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二點,蘇陽開著夏利轎車來到輝煌地產(chǎn)門口,在路邊的停車位停車,熄火,然后拿出高升的手機,撥打了高飛電話。
“我到輝煌地產(chǎn)簡直就是去送死,不如我們重新約一個地方。”蘇陽用商量的語氣道:“你再說一個地方。”
“就知道你不敢來。”高飛冷聲道:“市東郊最大的爛尾樓,我們?nèi)ツ抢?,你敢去嗎??p> “這個可以,你們來吧?!碧K陽說道。
“你該不會又不敢去吧?”高飛恨得咬牙。
“你管我敢不敢去,想想你弟弟,要找我報仇你就來?!碧K陽說完,隨即結(jié)束通話。
就在此時,一輛黑色轎車開到輝煌地產(chǎn)大門口,車里人拿著一張卡,刷了一下,大門打開,轎車開了進去。
蘇陽隨即車打著火,也跟著開了過去,拿出高升的工作牌刷了一下,門開了,然后遠遠的跟在黑色轎車后面。
一分鐘后,黑色轎車在一棟樓前面停下,車內(nèi)人上了車,拿著黑皮包走向后面的一棟樓。蘇陽也跟著找了車位停下,熄火下車,高升的工作牌夾在胸前,兩把手槍別腰上,彈夾裝兜里,隨即裝模作樣的朝后面那棟樓走去。
“嘩啦啦!”位于大門前方的一棟樓,沖出來十多名身穿黑色制服的內(nèi)保,跑向這邊的停車位。蘇陽神色從容的往前走,與一眾內(nèi)保擦肩而過。高升的工作證是掛在胸前,內(nèi)保的工作證是掛在脖子上,穿戴的區(qū)別,體現(xiàn)了級別的不同。
內(nèi)保分別上了三輛車,一輛土色金杯面包車,兩輛黑色越野車,迅速離開停車場,直奔大門口而去。
蘇陽走到前面那棟樓的后面,然后又繞回來,來到門前,刷卡,推門而入。高升是隊長,高飛最起碼要比隊長高一級別,可能是個經(jīng)理級別。所以,蘇陽在進來之后,目標直指經(jīng)理辦公室。
現(xiàn)在一樓轉(zhuǎn)了一圈,發(fā)現(xiàn)最里面亮著燈的是廁所,隨即上了二樓,恰好有一間經(jīng)理辦公室亮著燈。
“咚咚!”
站在門口敲了敲門。
里面?zhèn)鱽硪宦暋斑M來?!?p> 蘇陽即推門而入,拔槍對準坐在辦工桌后面的男子,左手關(guān)門并反鎖。
經(jīng)理看起來五十歲左右,輕微禿頂,西裝筆挺,左手腕帶著一塊表,在燈光下璀璨奪目。
“站起來,退到一邊!”蘇陽往前走的同時,摘下工作牌裝兜里,同時沖經(jīng)理下達命令。
“別沖動,年輕人,有話好好說?!苯?jīng)理兩手舉過肩,臉上帶著討好笑容,看著蘇陽道:“你要找誰?”
從看到經(jīng)理的第一眼,蘇陽就發(fā)現(xiàn),找錯了人。這個人不是高飛,電話里聽聲音,他應(yīng)該是個中年人,有一定身手才是,而不是一個老年人。
蘇陽走到男子面前,先搜了一下身,然后也把槍收起來,看了一下他的工作證,此人的確不是高飛,也不姓高,而是叫梁國泰,職位是調(diào)度室經(jīng)理。
手槍別在肚子上,坐著并不舒服,更何況后腰也別了一個,蘇陽拉了一下老板椅,送到梁國泰面前,說道:“坐下說吧,我來找高飛?!?p> 梁國泰坐下說道:“他剛出去?!?p> 蘇陽拿起辦工桌上的紙和筆,扭頭看了一眼問道:“他開的什么車?車牌號多少?一般住在哪?”
