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觸動盛世那一顆已經(jīng)冰冷許久的心的人,大概也只有白想一個人了。
盛世醒了,白想?yún)s被困在了傅家,不吃不喝的,不愿意說話,不愿意認錯,就那樣待在自己的房間里面,折著小星星,沒日沒夜,就坐在書桌前,拿出自己平日里畫畫需要用到的彩色紙,折著月亮,折著小星星。
陳萍鎖了門,只有吃飯的時候,才會把門打開,然后就坐在白想的房間門口守著,傅加成勸了好多次,都勸不過來,這個模樣的陳萍,他大抵也是第一次看見,勸不動,也不能勸,又害怕白想再刺激到陳萍,陳萍再對白想出手。
所以便只好推了自己公司所有的事情,待在傅家守著他們兩個,傅恒源一一都看在眼里,只是沉默著不言不語,只覺得有些莫名的可笑。
陳萍從未愛過白家石,一生都在欺騙別人的日子里度過,未曾真心過,可是嫁給傅加成之后,她掏心掏肺,對傅加成的愛意從不掩飾。
傅加成從來沒有愛過自己的母親,就連母親的葬禮和陽陽的葬禮,都未曾讓傅加成將公司里面的事情推掉,而今娶到了陳萍,僅僅只是因為擔心,就推掉了自己所有的事情。
愛與不愛,一目了然,這便是區(qū)別。
傅恒源看著眼里,諷刺在心里,諷刺之后,竟只覺得莫名的有些難受,還有嫉妒,嫉妒白想輕而易舉就得到了別人得不到的一切東西還有感情。
走出房間,看著白想門口擺放的飯菜仍舊一動未動,傅恒源不禁沉默了,從樓下走下去,看著陳萍,似有意無意般道:
“白想這樣不吃不喝,這樣下去您自己覺得妥當嗎?高考的時間越來越近,最近班上馬上就要舉行摸底考試,聽說考試成績還參到保送的成績評估里面,您這樣確定不是再耽誤自己的女兒?”
傅恒源說的話很在理,沒有想到傅恒源會為白想說話,陳萍不禁一愣,看見陳萍愣神間,傅加成連忙出聲道:
“是啊是啊,這樣下去,想想的身體也不好了,成績也不好了,她要是不認錯,你這個當媽的難不成一輩子都不讓她出來?不讓她吃飯了?她馬上就要高考了,這樣不行的....”
聞言,陳萍覺得有些難堪,也明白自己這樣的做法實在是不妥當,可是白想的性子,她這個做母親再清楚不過了,今天要是不讓白想認錯,白想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里,將來進入社會之后,一定會吃虧的,一定會的。
“她必須要給我認錯,必須,高考今年不參加,大不了我讓她復讀一年....”
話一出,傅加成不贊成的皺起了眉頭,看著陳萍,準備來一場苦口婆心的勸解時,傅恒源看著陳萍,像看智障一樣看著陳萍,出聲諷刺道:
“但凡有個腦子的人,都說不出這樣的話....”
隨著傅恒源嘲諷的話語落下,關(guān)門聲也隨即響起,陳萍再一次怔愣了,看著傅加成:“你兒子什么意思?他說的這話什么意思?”
傅加成回過神來,雖然覺得自己的兒子話糙理不糙的,可是面對自己的長輩,這樣的話不應(yīng)該這么說,但是他還是竟莫名的覺得自己的兒子在這一刻竟然有些可愛,聽到陳萍的話,傅加成覺得不對勁兒,立馬轉(zhuǎn)移了話題,說道:“復讀可不行,今年保送的名額是帝京大學,帝京大學是什么檔位的學校,你比我更清楚吧,那可是難進去的高等學府,能出保送名額,可是千年一回啊....”
傅加成的話成功的打動了陳萍,在面對讓白想認錯還是白想的未來時,陳萍妥協(xié)了,冷著臉打開了白想房間的門,然而門才打開,陳萍就看見白想趴在桌子上,昏睡不醒,陳萍一急大喊著:
“想想,想想....”
傅加成聽到聲音,從樓下跑上來就看見陳萍在搖晃著白想,他急忙沖過去把白想抱起來:“快點,去開車庫的門,去醫(yī)院,快點快點....”
車子一路狂奔在公路上,拉著已經(jīng)虛脫的白想趕去了醫(yī)院,醫(yī)院的搶救醫(yī)生說道白想只是因為很久沒有吃飯,沒有喝水,又熬夜造成的虛脫,在給白想打上營養(yǎng)液,拉著白想從急救室出來的時候,陳萍和傅加成的心才落了下來。
陳萍坐在病房里,看著臉色蒼白的白想,只覺得滿心的愧疚,那些錯不錯的都已經(jīng)不敢再去探究,只是抹著眼淚,哭泣道:“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不應(yīng)該逼她認錯的,我不應(yīng)該,都是我錯了,我錯了....”
傅加成輕輕拍了拍陳萍的肩膀,安慰道:“沒事沒事的,想想這不是沒事嗎?你不要自責了....”
兩個人守在白想的病房里守到下午,傅加成想著白想等會回來肯定會餓,便對著陳萍道:“你回去熬點粥拿過來,等會想想醒了肯定需要吃東西的.....”
陳萍有些猶豫:“可是想想....”
“沒事,我在這里守著她就可以,你趕快回去,給我也帶些吃的,不然若是你守在這里,等會想想醒了,你又忍不住說不好聽的怎么辦?你回去,我守著她,等會她醒了,我會好好和她說的....”
想此,又聽到傅加成的話,陳萍有些猶豫的也不再說話了,點了點頭,就往門外走去:“那你等著我,我馬上就回來....”
傅加成點頭:“你快去吧,這里有我呢,沒事的沒事....”
再三囑托之后,陳萍才離開,站在病房的窗戶里,看著陳萍坐上了車離去,傅加成坐在白想的床邊,笑了笑,開口道:“你媽媽走了?可以睜開眼睛了.....”
聞言,病床上的白想悠悠的睜開了眼睛,看著傅加成:“傅叔....”
傅加成把手指放在嘴邊,對著白想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和藹的說道:
“這里是海城醫(yī)院,我剛剛得空去問過了,他還在醫(yī)院里面,已經(jīng)醒過來了,你現(xiàn)在趁著媽媽還沒有回來,去看看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