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蒼白的他,一只手撐在窗臺的邊沿上,另一只手纏著厚厚的紗布。
在他的眼神里,找不到任何焦點,盡是生無可戀的絕望。
其實他也在害怕。
他不敢直視樓下那些圍觀的人群。
他那一只完好的手緊緊地扶住窗臺邊框。
他的雙腿已經不受控制地在顫抖。
“小帥鍋,放輕松點,我不是來阻攔你的,我來給你講個故事吧!”
對方沉默了,
或許在好奇她與眾不同的出場方式。
或許在好奇她會說些什么。
既沒有同意,也沒有反對。
可路漫漫全當他“不說話就是默許了”,慢悠悠地坐在凳子上,唇角微微勾起,
“以前有一個女孩紙,在她四歲的時候突然生了一場大病,造成了右耳失聰。”
“那個時候的她,看著身邊哭泣的媽媽,可能是懵懂所以無畏無懼,一邊幫她媽媽拭去眼淚,一邊笑著說道,‘媽媽!沒關系!我只是一只耳朵聽不見,可是我還有一只耳朵可以聽見呢!’”
“可她上學的時候,不知怎么了,就被同學們發(fā)現(xiàn)了她的耳疾,他們會故意對著那只聽不見的耳朵說一些極其難聽嘲諷的話語,甚至還罵她‘半聾子’?!?p> “可是她并沒有他們的嘲諷而傷心難過,她努力地在向所有人證明,即使有耳疾,她也能活得比任何人都要開心,都要幸福?!?p> “我記得我看過一個視頻,那是一個外國女孩,她出生的時候四肢畸形,沒有小腿和腳掌,只有四根手指,可是她沒有自暴自棄,最后還是成為了一名出色鋼琴家。”
對方如同一個認真的傾聽者,內心深處某一個脆弱的角落微微地被她那簡單的一言一句所撼動。
他突然間有了反應,眼神里透出了一抹驅趕陰霾后的光芒,“我看過那個訪談節(jié)目!”
路漫漫輕輕地扭過頭去,望了江廷宇一眼,像是在朝他示意著什么。
比起陳梓墨朝她豎起贊賞的大拇指,
他的思緒還停留在她描述的那個耳疾女孩。
因為她描述的故事,
和她的情況有些接近。
難不成剛剛說的就是在她身上發(fā)生的真實故事?
直到陳梓墨輕輕地用手肘捅了他一下,他方才緩過神來,對上路漫漫投來的目光,朝她微微地點了點頭。
哪怕是一個小小的點頭,
路漫漫也能感受到他的信任。
她緊接著說道,
“遺忘所失去的,珍惜所擁有的,那樣會比較快樂?!?p> “真正的夢想,真正的喜歡,是不會被現(xiàn)實所打敗的?!?p> “失去一只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了對生命的熱愛,失去了夢想的執(zhí)著。”
路漫漫的話,就是普普通通的文字匯成了一句又一句的簡單話語。
可仿佛自帶著某種不可思議的神奇力量,一步一步地動搖著那個原本一擊而潰的傷心少年。
讓他重新拾起對夢想的熱愛,對生命的渴望。
他低頭沉思,恍惚間,甚至沒有發(fā)現(xiàn)江廷宇屏住鼻息,放慢腳步的聲音,一點一點地向他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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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上
文文中那個外國女孩的故事是真實存在的,上網搜索“四指鋼琴家”就可以查到那個真實的列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