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李二海被白公子單獨邀請到家里吃飯。
為什么白公子那么熱情并那么執(zhí)著地邀請自己去他家里,而且是單請自己一人,李二海真的想不明白。
還沒有深交,白公子沒有請自己去家里的理由???
李二海現(xiàn)在覺得自己是個怪物,自己身邊總會發(fā)生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事情,一路走來,稀里糊涂的。
來接的車子是個加長版的豪車,李二海不認識這種車子。反正坐著特別舒服。
車子停在了一個風景秀麗的山莊。
李二海注意到,山莊門口有衛(wèi)兵值守。心想,這白公子何許人也?他家一定非常顯赫,到這里必須老老實實,不可妄動。
有人上前來領路,是一個三十歲上下的中年男子,穿著中山裝,從行姿看,應該是個軍人。
走了很長一段路,到了一處別墅,門前也有兩人值守。
白公子竟然在門口迎接。
今天的白公子,竟然也穿著一身中山裝,還別說,看上去非常精神,還顯得高端大氣。
李二海受寵若驚,同時心里也惴惴不安:初次相識,這樣顯貴的朋友為何非要請自己到家里來做客呢?這里有什么玄機呢?
進了一間布置簡單卻令人敬畏的小廳,這里只有幾樣必須的家具,明顯是上等紅木的。墻上掛著四幅畫:梅、蘭、竹、菊。
里面已經(jīng)端坐一位老者,鶴發(fā)童顏,氣勢逼人,氣場很強。
看李二海進來,那老者露出一絲笑容,用手指了指,示意李二海落座。
李二海也不知怎么稱呼,更不敢以與白公子朋友身份稱呼伯父,只好有點尷尬地坐了下來,感覺手腳都沒處放,似被老師批評的小學生一樣。
老者看出來了李二海的窘迫,便說:“不要緊張,就像到家里一樣,你和小白是朋友,便是我家侄兒一般,放松點。”
如此一說,李二海才輕松了一點,但還是不敢大意。
很快,就有幾人魚貫而入,一桌子高檔精美的菜肴就上齊了。還開了茅臺酒,倒進杯中,酒色淡黃,李二海知道,這個酒應該是若干年陳釀。
沒有旁人,只有三人。李二海始終覺得奇怪,這不像是請客呀,倒像是家宴。
不像是白公子請客,看情形倒是像他父親請客。
這么尊貴的老者,憑什么要陪自己吃飯呢?
老者話不多,惜字如金。
開席,三人便吃菜喝酒。這老者話不多,喝酒卻利索。那個二兩五的杯子,他是左一杯右一杯,好像喝水一樣。
老者一抬杯,李二海只能跟著喝,容不得細想。
眼看著幾瓶下去了,老者臉上微紅起來,額頭也滲出很多汗珠。
終于,老者微微一笑:“你叫李二海吧,我喜歡。凡是進得了我家門的,這喝酒是頭一關。沒想到還是個大酒量,像我,像我。哈哈哈?!?p> 后面這三聲笑得很響亮,笑聲穿透房頂。
接著,老者就開始盤問李二海的家世和最近一些情況。李二海也不知道他問這個干什么,只好一一如實回答。
后邊的一個問題,李二海就不好回答了。原來,老者問:“你這個功夫是跟誰學的呀?尤其是最后打倒酒井的那招?!?p> 太極和戳腳可以說,這個沒什么好隱瞞的,但旋風太極的事,他不想講,永遠不想說。
不能猶豫,這樣的老者能用目光穿透你的心。李二海便講了一下,自己從小隨父習武,學習太極和戳腳。后面那個招式,他說自己也不清楚,就是偶爾練習的時候自己揣摩的。
老者似乎有點失望。
接下來,喝酒的進度就慢了下來,那老者似乎也只有二斤酒量,再喝就多了。
白公子明白,馬上就勸父親進去休息。
老者便順勢告辭,過來兩個帥帥的小伙子拱衛(wèi)著走了。
和白公子又待了一會兒,李二海便起身辭別。
臨別的時候,白公子拉著李二海的手說:“二海,從今往后,你我就是自家兄弟,到北都一定要來家里,有什么難處,一定要通知我。”
說完,還用力握了握李二海的手。
李二海搞得一頭霧水,這到底是什么情況啊?
