,“鄭家主,這飯菜到底是變好吃了還是難吃了?”
鄭家主被他們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思緒,于是有些躁動的回道:“你們嘗過之后不就知道了?”
聽了他的話,其他家主便抱著試一試的態(tài)度,嘗了一口。可是才吃了一口,他們發(fā)現(xiàn),以后只要飯菜都放了這新鹽,此生便是再也不吃山珍海味,也是足矣。
同時,他們有些幽怨的看了一眼韋家主和杜家主,他們久待長安,為何就不提前透露一聲,害的自己虛驚一場。不好好在飯菜美味,便也沒有時間來和他們二位家主計較這些,各自都只顧著悶頭吃美味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