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臨仙雙手插在袖袍當中,一言不發(fā)。
下邊的晁禹則長松口氣,然后小心翼翼的傳音道:“這回來的是張果老和柴王爺真身了吧?”
“如此厚重的真仙威壓,無疑是七階大能,想必是真身無疑了?!眲钇交卮鸬馈?p> “那這下穩(wěn)了吧?”晁禹立刻說:“謝臨仙再牛批,還能剛贏兩名真仙不成?”
“難講,這家伙表現(xiàn)的太淡定了?!本湮能绨櫭嫉溃骸岸宜麃淼臅r候說的那句話,張果老和柴王爺是真身入局……”
晁禹抿抿嘴。
正這時,魯班忽的松手,離了石橋的大拱,長嘆口氣,一步一步走到了謝臨仙身邊,對張果老和柴王爺抱了抱拳。
接著他身子一震,同樣有股極端強橫、恐怖的威壓自他身上爆發(fā)出來,身周晦澀的道韻流轉(zhuǎn),瞧上去竟絲毫不遜色于張果老與柴王爺。
“魯班?”柴王爺皺眉:“你竟……”
“此橋亦關(guān)乎吾成道之基。”魯班歉然的說道:“為蒼生計,吾可作出讓步,助各位一臂之力,毀了鎮(zhèn)龍樁,免得石橋當真禍害一方。
但要徹底毀去石橋……吾卻萬萬不能答應(yīng),若二位執(zhí)意動手,吾也只得與二位一戰(zhàn)?!?p> 張果老撫須不言,柴王爺抱著玉如意,同樣沉默。
謝臨仙拄著龍頭拐,淡淡的問:“戰(zhàn),或是和?”
柴王爺皺眉,手中玉如意輕揮,又道三彩霞光便落了下來。
“哼!”謝臨仙輕哼一聲,身上磅礴戰(zhàn)意爆發(fā)而出,跟著龍頭拐抬起,抵在霞光之上,霞光頓時寸寸崩碎。
他竟以真人之身,硬是擋住了真仙之力。
柴王爺眉頭頓時擰了起來,他雖只是尋常真仙,且僅為天庭文臣,不擅與人交手,但出手卻被凡人所擋,被迫成了他人打破仙凡鴻溝的典范,面子也掛不住,當即再次出手,又是幾道三彩霞光落下,且這次霞光凝實了許多。
魯班也看向張果老,但二人都沒立刻出手。
與此同時,先一道霞光崩碎后雖然立刻散去,但也有少許落在了石橋的周邊,這霞光看似虛無縹緲,但每一縷都重若萬鈞,一時間竟砸的地動山搖,塵埃四起。
這動靜仿若是某種訊號,周邊的黃豆道兵也立刻動手,各取兵刃攻向晁禹三人。
晁禹立刻抬槍扣動扳機,就見砰的一聲,當先那黃豆人的黃豆腦殼瞬間炸裂,身子登時倒在地上,沒了動靜。
“666!”句文茜一邊給他鼓勁,一邊抄出她那柄門板樣的大刀,小心戒備起來。
劉燁平則摸出了一長溜的手雷……
晁禹嘴角抽搐,不過再看看自己手里的突擊步槍,這口槽他又咽了回去。
只能說修真者也講究與時俱進。
別的不說,就手中這把槍,經(jīng)過修真手段改造之后交由低階修士使用真是再好不過了,瞬間就讓一階新手干掉二階修士并威脅三階小boss的能力,而且完全不需要他們使用靈力,只需要扣下扳機就好。
現(xiàn)代科技的一些思路對許多修士而言顯然也很有用。
可惜二階、三階修士的速度極快,晁禹雖然能看到這幫黃豆人,卻很難進行瞄準。好在黃豆人密度挺大,平均兩槍就能打中一顆……
可惜打掉之后黃豆人看似掛了,其實只是再次變回黃豆,埋回土里,用不了幾分鐘又能重新長出來,然后張牙舞爪的往他們這發(fā)起進攻。
晁禹也看出來了黃豆人只能執(zhí)行一些簡單的命令,真就像句文茜說的那樣是個黃憨憨。
但這幫黃憨憨鐵了心要留下對付句文茜三人,還真有些棘手,他們行走間仿佛布下了一種玄奧的陣勢,嚴重限制住了他們的活動范圍,很是煩人。
突突突……轟!