出門向山莊門口走,李二??偸怯X得哪里不對勁。
正疑惑呢,忽然眼睛余光瞟到幾十米開外一人,那不是白小姐嗎?盡管那女子一閃而過,沒有太看清,但憑李二海的敏銳,一定不會看錯,那就是白小姐。
心里的疑惑不解更加濃厚了,白小姐、白公子、老者都是神秘的人物,這個山莊是個神秘的山莊。
回到酒店,那個酒井又在等??粗疃K坪鹾攘瞬簧倬?,便為李二海倒了杯茶。
現(xiàn)在,這個酒井崇拜李二海,一心想跟他交朋友。
仇少也過來探望李二海。
現(xiàn)在,仇少也有點不認識李二海了,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啦,走到哪都有故事,真有點讓人摸不著頭腦。
但有一點,仇少喜歡李二海的正直,這樣的人永遠錯不了。
三人在房間里玩了好長時間,酒井約李二海和仇少到他的住友商事北都辦事處玩,甚至邀請李二海到他的家鄉(xiāng)日本京都作客。
兩人走后,李二海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入職至今,自己的遭遇真有點玄幻,自己本一個山村農(nóng)家子弟,憑本事考上大學,這是真的。但由于沒有資源,進不了好公司,入不了好單位,只考上了一個三類公務員,非常汗顏,連同學都不好意思告訴他們。
后來發(fā)生的一系列事情,感覺有上天助他,步步向好,但其中過程也是曲折波瀾。
一個最直接的感覺,這個過程不受自己的控制,自己始終是個人偶。
難道這個世界是虛幻的嗎?難道自己也是虛幻的嗎?
很久才昏昏入睡。
夢中道袍師父來了,沒有說話,只是一直反復演示旋風太極前兩式,就那么不停地,一直到天亮。
回到省城的時候,仇少提前約了陳九、衛(wèi)健、錢旭和高燕,六人一聚。
幾個月不見了,大家都覺得好像幾年不見了似的,特別親切。
吃飯,唱歌,大家在一起盡情地瘋了一天。
陳九想起上次去李二海家打野豬的事,興致勃勃,說還想再去一次。
大家都笑他是嘴饞了。
不過,李二海結婚沒請他們的事,真的讓大家生氣,幾人挨個輪番批評他。
李二海知道他們是真心想去祝賀,心里也有些不過意。但一切從簡是當時定下來的,確實就沒有請什么人。
高燕開玩笑道:“這次結婚沒請就算了,下次必須請?!?p> 大家聽了都哈哈大笑。
錢旭偷偷跟李二海說,他爸很有可能去重清,不過,暫時還沒有完全定下來。
李二海知道錢旭父親來重清是什么意思,那就是升一級,任重清市高官。
自己不過跟錢旭是朋友,他爸來了,其實跟自己沒什么關系。
依李二海的為人,也不想攀龍附鳳,不喜歡找關系走路子,踏踏實實干工作,走到哪里是哪里。
錢旭向自己透露消息,也是真誠關心自己,感激還是必須的。李二海表示了感謝。
錢旭認為李二海太客氣了,現(xiàn)在是自家兄弟,不必見外。
高燕也說,在溫定太苦了,最好能到省城來發(fā)展。她這個想法和仇少很一致。
李二海的心很溫暖。自己不過一個山區(qū)小縣公務員,竟然讓這些臺面上的兄弟掛念,甚是難得,一定要好好珍惜大家之間的友誼。
公司的車來省城接李二海。
為了李二海出行方便,杰克指示公司給他配備了一輛專車?,F(xiàn)在上下班,都有專車接送。
在李二海的堅持下,沒有配高檔車,是一輛大眾帕薩特。
但這輛帕薩特,在溫定所有公務車中,也是最好最靚的。真是眼紅了一大批機關干部。
按李二海的縣委辦主任,肯定是嚴重超標的。但按瑞杰服裝中國區(qū)有限公司來說,配什么車都不過分。
李二海跟季柱和趙愷說,領導要用車盡管說。季柱堅持不用,趙愷卻很心動,偶爾會用用。
趙愷跟李二海開玩笑:“雖然現(xiàn)在我是你的領導,但要是按車子的待遇來說,你可是我的大領導了?!?p> 嚇得李二海忙說:“縣長,您要是喜歡,這車歸您了?!?p> 趙愷哈哈一笑:“你這是想害我呀。這車要是歸我了,上級不查到我頭上呀?到時候這包子是你吃呀,還是我吃呀?”
回到家里,王妍纏著李二海不放,真是久別勝新婚。
幾番溫存,二人方平靜下來。
王妍做了幾樣李二海最喜歡的菜,夫妻二人邊吃邊聊,情投意合,恩愛有加。
聽李二海講北都的盛大,王妍非常向往,希望能盡快和老公去飽一飽眼福。特別是李二海提到的天安門、故宮、長城,這些是王妍很早就渴望能親眼一見的地方,就連現(xiàn)在聽起來,都是那么的滿足。
看著王妍那小可愛的樣子,李二海覺得非常滿足,也非常幸福。
在天就是比翼鳥,在地就是連理枝。
瑯琊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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