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跟聰明,也很善良,有的時候古靈精怪的,待朋友真誠,是個有趣的女子。”謝言淵想了想,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林婉上次捉弄自己,和今天送如意糕的事。
沈蘭君盯著謝言淵,這倒是她第一次聽兒子提起別的女子。
“這可是你第一次提起別的女子。”沈蘭君看著謝言淵調(diào)侃到。
謝言淵看了母親一眼,心里不禁吐槽到,這不是您一直在那問來問去的嘛。
沈蘭君假裝沒看到謝言淵的眼神,繼續(xù)自言自語到“這個女子一定是活潑可愛,性格開朗的女子了?!?p> 沈蘭君在心里盤算著,有時間一定要看看都有哪些人家的小姐符合這些標(biāo)準(zhǔn)。熟不知,林婉在外人面前一向都是端莊大方,進(jìn)退有度的樣子,按那個標(biāo)準(zhǔn)找,哪里會找到正確的答案。
謝言淵也不糾正母親,只自顧自地喝茶,沈蘭君見謝言淵不反駁,以為自己猜對了,不禁開始高興起來了。于是,她開始了更深層次、更直接地“拷問”了。
“那…這個女子是我以后的乖乖兒媳婦嗎?”沈蘭君也不打迂回戰(zhàn)術(shù),直接就問了出來。
謝言淵看了母親一眼,終于受不了了,嘆了嘆氣。“母親,您怎么整日里都操心我的婚事,兒子現(xiàn)在無心這些。等到時候了,自然您就有乖乖兒媳婦了。”
“我這不是看著別人都有了,我著急嗎。你們父子三個人每日白天都不在家,就我一個人在這個這么大的府里待著?!鄙蛱m君小聲嘀咕著。
謝言淵聽到這話,也不好再說母親了,畢竟母親說的是事實,確實每日自己一個人待在府里太無聊了。謝言淵剛開始反思自己,就聽到了沈蘭君的下一句話。
“要是你是個女兒就好了,女兒多好,女兒是娘的貼心小棉襖,可惜,生了兩個孩子,全是兒子?!鄙蛱m君開始后悔了,怎么就沒生個女兒出來呢。
謝言淵覺得自己還是不要說話了,也不要跟母親講道理,反正講來講去,都是母親對,自己錯。講再多的道理,母親也還是堅持自己的。
算了,母親想問就讓她問吧,也算是給她打發(fā)時間了。
“還好啊,有你姑母,我們姑嫂倆還能時不時地在一起說說話。”沈蘭君繼續(xù)自顧自地說到,好不容易找到個傾訴對象,她可得好好說說。
“只是,她最近在為景煜的事情發(fā)愁?!鄙蛱m君想到了小姑子前幾日與她講貼心話的事情,不免也有點擔(dān)憂起來。
“景煜?他不是好好的嗎?又怎么了?”謝言淵也放下了杯子,重新拿起了自己的折扇。
要說自己這表弟,小時候一起在府里時倒還好,脾氣性格什么的,都還不錯。后來,被接回靜亭侯府后,就慢慢見得少了,有陣子,謝言淵與秦景煜見面連話都沒怎么說過,聽說那陣子,別說他了,就是姑母都很少能與景煜說話。
后來,慢慢長大了,才算好了一些,性格也開始開朗起來。怎么說他都是姑母唯一的兒子,謝言淵也不忍心自己這表弟受什么苦。
再說,他靜亭侯三脈單傳的嫡子,再加上武安侯府,何況宮里還有個做靜妃的姑姑。謝言淵想不到這京城的少爺們,有誰能比秦景煜更不好惹了。
“就一開始咱倆說的那忠勇侯府的那個?!鄙蛱m君也不怕說給兒子聽,剛好說出來,還能讓兒子幫忙出出主意。
“李朝歌嗎?關(guān)她什么事了,她不是身體出了點狀況,一直在府里待著沒出過府嗎?”謝言淵也開始疑惑了,這說表弟,好端端地,怎么扯到李朝歌身上去了。
“就是因為她身體抱恙,一直沒出府,所以景煜才一直想要去看她。結(jié)果,靜亭侯不讓,也不許把這事告訴老夫人,你姑母在其中也不好做?!鄙蛱m君嘆了嘆氣,這靜亭侯府的家事,她也不好說太多。
“奇怪了,這景煜不是一直和李朝歌關(guān)系不錯嗎,在學(xué)堂時,就經(jīng)常下了學(xué)約著一起去玩,怎么姑父不讓景煜去呢?”謝言淵倒是想不通,這景煜都跟李朝歌玩了好些年了吧,怎么這時候連去都不讓去了。
“唉,還不是因為景煜那孩子喜歡李朝歌?!?p> “景煜喜歡李朝歌?”謝言淵更吃驚了,他一直以為他們倆只是因為經(jīng)常在一起,志趣相投,志同道合,才關(guān)系這么好。他怎么也沒往喜歡方面想。
“你也知道,這靜亭侯府的那個,出生之前就被定下來的,皇家的兒媳婦,誰敢搶?!?p> 這下,謝言淵終于知道了,為什么姑父不讓景煜去了,怕是越去陷的越深啊。
“你說景煜這孩子,喜歡誰不好,偏偏喜歡她?!鄙蛱m君越想越憂愁。