“我一個調(diào)度室的,和他不熟啊。”梁國泰看著他苦笑道。
蘇陽扭頭,靜靜地看著他。
梁國泰笑的比哭都難看:“豐田霸道,車牌號19530……?!?p> 蘇陽將紙折了裝兜里,拉開抽屜,將里面的手機拿出來,卡和電池摳出來,隨即搜查了剩下幾只抽屜,然后對梁國泰道:“你可以對高飛打電話,然后我還會來找你?!?p> “算了吧,我都一把年紀了,經(jīng)不起折騰?!绷簢┻B連擺手道。
蘇陽開門走出去,戴好工作證,隨即快速來到樓下,電池和手機卡扔進草叢,轎車倒出停車位,駛向大門,刷卡離開。
……
梁國泰擦了一把冷汗,一直坐在老板椅上沒動,透過窗簾看向外面,注意到蘇陽離開后,這才站起身,拉開抽屜,抓住一把鑰匙出了門。來到位于地下室的鐵門前,掏出鑰匙打開門,隨即走了進去。這里是調(diào)度室,里面有三個身穿制服的保安在斗地主,看到梁國泰進來,隨便打了一聲招呼,然后繼續(xù)斗。
“小高啊,你不用去了,回來吧,他剛才來過了。”梁國泰借了一部手機,撥通了高飛的手機。市東郊,據(jù)此二十公里外的一片爛尾樓,空地上停了三輛車,高飛坐在一輛黑色豐田霸道上,右手持槍,接到了梁國泰打來的電話,聽完,愣住了。
“如此反復(fù)無常,難道他不是道上的?”高飛呆滯了半晌,回了一句話。
“你說呢?!绷簢┖谥槖炝穗娫挕?p> 高飛氣的狠狠的朝方向盤上拍了一下,隨即拿起對講機吼道:“收隊!”
十分鐘后,三輛車離開爛尾樓。
半個小時后,兩隊人在一條道路上擦肩而過。蘇陽留意過三輛車,所以,當看到黑車經(jīng)過,都會刻意的瞄一眼,正巧看到黑車的車牌號,瞬間確定是高飛的車。
蘇陽隨即降低車速掉頭,心里想的是,反正已經(jīng)殺了高升,有句話叫:“兄弟情深。”不管他死不沒,高飛都會為他報仇,與其等他找上門,不如主動出擊。
梁子已經(jīng)結(jié)下,不死是無法解開的,換成自己,也會這樣做。
兩者不同的是,高飛已經(jīng)開上霸道了,而他還在赤腳,正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除了一條命,好像沒有什么可失去的,所以,從離開拘留遇到殺手開始,到現(xiàn)在為止,他做起事來才會無所顧慮。
前面三輛車開的飛快,而蘇陽手里這輛夏利,能開上八十都夠嗆,距離越拉越遠,路過一個紅路燈后,被徹底甩沒影。
轎車停在十字路口,蘇陽此時心里想的是,他此刻要不要闖紅燈,此時紅燈還有六十秒,短暫的思考之后,決定還是遵守交通規(guī)則。
現(xiàn)在的他,還沒有被逼上絕路,有些東西,該遵守還是得遵守。因為,他現(xiàn)在所做的所有事情的目的,都是為了守法,而不是犯法。
聽起來很可笑,他現(xiàn)在正趕著去殺人,目的竟然是為了守法。可是,眼下他不得不這樣做,這就是現(xiàn)實,如果不把高飛、以及相關(guān)的人打怕了,他就無法守法,更會因此沒命。
一分鐘過后,路燈亮起,一輛夏利轎車,孤零零的通過十字路口。
二十分鐘后,蘇陽開車經(jīng)過輝煌地產(chǎn)門口,然后車停在路邊車位,腦海里在思考,要不要再過去一趟。
想法很瘋狂,十多秒的思考過后,蘇陽決定,再進去一次,先把高飛解決了,來個敲山震虎,看他們接下來派誰。之所以產(chǎn)生這種沖動,跟他身上現(xiàn)在的裝備有很大的關(guān)系,底氣來自于高升,他的槍不錯,十米之內(nèi),蘇陽有自信,能夠?qū)⒏唢w一槍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