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難道是他?
提起江湖,人們想起的一般都是古代俠客之間的恩怨情仇,殊不知他們之間經(jīng)常也是血雨腥風(fēng)。
李二海忽然想到這個,心里暗笑,自己年齡不大,經(jīng)歷的風(fēng)雨倒不少,很像金庸筆下的令狐沖。
眼前面對的,就是這五個惡神一般的殺手,他們,是取來拿自己命的。
互相之間素不相識,可他們今天來卻以命相搏,為的不過是碎銀幾兩。
人,有時真的太可憐!
腰帶壯漢一聲令下,幾人便一齊沖了上來。
李二海一想,不能輕敵,必須全力以赴。
想到這兒,他便使出了太極和戳腳兩種功夫。
太極的好處,便是柔中有剛,打斗中易于化解對方的招式和力度,經(jīng)常還能借力打力。戳腳的優(yōu)點,便是簡單粗暴,用力直擊,直指要害。
果然,效果馬上就顯現(xiàn)出來,對方有三人明顯力不從心,疲于應(yīng)付,沒有攻擊力。
只有那壯漢和瘦高個王二爬二人沒有頹勢,而且手上越來越快,越來越加力。
雙方糾纏了十多分鐘,用小說中的語言,就是大戰(zhàn)了一百回合。
表面上看,不分勝負。但李二海知道,自己明顯處于下風(fēng)。
俗話說,好漢難敵雙拳,何況現(xiàn)在是一對五。
李二海思忖,不以這樣下去,不被打死,盡早也被累死。
正在他盤算之際,那王二爬猛地一腳踢到了李二海的左腿,雖然已經(jīng)做了躲避,但還是被踢中了。
一陣酸疼馬上傳了過來。
這也就是李二海,若是換了旁人,恐怕那腿已經(jīng)廢了。
看來今天對方是勢在必得,一定要了自己的小命。
到底是誰呢?為什么要出大價錢結(jié)果了我李二海呢?
來不及多想,現(xiàn)在是生死存亡之際,分不得神。
本來以為這些人也就是街上混生活的,盡管一開始被套了頭,但也沒有太害怕。
沒想到,這里面竟然有高手,一看就是有門派的,出手不凡。
沒辦法了,只好拿看家本領(lǐng)了。
雙手向外一展,使起了旋風(fēng)太極第一式。
這旋風(fēng)太極真是“師傅”嘔心瀝血之作,招招致命,甚至有時是以命相搏。
第一式是無影腳,自然是以用腳為主。
上乘功夫,用拳少,使腿多,一來腿長,功夫講究一寸長一寸強,二來腳上勁道遠比手上強,攻擊力倍增。
李二海自幼就練習(xí)戳腳,腿上功夫本來就深厚,現(xiàn)在用起這旋風(fēng)太極第一式真是如魚得水。
神功一出,對方雖然人多,但也開始處于下風(fēng),頹勢漸顯。
現(xiàn)在除了腰帶壯漢和瘦高個子王二爬還在堅持,另外三人已經(jīng)近不得身。
看看到時候了,李二海突然一個飛躍,疾速旋身,一時間好像有無數(shù)腳踢出去,縱然那壯漢非常壯,縱然那瘦高個子王二爬師從少林寺,現(xiàn)在也是蒙了,腳出如風(fēng),見影不見腳,哪里還能防得住,只聽得啪啪啪,五人瞬間倒地,一個個臉上火辣辣的,眼冒金星,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李二海伸手撲了撲身上的灰塵,從容地走上下山之路,頭也沒回。
“二海,還以為你掉廁所里了,怎么這么久?”
杜文開哪里知道剛才發(fā)生了驚心動魄的打斗,只是感覺李二海在廁所待得太久,有點怪怪的感覺。
“沒事,可能是拉肚子?!?p> 小王過來說:“李主任,你知道剛才我看到誰了?”
“誰?”
“沈培沈縣長?!?p> “沈縣長?”
“沒錯,我看得清清楚楚的。他不認識我,可我認識他?!?p> “他一個人?”
“不是,他身邊還有一個人,三十多歲,看上去身上有一種咄咄逼人的感覺?!?p> “可能是他們也來游靈山吧?!?p> “李主任,一定有事,我看他們不像游客的樣子,一直站在這山門柱子后邊,還嘀嘀咕咕的,神色極不自然?!?p> “你沒看錯?”
“李主任,雖然我只是個司機,但可是在周總身邊混的人,別的本事沒有,看人還是有一套的,絕對不會錯的?!?p> 李二海心頭一震,難道果真是他?是他們?
