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曠漠

第四十章 會好起來的

曠漠 于之玏 2024 2020-06-24 00:28:27

  時(shí)間總是像水一般,你明明覺得它就在手中,可是,張開手來才發(fā)現(xiàn),它早已不知道何時(shí)流走。當(dāng)你苦苦去追尋逝去的流水時(shí),你也就錯過了更多的風(fēng)景。

  鐘埃就這么靜靜地給柏憧研著墨,看著他寫下飄逸俊秀的字。她覺得自己好幸運(yùn)啊,比起言歡,柏憧現(xiàn)在就在自己的眼前,可觸可感可以去愛。她又十分嫉妒言歡和遠(yuǎn)鵬,他們兩個人可以用以后的時(shí)間相知相愛相守,可是自己與柏憧卻像是把每一天都當(dāng)做最后一天來過一般。他們心里都知道,分別的時(shí)候就在不遠(yuǎn)處,但是他們絕口不提,不要讓以后的事情來打擾現(xiàn)在的生活。一切應(yīng)該會好起來的吧?

  今天柏憧忙到了很晚,鐘埃早就在桌案旁邊打起了瞌睡??吹贸鰜?,她在很努力地保持清醒了,可是終究是抵不過睡意,一頭趴在桌上睡了起來。燭火映著鐘埃圓圓的臉,很可愛。柏憧托著腮,左看看右看看,怎么看都是那么的合心意。燭火映著兩張臉,暖著兩顆心。

  柏憧抬手又拿起放下的筆,蘸著鐘埃給他研的墨,非常認(rèn)真地在鐘埃臉上作畫。左眼一個圓,右眼一個圓,鼻子上一個圓,嘴邊全是圓?!班踾”一個沒忍住,柏憧不禁笑出聲來。

  “陛下~”阿碧前來看看鐘埃,恰好看到這幅情景,牙關(guān)不覺咬了一下。

  “噓~”剛才還帶有弧度的嘴角霎時(shí)就落了下來,恢復(fù)那一如既往地聲音:“她睡著了,今日就在我寢宮里歇息吧。你回去吧?!?p>  明明還是那么冰冷的聲音,可阿碧卻覺得這冰也好似帶著些許溫度似的,可惜,就算這冰沸騰起來,其中半分也不屬于自己。

  阿碧走后,柏憧一把抱起鐘埃,將她輕輕放置在床榻之上。有些人不能相信他的外表,表演是一門藝術(shù)。不知道為什么,自從鐘埃中毒以來,柏憧就喜歡一直盯著她看,他怕終究有一天她會離開。但他希望,鐘埃是活著離開的。

  燭光下,柏憧輕輕擦著鐘埃那張大“花臉?!?p>  沒走的不止言歡,還有顧水。雖然她不喜鐘埃,但那天的事情屬實(shí)是嚇著她了,顧水也確實(shí)是擔(dān)心鐘埃的性命。當(dāng)聽說鐘埃醒了的時(shí)候,她就一直想找個機(jī)會前去探望。今日,用完午膳,顧水就前來青鸞殿探望鐘埃。

  正好,柏憧也在。

  “陛下,娘娘?!鳖櫵陨郧飞?,問候兩人。

  這顧水天生生得一副柔軟模樣,若不是鐘埃身體虛弱,在旁人看來,身子不好的怕是顧水了。

  人家有心,前來探望,鐘埃立馬起身上前,“快來坐下,可用過午膳了。”

  “勞娘娘記掛,顧水已經(jīng)用過了。”偏偏坐到了柏憧的旁邊。柏憧下意識地將身子向鐘埃那邊挪了挪。

  幾個人都坐在那里,干巴巴的,也不說話。顧水是客,自然不宜多說什么,更何況天帝天后還在這里。柏憧就是單純地不想說。可鐘埃不行啊,幾個人圍著桌子坐一圈,什么也不干,真是讓人覺得渾身不自在,可是鐘埃與顧水又不熟,也不知道說什么好。

  “誒,顧水,你在壽宴之上的那支舞可真是令人驚嘆??!”謝天謝地,鐘埃終于找到了一個可以聊的話題。

  顧水捂嘴笑笑,眼神往柏憧那邊瞥了瞥,“我也是為了此次壽宴學(xué)習(xí)了良久?!毖韵轮猓痪褪钦f“為了柏憧,我才學(xué)了這支舞。”顧水期盼著柏憧能給她一點(diǎn)回應(yīng),可是柏憧的視線從來不曾落到他的身上。

  “你不要謙虛,你就是跳得好,這是天賦。你要是讓我跳,那肯定是不行的!嘿嘿,你說是不是啊,柏憧?!辩姲km說是聰敏機(jī)警,可她從不把這些聰敏用到生活中來,更別說是男女之事了,顧水的言外之意她自然也沒有聽出來。

  “嗯,確實(shí)是,你跳舞應(yīng)該是不行?!弊焐险f著鐘埃不行,可柏憧已經(jīng)在腦海里想象鐘埃跳舞的樣子。鐘埃跳舞,一定很好笑。

  顧水不可思議地看著柏憧,一個看起來有些甜蜜的柏憧,她從來沒有見過。

  “誰讓你說這個了?我是讓你說人家的舞?!辩姲5芍劂空f道。

  “那我怎么知道啊?!蹦侨諌垩缟希櫵〗愕奈璧杆簿痛笾驴戳藘裳?,腦海中屬實(shí)是沒有什么很大的印象,“你們聊吧,我先走了。”

  見柏憧要走,顧水也連忙起身,“既然娘娘安好,顧水也先告退了。”她想著,此時(shí)出門還能趕上柏憧,來個同行也未嘗不可??僧?dāng)她出去時(shí),連個人影兒也沒有了。不過幾句話的功夫,至于走這么快嗎?

  遠(yuǎn)鵬跟在柏憧身后,心中疑惑:今日也沒有要緊的事情,為什么又走得這么快?

  眾人走后,鐘埃也覺得有些乏了,便要上床休息。阿碧邊給她收拾邊說:“娘娘啊,這個顧水小姐可是對陛下有不少心思呢?你可得注意???”

  “誒,你撓我癢癢干什么?哈哈哈。”

  “你這小腦袋瓜整天想些什么?。靠次也粨夏?,來啊?!眱扇艘粫r(shí)嬉鬧起來。

  “不公平,你怎么能欺負(fù)病人呢?”被阿碧塞到被子里的鐘埃故作嗔怒道。

  阿碧得意地笑笑:“好不容易能贏一次,不得利用好機(jī)會。你呀,快睡吧!”

  大概是打鬧也耗了些精力,鐘埃不消一會兒便迷糊了起來。

  朦朧間,她看到有個黑衣人在桌旁,正在往杯子里加些什么東西。她想問他是誰,在干什么。可是喉嚨又干又澀,什么聲音也發(fā)不出來。突然,那個黑衣人轉(zhuǎn)身,她蒙著臉,鐘埃的眼睛好似也模糊了一般,根本看不清那人的臉。黑衣人端著那個不知道加了什么的杯子,緩緩向鐘埃走來。鐘埃想逃,可是一動也動不了了,仿佛被釘在原地。

  那人來到鐘埃身邊,粗魯?shù)匕宴姲5淖礻_,將杯中的水灌了進(jìn)去。

  “啊——”鐘埃驚醒,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濕。

  原來是一場夢?。窟@真的不是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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