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
陸軒愜意的伸了個懶腰,在院子里照例進行早晨的紫氣修煉,
“也不知道鹿二咋樣了,估計又得瞎叫喚了吧?!标戃庍@個時候終于想起了鹿二。
在門口留了張紙條,寫著自己外出游歷,不知何時回來,
摸了摸門前石人的腦袋讓其好好看家,陸軒使出御風訣,輕飄飄的飛到空中。
沒了緊要事情,陸軒也樂得清閑,晃晃悠悠的飛回了碧波江。
“臥槽!”
“我船呢???”
諾大的江面上只剩下了一個光溜溜的船板,在隨波漂流,陸軒落在船板上,上面木屑碎板一片。
“鹿二死哪去了?”陸軒撓了撓頭,怎么自己就一晚上沒回來,船都爛成這樣了?
這死鹿是在船上蹦迪了?
還是搞什么多人運動了?
遠處江面急急駛來數(shù)艘商船,風帆掛滿,
待商船駛近,逐漸看清了上面的景象,船夫們面色慌張,惶急慌忙的來回忙活,一個船老大打扮的漢子來回呼喊,急得一身汗。
“那位兄弟!”船老大看到了船板上的陸軒。
“快掉頭!前面有危險,別過去了!”
有危險?陸軒左腳踏在船板上,縱身一跳就跳到了商船上。
“??!這這......”
船老大和船上的船夫被突然出現(xiàn)的陸軒嚇了一跳。
“這位船家,前面怎么了?”
船老大被陸軒剛才那一手驚到,但因為走南闖北見識較廣所以很快面色回過神來,行了一禮。
“這位公子是武者吧,真是好輕功!”
“前面就是玄澤江了,之前一直好好的,近些日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天降暴雨,發(fā)了大水,淹了好些地方。”
“我走南闖北這么些年從來沒見過這么大的雨啊,簡直像是從天上往下潑水一樣,那大風刮的。”
“而且最邪門的是出了玄澤江地界一滴雨也沒有。”
“這位公子聽我一句勸,那玄澤江去不得啊,那風浪太嚇人了,你這小船頂不住的。”
“聽說江里還有妖物跑出來害人呢!”有一個船夫不知道從哪聽到的消息。
“對啊,聽說玄澤府那有不少人被妖物掠走呢?!?p> 妖物?陸軒想到了玄澤江龍王,
“多謝船家告知。”
御風訣使出,一陣大風刮過,船上沒了陸軒的蹤跡。
“這......這......人呢??”船家目瞪口呆。
“快看!在天上!”有人指著頭頂。
“俺滴娘嘞,真的在天上飛啊?!?p> “是仙人?。 贝项D時跪了一地。
“我見到仙人了!我見到仙人了!”
玄澤府,玄澤城,
墨云滾似地遮黑了半邊天,好像天帝打翻了墨水瓶,暴雨瘋狂降下,風夾著雨星,像在地上尋找什么似的,東一頭,西一頭地席卷亂撞著。
知府大衙內(nèi),
趙知府負手在廳內(nèi)來回踱步,大廳內(nèi)坐著城里的一應官員,府尉,知事,從事,校尉等等,都一臉愁容。
“這雨雖然大了些,但是咱們城里的水道完善,應該是不會出什么大問題的。”
趙知府看著一臉愁容的眾人安慰道。
“知府大人,不好了,西城的街道淹了?!币粋€身穿蓑衣的小吏急急忙忙跑進衙內(nèi)。
趙知府“......”
“趕快派人去西城疏通水道!”趙知府面色嚴峻,自已剛上任沒有幾個月時間,沒想到就出了這種事。
先是之前的寧溪縣大水,死傷了不少百姓,然后各地怪事頻生,什么妖鬼之說傳得沸沸揚揚。
如今又連著下了數(shù)天的暴雨,這雨之大前所未見,弄得玄澤江水位狂漲,不少村莊地勢低的百姓只能提前搬離。
到現(xiàn)在這暴雨一直沒有停下來的跡象,玄澤城內(nèi)現(xiàn)在內(nèi)澇嚴重,在這么下,萬一沿江堤岸決堤,后果不堪想象啊。
趙知府之前在慶都中樞,本來官運亨通,是當朝重臣,離相位只差那最后一步,卻因為嘴上不把門,腹誹慶帝過于寵信小人,結(jié)果被人告密,讓小人得知,因此被設(shè)計陷害,治罪貪污。
慶帝盛怒,但因為念及舊情,所以只將其外放為一府知府,還是靠海離慶都較遠的玄澤府。
趙知府并未氣餒,自來玄澤府后,兢兢業(yè)業(yè),不敢放松,只求能夠東山再起,可卻接連出了這么一擔子事。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命犯太歲,要不怎會如此流年不利。
“哎?!壁w知府長吁短嘆。
“知府大人,城外堤岸那邊告急!”又有人匯報。
“來人啊,給我蓑衣,我去沿江堤岸上看看?!?p> “大人,別著急,現(xiàn)在雨太大了,出去危險啊?!敝略谝慌詣褡?。
“是啊,知府大人,都已經(jīng)派全城的民夫和工匠去補堤了。”
“你叫我怎能不急?這堤岸一塌,百姓能往哪跑?這玄澤城里還能有幾個活口?”
趙知府披上蓑衣就鉆入雨中,廳里眾人哀嘆一聲,急忙跟了上去。
“一,二!”
“一,二!”
“都加把力氣,我們后面就是滿城老小,一定要保住堤岸!”監(jiān)工奮力大喊,雨水順著流入嘴里都毫無反應。
“一,二!”
“一,二!”
近千民夫工匠光著膀子在雨中搶工整修堤岸,肩抗原木,腰提沙袋,猛烈的暴雨席卷沖刷著他們的背脊,雨水下根本睜不開眼睛。
身后無數(shù)百姓淋著雨運送物資,
堤岸另一邊是滾嘯的江水,在暴風雨的呼嘯下一次次沖擊著堤岸,不時有濺起的江水落到堤岸另一邊的人們身上。
“知府大人!您怎么來了!”監(jiān)工看到了趙知府,急忙跑了過來。
“堤岸修得怎么樣了。”轟隆風雨聲中,趙知府大聲喊著。
監(jiān)工將耳朵湊到趙知府嘴旁,才能聽得清楚。
“回大人,已經(jīng)加固了十幾米。”
趙知府攀爬上堤岸,看著下面的江水,雖然猛烈,但是距離上方的江岸還有十幾米的距離,長舒了一口氣。
“這下應當是不會出問題了,我玄澤城安全了,這玄澤江總不可能一下子漲水張幾十米吧?!壁w知府放下心來對身旁眾人說道。
話音剛落,那江水突然劇烈翻涌,竟已肉眼可見的速度向上漲水,濺起漫天江水。
“這......這......”趙知府驚駭,急急后退,一不小心絆倒在地,整個人轱轆轆從堤岸上向后滾了下去,
“大人!”眾人趕緊手忙腳亂的扶住了趙知府。
“漲水了!漲水了!”趙知府來不及管身上的疼痛,指著江水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