“母親,話不能這么說,景煜喜歡李朝歌本身并沒有錯,李朝歌毫不知情更沒有錯。錯就錯在,景煜他不敢,他只敢喜歡,他不敢娶她。喜歡一個人,是要娶回家,共度一生的?!敝x言淵望著母親,正色到,神經(jīng)再認(rèn)真不過了。
“我也沒有說他有錯,…只是有點感嘆命運弄人?!鄙蛱m君話趕話的,沒有想那么多,話里也確實沒有別的意思。
“如若,你以后喜歡的女子…只要你喜歡,想娶回咱們家來,哪怕是公主,咱們也可以娶。母親都支持你?!鄙蛱m君頓了頓,像是又想到了什么一樣,繼續(xù)說到,“不過,你得讓人家姑娘心甘情愿地嫁給你,要兩情相悅才行?!?p> “是,母親?!敝x言淵倒是沒想到母親會這樣想,公主他是不打算娶了,別的不說,就四公主和六公主的“美名”,他也是知道一點的。他可不想娶回來一個祖宗,日日哄著,供著。
“這樣吧,不如你幫你姑母想想辦法吧,我們兩個人實在想不出辦法來了?!鄙蛱m君想了想,還是需要兒子的幫助,便向兒子求助起來。
“好,你讓我好好想一想?!敝x言淵點頭應(yīng)允到。
“有時間不如去看看你表弟吧,開導(dǎo)開導(dǎo)他?!?p> “是?!?p> “好了,你去忙吧,都陪我聊了許久了?!鄙蛱m君發(fā)現(xiàn)兒子自從回來以后,就陪自己在這聊天,怕不是要耽誤了他的正事。
“行,那兒子就先告退了?!敝x言淵站起身來,拍了拍衣裳的下擺,便要走了。
臨走時,他撇到了桌子上的如意糕,突然想到了林婉給他時,那興奮的模樣,不由地伸出手拿了一塊。
那么興奮,想必這糕點很好吃吧。謝言淵把糕點送進(jìn)了嘴里,嗯,很好吃,和她興奮的樣子一樣。
沈蘭君則用驚訝地表情看著謝言淵,自家這兒子可是從小就不吃這些東西的,怎么今日倒是舍得吃上一塊,嘗一嘗了。沈蘭君搖了搖頭,懶得管了,也拿了一塊送進(jìn)了嘴里。
是好吃,下次有機會不如拜訪一下忠勇侯府,討一些回來。
謝言淵沒有看到母親的眼神,只自顧自地?fù)u著扇子,出門而去。
自那日后,沈蘭君便開始時不時地打聽這各府的小姐,想看到底哪一位才是她的乖乖兒媳婦。
謝言淵自然是知道母親在做什么的,只是反正母親按那個標(biāo)準(zhǔn)也找不到林婉身上去,不如就讓她盡情地找去吧,就當(dāng)給她打發(fā)時間用了。只是,他是要找個時間去看看景煜這小子了,不管怎么說,也不能一直這樣下去。
打從心底來說,謝言淵并不覺得秦景煜喜歡李朝歌這件事有什么不對,和他同母親說的一樣,不對的只是秦景煜他背負(fù)著靜亭侯府,他不敢。
客觀來說,謝言淵覺得李朝歌這人其實挺不錯的,至少性格方面和景煜十分合得來,家世更不用說,單待人這方面,光看林婉這樣關(guān)心她,就知道李朝歌必是對林婉不錯到了極致。怕是親姐妹都不見得有她倆這般和諧,親姐妹爭來爭去的又不在少數(shù)。
謝言淵不禁搖了搖頭,可惜了,好好的姑娘卻不能娶。謝言淵開始假想,若秦景煜真的娶了李朝歌會怎么樣?
論家世,想必是再合適不過,可他倆做了夫妻后,還能像做朋友時一樣好嗎?當(dāng)然,他倆對彼此是了解的,熟悉的,可當(dāng)兩個人太過熟悉,太過相似的時候,許多事情就開始變得無趣起來。
兩個人不僅要相似,互補也很重要。
算了,這種不可能的事情,自己想它干嘛,自己可連自己的婚事都不放在心上。謝言淵搖著頭笑了笑,扇了扇扇子,自己啊,還是就老老實實地當(dāng)個勸話的吧。
于是,謝言淵休沐時便去了靜亭侯府,只說是來給姑母請安的。謝言淵到靜亭侯府時,林頤也準(zhǔn)備出門去忠勇侯府了。
林頤即使面色再淡定,也掩飾不了他不知所措的內(nèi)心。寫信是一回事,面對面說又是另外一回事。林頤昨晚想了許久,到底要再說些什么,才能不打擊到小姑娘,最好是能讓她心態(tài)更好一點。
可是,自己明明不喜歡她,總不能去欺騙她,給她留有念想吧。
林頤最終還是出發(fā)了,再糾結(jié)也沒用,言必行,行必果,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哪有收回來的道理。
林婉本想跟著去,她怕朝歌被哥哥刺激到,而且她也好幾日沒見朝歌了,但林頤怕林婉在,自己又尷尬,所以怎么說都不愿意待她去。林婉只好一人在屋子里生悶氣,反正明日朝歌也會都告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