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正值元宵佳節(jié),各處燭火通明,洛河城內(nèi)好不熱鬧。
與這熱鬧相違的則是河邊茶樓端坐窗邊的男子,雖是夜色朦朧,但河中的花燈映出了男子的容貌——劍眉如墨,雙眼如納萬般星辰,卻蘊藏著銳利,皮膚白皙卻毫無陰柔之感,反倒有著威武帝王之感,長相英俊之美不似江南男子那般,而是有著異國風情。此時,一抹紅色的倩影映入他的眼中。納慕遠輕抿手中微涼的茶,頗有興趣任目光追隨著那抹紅色倩影。座上眾人發(fā)現(xiàn)交談中的人已走神,紛紛停下,不解地看著他,“殿下?殿下?”隨從阿宗輕輕碰了碰納慕遠,“殿下,殿下,大家還等著您議事?!?p> 聞言,納慕遠放下手中的杯盞,目光卻依舊停在那抹紅色倩影上,“既然劉氏一族已在內(nèi)斗,那我們也不必著急插手。”眾人看著似乎頗有定數(shù)的納慕遠,“那.......殿下的意思是不需要我們?nèi)ゴ驂簞⑹狭藛??”“對,劉氏一族現(xiàn)為了各自的利益都在討好別國,希望他國可以助己以謀皇位?!薄斑@......殿下言下之意?”納慕遠拿起杯盞,將涼透的茶一飲而盡,“不需我們動身,他們也會找上門來,或是送上門來?!比琥棸愕难劬ν嘎吨唤z狡猾。“在下明白,殿下放心?!?p> 茶樓外,一身紅衣的人兒坐在河岸上,靜靜地看著滿河的花燈,好似在沉思,又好似在等人?!耙涝拢懸涝?!”端坐的人兒聽到呼喚立馬站起身尋著來人的身影,明明期盼萬分,在看到眼前的人之后卻又裝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瀾笙看著正鬧脾氣的妹妹,寵溺一笑,“你怎么來了?”瀾依月按耐住心中的欣喜,裝出冷冰冰的樣子,坐回了石階上,“我可沒說過要你一起過來看花燈?!睘戵厦嗣念^,“依月沒說,是哥哥自己想過來的?!闭f罷,從身后拿出了好幾盞花燈,“月兒,別置氣了,看,哥答應帶你放燈的,沒忘記?!笨吹綖戵鲜种行螒B(tài)各異的花燈,瀾依月欣喜萬分,連連驚嘆,但又突然低沉下來,“哥,你知道的,我不會因為你忘記陪我放花燈而生氣,我只是......只是因為突然皇上給你定了這門親.......”聲音越來越小,頭也耷拉在雙腿上,“上官家的人,不好?!睘戵峡粗@副模樣,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自己也不愿意娶一個不愛的女子,可是他有什么辦法違抗圣命,眼神凜然看向河中的斑點燭光,“月兒,我們身為臣子,臣理應聽命于天子?!睘懸涝驴粗碛皢伪〉男珠L,心中也是痛惜萬分,怕被哥哥瞧見這副模樣又立馬收起憐惜的目光,拉起他的手,“哥,我們快去放燈吧,我還有好多的愿望要許呢!”“好!”瀾笙握緊那柔軟的小手,淡淡一笑,“走吧月兒?!?p> 相比瀾家兄妹的手足情深,劉氏兩位皇子劉宇和劉環(huán)可謂是表面兄弟,為了皇位明爭暗斗。
今日早朝,讓劉宇出盡了風頭,占足了便宜,一想到這劉環(huán)就怒火攻心,其皇兄劉宇平日看似不聲不響,沒想到竟然早與上官家勾結,早朝之時還提議父皇讓上官家與瀾家結親,這不明擺著要將瀾家也納入他的勢力之中,瀾家雖說勢力不及上官家,但其地位是何其顯著,瀾正鴻是當朝重臣,其父祖父都是歷代重臣,世代為劉氏皇族效力,頗得器重,上官家雖財力雄厚,卻終究不是名門,只是祖輩占據(jù)山頭當山大王掠奪而來,不比瀾家本為名門望族。既然朝中各重臣都被劉宇給套住,那就只能尋找別國聯(lián)手助己之力,劉環(huán)越想越氣,總不能讓他的皇兄得意好過,“呵,又不是上官家才有女兒,瀾家的女兒才能下一盤好棋?!币粋€想法瞬間在劉環(huán)腦海中閃過,“納洛國有我所需,將瀾依月與其皇子和親,不僅能挫挫劉宇的銳氣,還能助納洛國為我所用。哈哈,妙!”劉環(huán)越想越興奮,不禁拍手為自己的計謀叫好。
次日上朝,納洛國使臣正好受皇帝劉瑾之邀到瑾國拜訪游玩,讓劉瑾沒想到的是納洛王之子納慕遠也一同前來,便匆匆下朝命人設宴招待納洛國眾人,更是帶上了瀾正鴻瀾笙父子以及兩位皇子劉宇劉環(huán)同去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