但沒有證據(jù),猜測只能是猜測,猜測便沒有任何意義。
看來這里邊千絲萬縷的勾連不簡單,有必要搞清楚,否則自己到時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李二海也有些懊惱,自己本和他們沒有任何瓜葛,只是無意中卷入的,現(xiàn)在卻是惹火燒身,真是冤死了。
事已至此,也無他法,走一步是一步吧。
杜文開是市委大秘,何等精明之人,聽李二海這口氣,知道一定發(fā)生了什么事,只不過他不說,也不好再追問。
回省政府招待所的路上,李二海寡言少語的,心事忡忡的。
他不擔(dān)心自己的安全,畢竟自己有功夫在身,而且年輕力壯,大體能應(yīng)付得來,可如果哪天對方喪心病狂地牽涉到自己的家人,那可就是滅頂之災(zāi),承受不起的。
到縣里上班,這樣的事,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幾次,讓妻子王妍受了不少驚嚇,也不能讓她一輩子生活在驚恐之中吧?一定要找個萬全之策。
回到招待所,大廳里竟然有一個人在等他。
“李主任,你終于回來了,讓我好等啊?!?p> 李二海一看,此人正是沈培。
心里馬上就犯起了嘀咕,這剛剛小王還說在靈山看到了沈培,現(xiàn)在他就出現(xiàn)在了自己所住的賓館,巧合,還是故意為之?
“哎呀,沈縣長怎么在這兒呀?”
“二海,你我同學(xué),又不在溫定,稱呼職務(wù)可不恰當(dāng)呀,我看還是叫老同學(xué)比較好?!?p> “那可不妥呢,同學(xué)歸同學(xué),那是在學(xué)校里,一旦踏入社會,各有各的發(fā)展,各有各的前程,變化就大了,同學(xué)就再也不是以前的同學(xué)嘍,沈縣長,你說是吧?”
一聽李二海這話里夾槍帶棒的,沈培臉上有些掛不住,但他來也不是想聽李二海贊美的,只好呵呵地笑了笑。
“二海,我知道你對我有意見,可我對你真的沒有其它意思,不要多想?;蛟S我的做法不成熟,讓你受到一些委屈,還請你不要見怪。”
“沈縣長,言重了,我本山野之人,從來就沒有鴻鵠之志,當(dāng)初大學(xué)畢業(yè),也只是想找個工作糊口,只是陰差陽錯地進了機關(guān),才有了后面的反反復(fù)復(fù),早已習(xí)慣了,遇到挫折,就是心里有些憋屈,也能隨遇而安。再說了,你也沒有對我做什么,我咋會懷恨于你呢?別忘了,你我還有同窗之誼呢,對吧?”
這番話不軟不硬,但話中有話,是個人都能聽得出來。
沈培很尷尬,便又說:“看來你還是誤會我了,那今天我就給你賠禮道歉,希望你原諒?!?p> “沈縣長到省城來,不會就是專程給我來道歉的吧?”
這句話有所指,二人心里都明白,但沈培認為李二海還不知情。
“哪里,我是到省城來辦事,順道過來看看你這個老同學(xué)。對了,你來省城三四天了,沒去看看謝珊嗎?”
李二海心里有些討厭他,他都和謝珊離婚了,現(xiàn)在還問這個問題,有意思嗎?
“這幾天很忙,都在匯報工作,就今天閑了下來。我這個人,不喜歡打擾別人,工作以后來過省城多次,如果沒有同學(xué)聯(lián)系我,我都不會主動聯(lián)系大家的?!?p> 李二海所說,沈培是了解的,他確實是這樣一個人。
“雖說現(xiàn)在旋風(fēng)嶺景區(qū)還在溫定縣境,但管轄權(quán)已經(jīng)獨立出去,你二?,F(xiàn)在已經(jīng)直屬市里,相信我們以后也沒多少瓜葛,更不會有什么意見了,我來的意思呢,就是希望我們能回到從前,唯一的關(guān)系就是同學(xué)關(guān)系,你說好不好?”
李二海也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今天肯定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尤其是他無緣無故地出現(xiàn)在靈山,絕對不會是巧合。
莫非真的是做賊心虛?
李二海心頭忽然閃過一個奇怪而又可怕的念頭,他是來驗證自己是否脫身的。
看來,沈培這個人不簡單。
前年陪同伍連軍去甄家接伍瀟,被甄有兵拉去喝酒,當(dāng)時桌上就有沈培,李二海當(dāng)時心里還犯了嘀咕,他怎么會和甄家混在一起呢?
今天看來,那次酒席上的同桌,所有人都不是偶然,包括省公安廳緝毒處副處長康得利。
這幾天要是有空,一定再探一下甄家大院。
李二海忽然覺得自己以前思維定勢簡單,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怎么當(dāng)初就沒有把沈培納入自己的視線呢?
“當(dāng)然,我也希望我們唯一的關(guān)系就是同學(xué)關(guān)系。人們常說世上有九種關(guān)系最鐵,一鐵是同床,二鐵是同窗,三鐵是同鄉(xiāng),四鐵一起扛過槍,五鐵一起下過鄉(xiāng),六鐵一起逃過荒,七鐵一起遭過殃,八鐵一起分過臟,九鐵一起嫖過娼,話糙理不糙,但我一直認為,這世上最好的關(guān)系便是同學(xué)關(guān)系,清澈透明,多好?!?p> 沈培在心底也感嘆了一聲,是啊,純潔的同學(xué)關(guān)系多好!
可是,回不去了,永遠回不去嘍!
正在這時,李二海的手機響了起來,一看,是謝珊。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啊,剛才沈培還不放心自己去見了謝珊呢,現(xiàn)在她的電話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