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以為父親傻嗎?我剛剛回來,家里面的問題就解決了,他自然會懷疑到我的身上”
蘇清依把頭上的簪子卸了下來,隨手扔在了桌子上,然后就準備爬上床睡覺。
“可是剛才您不是已經(jīng)暗示過老爺,是老爺朝中的朋友幫助的咱們玉家脫困嗎”
流沫雖然是有些不可思議的,既然老爺會懷疑他們干嘛要回來呢?在外邊兒的客棧住幾天,老爺不就不會懷疑了嗎?
“呵呵,父親懷疑我沒關(guān)系,畢竟是自家人,也不會怎么樣。再說了,父親稍微一打聽就知道我進過太子府,這根本就是禿子頭上的虱子,太明顯了。咱們也沒必要藏著,我之所以今天在吃飯的時候那么說,是為了讓母親和姐姐安心罷了,但是決計是騙不過父親的”
蘇清依說話間就已經(jīng)躺在床上,被子也不蓋就準備安睡了。
“哦,那……”
流沫似乎還準備再說些什么,她不相信蘇清依的謀劃就這么的簡單,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讓別人識破,她太不甘心了。
可是那邊蘇清依的鼾聲已經(jīng)震天響了,她趕緊住了嘴,隨即也過去幫她把被子蓋好??粗窍駤牒⒁粯邮焖闹魅?,流沫嘆了口氣。
“不知道,老爺知道了真相之后會不會怪罪你,你還是先睡好今天的,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吧”
流沫不知道為什么,突然覺得有些奇怪,她什么時候這么想得開了,想來是被某個人傳染的吧。
流沫回身把屋子里面的燈都滅了,然后走到旁邊的房間里,安睡下來。
“你說,有一個白衣女子去過太子府,然后太子妃就跟過去了”
“是的,老爺,根據(jù)周邊的人描述,那個白衣女子好像就是二小姐”
“哼,果然是那個家伙還想在我面前裝模作樣罷了罷了,這件事情不要聲張了,尤其對夫人要保密,夫人身體不好,不要讓這件事情刺激到她”
“是的,老爺”……
“還沒查到那個家伙是誰?這么明顯的一個人,你們都查不到嗎?你們是干什么吃的?簡直是飯桶”
太子一揮手,把整張桌子都給掀了,底下的侍衛(wèi)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不敢說話。
“你最好別讓本太子抓到你,不然的話,本太子一定要把你碎尸萬段”
……
“什么?你說那個為玉家人開罪的手札居然是太子親筆寫的,他是瘋了嗎?好不容易設(shè)了圈套,讓玉家人鉆了進去,結(jié)果現(xiàn)在又要親自去證明玉家人無罪,他是要拉攏玉家人嗎”
“不像是一開始太子是鐵了心要致玉家人于死地的,只不過后來好像是一個女子找了太子之后,太子突然就把手札給到了大理寺卿”
“呵呵,有趣,去查查這個女人是誰,我要知道她的全部來歷”……
“王爺,那個白衣女子已經(jīng)查出來了,是玉家的二小姐蘇清依,她常年游歷在外,極少回到天都城。這次回來之后,就直接奔了太子府,太子隨手就把手札遞到了大理寺卿那里”
“嗯”
“還有,據(jù)太子府的探子回報,那個太子是騙太子妃,說這十幾天在外府待著,是為了給她準備生辰禮物,太子妃的氣立刻就消了”
“查”
“王爺,查哪個”
“蘇清依”
“是”
……
就這樣,外邊亂作了一團,所有勢力都聽說一個白衣女子去過太子府。就好像鬼魅來到了陽間一樣,也一時引得無數(shù)人圍觀。大家都想知道這個白衣女子是誰,什么來歷,又是用什么理由說服了太子,放過了玉家。
而我們的白衣女子的主角現(xiàn)在躺在房間里呼呼大睡,在床上擺了一個大字,霸占了整張床。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
樹影映在窗戶上,倍顯凄涼。魚塘已經(jīng)凍住了多半,里面的魚兒也無奈,靠著僅有的氧氣和僅剩的溫度,維持著最低限度的生存。
時常有北風呼嘯而過,吹卷著院子里的落葉。金黃色的落葉,撲在窗戶上,窗戶呼呼作響,但是卻絲毫不影響里面睡覺的人。
就這樣,就是地老天荒,也許還不錯。
“小姐,你真美,簡直比天上的嫦娥還要美呢。自從你回來之后,求親的人簡直把咱們尚書府的門檻都踏破了,老爺都要愁死了呢”
流沫一邊給她梳頭發(fā),嘴里一邊念叨著。有這樣的美麗的主人,好像她這個做仆人的都是一場極大的榮幸。
“父親不是你說的那個發(fā)愁,他發(fā)愁的是我嫁到誰家去,能夠少禍害別人一點。他發(fā)愁的是對方的壽命,不知道夠不夠我禍害”
蘇清依自然是滿不在乎,對于她來說,想要嫁就必須是喜歡的人,起碼在天都城十幾天以來,她還沒碰到過看得上眼的。
她自然知道門口圍滿了對她好奇的人,他們都知道玉家回來了一個漂亮小姐,比玉家大小姐還要美。
所以本來就懶惰無比的他,現(xiàn)在就更加不想出門了,她覺得出去了之后,自己就好像是戲班子里面的藝人,供他人觀賞。
“小姐,你就渾說,待會兒又要讓老爺說你了”
流沫知道那個家伙口無遮攔,但是也不要這么口無遮攔好不好。在她的心里,她自己真的有這么糟糕嗎。
蘇清依卻是自認自己是認清了自己真面目的。她認為娶別人需要錢,娶她需要勇氣,還需要命硬。
不管是怎樣形成這種認識的,她這種有自知之明的情況,還算是一個優(yōu)點吧,其他的優(yōu)點就數(shù)不出來了。
“哎呀,我的小沫沫,我這頭發(fā)你都擺弄了快半個時辰了,我的脖子都快要僵了,差不多弄弄就得了唄,反正咱們又不出去見人”
“要不是你分散我的注意力,我早就給你弄好了,你不要再說話了。再說你說不出去見人,咱們就不出去見人了,哪天大小姐沒拉你出去”
流沫也算是有些脾氣的,這驢跟驢碰上了,只有互撅的份兒,不可能坐下來好好的談?wù)勅松?,談?wù)劺硐搿?p> “清依,你在嗎”
是姐姐的聲音,蘇清依聽了這聲音,立刻就覺得自己生無可戀了,果然還是流沫說的對。
怪不得流沫一直在那兒擺弄自己的頭發(fā),都恨不得梳出一個孔雀尾巴才肯罷休。原來她說的都是對的,她這個姐姐哪天沒拉自己出去,她果然成了雜耍班的藝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