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暗涌
靈標(biāo)堂深處，穹頂高懸的星圖閃爍著詭譎的藍(lán)光。墨漓栩與黎霏雪被帶到一間密室，墻壁上刻滿古老的符文，空氣中彌漫著腐朽的檀香。
“雙生靈珠……千年未見了?！?p> 陰影中傳來沙啞的聲音，一名黑袍老者拄著蛇頭杖緩步走出。他左眼渾濁如死魚，右眼卻嵌著一顆血紅的靈珠，視線掃過二人時，黎霏雪感到骨髓仿佛被冰錐刺穿。
風(fēng)左躬身行禮：“堂主，這就是那兩個孩子。”
“很好。”老者咧開干癟的嘴唇，露出黑黃的牙齒，“墨漓栩，黎霏雪……你們可知元界為何靈力枯竭？”
墨漓栩皺眉，藍(lán)金色瞳孔微微收縮：“與天魂有關(guān)？”
“聰明?！碧弥魃哳^杖重重敲地，星圖驟然亮起，映出無數(shù)碎裂的龍形虛影，“萬年前，龍神隕落，其骸骨化作元界大陸，血液凝為靈力?？扇祟愗澙?，以‘噬靈大陣’抽干龍血，這才導(dǎo)致靈力消亡！”
黎霏雪突然捂住眉心，紫光不受控地溢出：“那玄力又是……”
“玄力？”堂主冷笑，“不過是靈力殘?jiān)?！而你們——”他猛地指向墨漓栩，“你的天魂是龍神殘魄，她的天魂是噬靈大陣的守陣荊棘！你們本該是死敵，卻偏偏成了同伴，有趣！”
---
###紫冬夜襲
深夜，隆城上空飄起細(xì)雪。
墨漓栩躺在靈標(biāo)堂客舍的硬榻上，盯著手腕的熾白靈標(biāo)。白日堂主的話在腦中回響：“龍神之力需吞噬其他天魂成長，終有一日，你會親手殺了那丫頭……”
隔壁忽然傳來瓷器碎裂聲。
他翻身躍起，藍(lán)金瞳孔穿透墻壁——黎霏雪房內(nèi)，五道紫影正從地板滲出！
“找死！”墨漓栩一拳轟碎墻壁，熾白靈標(biāo)暴漲如焰。沖在最前的紫衣人尚未回頭，便被金色靈珠幻化的龍爪洞穿咽喉。
“紫冬門的雜碎，陰魂不散！”黎霏雪周身纏繞冰荊棘，瞳孔已化作妖紫。
剩余四人結(jié)陣，地面浮現(xiàn)血色咒文：“門主要活的！”
墨漓栩抓住黎霏雪手腕，雙生靈珠交疊震顫：“閉眼！”
金龍?zhí)撚白运澈鬀_天而起，熾白光焰裹挾冰荊棘炸開，整座客舍轟然崩塌！
---
###禁忌訓(xùn)練
三日后，隆城地下訓(xùn)練場。
風(fēng)左將兩枚骨戒拋給二人：“堂主要你們?nèi)諆?nèi)學(xué)會‘魂共鳴’?！?p> 墨漓栩把玩著骨戒，戒面刻著糾纏的龍與荊棘：“讓我們天魂融合？”
“是互相吞噬?！憋L(fēng)左意味深長道，“堂主說，若你們能熬過反噬，或許能找到第三條路?！?p> 黎霏雪將骨戒戴上無名指，冰荊棘瞬間刺破皮膚。鮮血滴落的剎那，墨漓栩的龍魂發(fā)出痛苦的嘶吼，監(jiān)金色靈標(biāo)竟開始蠶食冰荊棘！
“漓栩……停下！”黎霏雪跪倒在地，紫光從七竅溢出。
墨漓栩雙目赤金，龍爪已不受控地扼住她咽喉：“快用靈珠……凍結(jié)我！”
黎霏雪咬牙捏碎左臂靈珠，極寒順著龍爪蔓延。冰晶攀上墨漓栩臉頰時，他猛地咬破舌尖，借著劇痛清醒：“抱歉，我差點(diǎn)……”
“繼續(xù)?！崩桷┠ㄈプ旖茄E，“如果連這種程度都扛不住，怎么對抗紫冬門？”
---
###血色預(yù)言
第七日黃昏，堂主召見二人。
密室中央多了一口青銅棺，棺內(nèi)躺著一名與黎霏雪容貌相似的女子，眉心插著冰荊棘。
“這是噬靈大陣最后一任守陣人，也是你的先祖。”堂主指向黎霏雪，“看看她的記憶吧?！?p> 黎霏雪觸碰尸身的瞬間，無數(shù)畫面涌入腦?！?p> 紫冬門主撕裂龍神心臟，大陣抽取龍血，守陣人卻將最后一絲靈力注入冰荊棘……
“原來紫冬門主是噬靈者后裔！”她踉蹌后退，“他們追殺我，是因?yàn)槲业奶旎昴苤貑⒋箨?！?p> 堂主蛇頭杖指向墨漓栩：“而你的龍魂，是唯一能徹底毀滅大陣的鑰匙。但現(xiàn)在……”
他忽然詭笑，血紅靈珠射出一道血光，青銅棺應(yīng)聲炸裂！
棺底赫然刻著預(yù)言：
**“雙生噬，龍魂枯；荊棘綻，元界覆。”**
---
###抉擇
隆城最高處，墨漓栩望著腳下萬家燈火。黎霏雪默默走到他身側(cè)，冰荊棘在袖中無聲生長。
“堂主在逼我們互相殘殺?！彼o欄桿，金屬扭曲變形，“如果我注定要吞噬你的天魂……”
黎霏雪突然伸手按住他嘴唇：“那就換我來吞噬你。”
紫瞳映著月光，竟有幾分妖異的美，“預(yù)言只說‘雙生噬’，沒規(guī)定誰吃誰，不是嗎？”
墨漓栩愣住，隨即低笑出聲。
監(jiān)金與紫芒在夜空中交織，少年掌心覆上少女手背：“好，我們一起改寫預(yù)言?！?p> 遠(yuǎn)處鐘樓陰影下，堂主舔了舔蛇頭杖上的血跡：“真是感人……可惜，棋子不需要感情?！?p> 他腳邊，風(fēng)左的尸體緩緩化作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