步槍射擊聲不時響起,又有手雷爆炸聲進行伴奏,晁禹表情漸漸變態(tài)……
這種舒爽感,真心難以言喻。
什么機關(guān)算盡,什么瞻前顧后……
快意恩仇多舒服?一槍在手突突突,橫掃一切不服!
就這樣,晁禹的路漸漸走偏。
“那邊狂轟濫炸,動靜實在太大,謝臨仙很是驚訝,微微張開嘴巴……”火羽真人躲在一邊唱到。
“???”謝臨仙一臉懵逼的看向火羽真人。
“咳咳,”他干咳兩聲,停下rap,聳聳肩:“道友,沒見過這種場面吧?天下何其之大,你我其實都只是井底之蛙,何必……”
“哼!”謝臨仙輕哼一聲,打回了柴王爺掃下的霞光,對著火羽真人一指點出。
火羽真人轉(zhuǎn)頭就跑。
笑話,他雖然勉強有六階圓滿的境界,但眼前的可是能硬懟七階真仙的大佬……
如果說劉燁平像只金毛的話,這會兒的火羽就活像頭二哈……
怪不得劉燁平會說自己從前不算什么好人,畢竟哈士奇也確實不能算一頭好狗。
謝臨仙翻個白眼,又抬頭繼續(xù)看向柴王爺,問道:“道友就只有這般手段嗎?”
柴王爺臉色更加難看,終于輕哼一聲,收起玉如意,從腰間抽出長劍。
謝臨仙似乎一直在等這一刻,一跺腳,迅速沖了上去,與柴王爺打做了一團,且他愈戰(zhàn)愈勇,漸漸地,柴王爺竟被打入下風(fēng),左支右絀,難以抵擋。
張果老蹙眉,終于下了毛驢,對著魯班打了個道揖:“道友請了?!?p> 魯班從懷中摸出一柄曲尺,單單點頭。
張果老伸手入袖,摸了個桃兒,對著魯班一丟。那桃迎風(fēng)而漲,竟化作一桃山,劈頭蓋臉就對著魯班砸來。
魯班卻不慌不滿,拿著曲尺對桃山一擺,評頭論足嘀咕兩聲,又輕輕屈指一彈,那桃山便又化為了桃兒,滴溜溜的旋轉(zhuǎn)著落入他掌心,接著他拿起桃兒在肩膀上擦了擦,就這么啃了起來。
“嘿!”張果老挑眉嘿了聲,魯班眉心微擰,立刻扭頭呸的聲,竟又吐出塊長款幾十米的巨石。
“好你個小老頭,竟還留了手段?!濒敯嘈αR道,接著手往后一拉,跟著用力往前揮打,把剛啃了一口的桃兒丟回。
與此同時,洨河中幾條水龍,正偷偷摸摸的朝著石橋游去,游到石橋下,身子忽的暴起纏繞住了大橋。
正圍著晁禹三人的道兵忽的一頓,跟著整齊劃一的轉(zhuǎn)過身,咿咿呀呀的怪叫著對著石橋沖去。
晁禹依舊端槍突突突,過了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左右看看,不由有些懵。
瞧著張果老與魯班精彩萬分的斗法,再瞧著謝臨仙和柴王爺光效滿分的肉搏,蹲在一旁雙眼亂轉(zhuǎn)的火羽真人,卷著石橋的水龍,還有飛蛾撲火般的黃豆人……
晁禹眨眨眼睛,忍不住傳音問:“這是咋回事兒,怎么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