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窺探
鐘煜晨會那么好心,該不會是來窺探鳳鳴宮的動向吧?洛瑾瑜冷笑一聲,看來他還是不信自己。也對,畢竟自己在他心中就是這么一個形象做派。
“有勞你家主子關心,本宮好的很?!甭彖は朊靼琢?,自然不會有什么好臉色給福喜。“既然你現(xiàn)在看著了,就請回吧。”
福喜面色一凝,不知道自己那句話說錯了。但是細想想,打從皇后娘娘來,他好像只說了一句話,這........
福喜偷偷抬眼看向洛瑾瑜,見她面上微有一絲慍怒,心中異常忐忑,但也不敢再多言,只得告退:“叨擾皇后娘娘了,奴才這就退下?!?p> 洛瑾瑜冷著臉看福喜退出殿外,消失在眼前,轉(zhuǎn)臉跟木藍說:“以后若是再看見他在宮門鬼鬼祟祟,不必來報,直接打出去!”
“好?!蹦舅{答應的那叫一個爽快,心中期盼著福喜能不長眼一點,最好晚點再來一趟,她保證,會好好的“對待”他。
真是倒霉的一天!洛瑾瑜揉了揉眉頭,心里煩悶的緊。丟失的玉墜,鐘煜晨的不信任,丞相那邊的動向,一樁樁一件件都壓在了心里。
直壓的洛瑾瑜喘不過氣。
“娘娘,奴婢親手熬的安神湯,您喝點?!鄙炙幎酥粋€紅漆木托盤走了進來,托盤上放著一個白瓷湯盅,邊兒上架著一個湯匙。
洛瑾瑜擺了擺手,說:“沒有胃口,擱在一邊兒吧?!?p> 芍藥走到洛瑾瑜跟前,將托盤放到桌上,然后端起上面的湯盅,打開后遞到洛瑾瑜跟前,“娘娘,用一些吧?!?p> “芍藥,我真的沒有胃口?!甭彖ね率椎囊伪嘲l(fā)呆,目光空洞幽深,看的芍藥心中抽痛不已。
洛瑾瑜自打進宮以來,就時不時地會像現(xiàn)在這樣,一個人枯坐著,盯著某處發(fā)呆出神。整個人好像魔怔了一樣。
芍藥輕輕嘆了口氣,把手中的湯盅擱到桌上,拿著托盤退了下去。
御書房
福喜提著心吊著膽回到了御書房,剛一打開門,鐘煜晨詢問的目光便看了過來。
“怎么樣?皇后那邊,有什么動靜沒有?”
福喜搖了搖頭,咽了口唾沫,一臉的忐忑,“皇上,奴才還沒看清楚呢,就被發(fā)現(xiàn)了。........”
鐘煜晨聽福喜說完事情經(jīng)過,恨鐵不成鋼地拍到了福喜的腦袋上,“讓你去打探,沒讓你蹲在鳳鳴宮門口鬼鬼祟祟!”
福喜揉著腦袋,不明白自己又做錯了什么。
鐘煜晨無奈地嘆了口氣,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衫,想了想,吩咐道:“去,準備準備,朕要沐浴更衣?!?p> 福喜訥訥地點了點頭,委屈巴巴地差人去準備。
福喜退下后,鐘煜晨緩緩在書桌前坐下,從懷中掏出那個紅色的玉墜,細細地摩挲著,嘴角微微上揚。
如果真的是你就好了。我找了那么久的人,原來就在我眼前嗎?
洛瑾瑜在正殿坐到腰酸背痛才起身,一抬眼就看到站在旁邊的木藍,腦袋一點一點的,跟小雞啄米似得。
不由得笑出了聲,伸手戳了戳木藍的胳膊:“嘿!回神啦!”
木藍身子顫了顫,猛地后退了一步,一副被嚇到的樣子,可眼中分明一片清明。洛瑾瑜捂著嘴笑了笑,說:“木藍,你這裝的愈發(fā)不像了?!?p> 木藍皺眉想了想,“那我再找丁香練幾回?!?p> “嗯嗯,是得好好練練,太拙劣了?!甭彖ご蛑?,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坐的久了,身子有些僵硬,險些沒站穩(wěn)。
“小心?!遍T外傳來一道清冽的男聲。
洛瑾瑜被木藍攙著,兩人聞聲,皆向門口看去。
門口站著一個身著月白色衣袍的男子,狹長的眉眼,高挺的鼻梁,還有那噙著笑的薄唇,正是剛沐浴更衣后的鐘煜晨。
洛瑾瑜斂了眉眼,就著木藍的手,站穩(wěn)了身子,淡淡地開口問道:“不知皇上此番前來所為何事?您身邊兒的福喜沒有將話帶到嗎?”
鐘煜晨雙手背在身后,緩步走進殿中,邊走邊說:“福喜不懂規(guī)矩,朕已經(jīng)訓斥過了,皇后千萬不要放在心上?!?p> 洛瑾瑜挑了挑眉頭,鐘煜晨可從來沒有這般與她說過話,俗話說的好,事出反常必有妖。
“本宮自然不會與一個奴才計較,皇上此番前來,難道就為了替一個奴才辯白?”
鐘煜晨走到洛瑾瑜身邊的座位上坐下,抬手指了指洛瑾瑜身后的座位,“皇后,坐下來慢慢說?!?p> 洛瑾瑜瞅了鐘煜晨一眼,實在是摸不透他的想法,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既然躲不掉,那便看看他到底想如何。
洛瑾瑜緩緩落座,吩咐一旁的木藍:“去備些茶水點心來?!?p> 木藍對鐘煜晨有種莫名的敵意,每次洛瑾瑜和鐘煜晨單獨在一起的時候,木藍總是不肯離去。
“去吧?!甭彖づ牧伺乃氖?,遞了個眼色,示意她沒事。
鐘煜晨瞧著兩人的舉動,看著木藍走了出去后,笑著問:“朕又不是什么洪水野獸,皇后身邊的侍女,怎的這般防著朕?”
洛瑾瑜撇了撇嘴,心中暗自腹誹:你不是洪水野獸,你比洪水野獸還可怕。
“皇后這鳳鳴宮,是不是伺候的人不夠???”鐘煜晨打量著正殿,回想著自己從踏進鳳鳴宮的宮門到走到正殿,一路上空無一人。
既無人通傳,也無人在一旁候著伺候。
“皇上此番是來挑刺的?”洛瑾瑜低頭理了理有些褶皺的衣袖,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
“自然不是,朕這是關心皇后,怕你身邊的人伺候不周?!?p> 洛瑾瑜初聽這話,以為他要動自己身邊的人,臉色瞬間冷了下來,再聯(lián)想方才福喜鬼鬼祟祟的窺探。
心中惱怒,抬眼望向鐘煜晨,沉聲說道:“皇上若是不信任我,大可以去查。就算動用慎刑司,我也奉陪到底,但是皇上若是動我身邊的人,那就別怪我不顧念我們的約定!”
鐘煜晨被她這話砸的暈頭轉(zhuǎn)向,他確實是好意關心。也未曾懷疑過她,為何她會這樣說,究竟是那句話讓她生了這樣的誤解。
“朕并沒有懷疑你。”鐘煜晨連忙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