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趕緊找了個空椅子老老實實坐下,一言不發(fā),各自把手中的筆記本打開,一副乖寶寶的模樣。
在臺上講著的精英,是一名棕色短發(fā)的女士,也許是常年在BVF工作,她有著不同一般女士的干練與凌厲,模樣也和漂亮談不上,但炯炯有神的淡藍眸子卻有著一種獨特的吸引力,讓人不由自主想聽她說話。
“是希弗?!?p> 柯蒂斯微不可察地蠕動嘴唇。
吉布森知道他說的這個名字,作為作戰(zhàn)情報技術(shù)司的工作人員,有時候不可避免會和“外勤行動機密司”的外勤特工打交道。
是的,外勤特工的姓名和樣貌確實屬于機密,一般工作人員不可能接觸到,但凱麗·希弗除外。
這位女士在兩年前哈維爾地鐵爆炸恐襲案中,阻止了“東列自主運動陣線”的恐怖分子的擴大傷亡行動,使得恐襲“半途而廢”,外界甚至都不知道在身邊曾經(jīng)發(fā)生了恐襲案件。
因為半公開露臉,由此在BVF名聲大噪,許多人第一次認識了這個外勤特工。
自此之后,她被上級干脆調(diào)入了本部,據(jù)說負責(zé)了普利士及北克蘭的許多區(qū)域的外勤特工指揮工作。
這位女士站在講臺上,會議長桌上的“軍情維護廳”局長,斯特芬·賽斯貝爾也一臉嚴肅地豎起耳朵。
自局長以下,分列坐著的是都快禿頭了的加西亞·魯法洛,“作戰(zhàn)情報技術(shù)司”司長;從不露笑的邁克·弗依,“金融反恐監(jiān)測司”司長;笑里藏刀,誰也不知道真實想法的馬克·布里茨,主管普利士所有外勤秘密特工的“外勤行動機密司”司長;以及首位黑人高層的塞繆爾·??怂?,“武裝警力特勤司”司長。
在司長們后面,繼續(xù)按照職務(wù)高低,排列坐著各部門的副職,則是負責(zé)具體事務(wù)的中層們。
“我們有證據(jù)表明,‘Z’這次抵達普利士,一定是在策劃什么,幾周前,位于阿努米底洲馬里蘭聯(lián)邦共和國的謝貝里城,發(fā)生了刺殺總統(tǒng)的事件,此次事件造成了37名平民傷亡,14名馬里蘭士兵被炸死,總統(tǒng)卡辛目前還躺在重癥監(jiān)護室,情況不容樂觀。”
“近年來隨著恐怖活動的日益擴大,我們可以看到,部分新興恐怖組織的手段更加殘忍,更加肆無忌憚,且有著把襲擊目標放在國家高層身上的趨勢……”
“兩個半小時之前,我們在濱海洛維奇的一個廢棄港口獲取了目標人物‘Z’的行蹤,因為時間緊迫,我們在當?shù)氐牟渴鹆α坎蛔?,所以特別武器指揮隊(ATE)的德雷克·格勒是這次任務(wù)的行動指揮……但是發(fā)生了意外,我們的抓捕行動失敗?!?p> 說到這里,投影的幕布上,被操縱放出了連續(xù)的現(xiàn)場拍攝圖片。
這幾個小時之前拍攝的照片,如今擺在了眾人的面前,頓時引起了會議室內(nèi)眾人的色變。
“這是哪兒的屠宰場嗎?”
在場的很多精英人士并不參與具體的行動,可不如外勤特工,對于血腥事件的忍耐力顯然相對的不強,有人下意識偏過頭去,也有女士捂住了嘴巴。
吉布森也略顯不適,普利士除了兩年前被阻攔的恐襲案,算是極為安全的國度了,發(fā)生在鄰國的恐怖襲擊,仿若遠在天邊,這也導(dǎo)致居安已久的反恐情報部門的精英很久沒看過這樣血腥的場面了。
不過,經(jīng)過心理訓(xùn)練的BVF精英們到底不一樣,并未如普通人那樣完全受不了不忍直視,很快就恢復(fù)情緒,仔細打量照片上的細節(jié)。
“我想,各位也感到很疑惑是吧?”
希弗沉著臉,“我們不僅失去了抓捕的目標,ATE還失去了九位精銳的成員……”
說著,幕布上又出現(xiàn)了一個人臉圖像。
這一次不同于剛才的現(xiàn)場拍攝,模糊不清的圖片上,人影處于一種光暗交錯的環(huán)境中,臉部細節(jié)丟失嚴重,不大看得清楚具體的模樣。
吉布森是技術(shù)處理部門的人員,一眼就辨認出來,這是某段視頻的截圖而已。
“這是現(xiàn)場抓拍到的另外一人影像,我們有理由懷疑,這人與‘Z’也有著密不可分的關(guān)系,也可能是造成現(xiàn)場慘狀的嫌疑人?!?p> “各位,刺殺了多國政要,可能策劃著更大一次恐怖襲擊的‘Z’逃離了出去,而我們還沒抓到他,就已經(jīng)死傷慘重,還有什么比這個更加羞恥的?但如果只是這點羞恥,我們還能忍受,那么接下來,我們能再繼續(xù)忍受一次這樣的羞辱嗎?是的,繼兩年后,我們的國土安全再次受到了可怕的威脅與沖擊。”
希弗話語講完,目光看向了BVF的局長賽斯貝爾。
年過65的局長賽斯貝爾,也是今年才接過了上一任局長的寶座,當他接任的時候,所有人都懷疑他是否有能力處理好BVF的繁雜工作,事實證明,這位老人的精力還算充沛,而多年的政治歷練,也讓他經(jīng)驗老道。
是的,只要不犯傻,在局長位置上坐著,哪怕是一頭豬,掌握的人事權(quán)利也足以讓人感到畏懼。所以,懷疑是沒什么用的。
“在今天太陽升起,日落之前,我能聽到這兩人被抓捕到登蘭堡的消息嗎?”
擦拭了一下眼鏡,賽斯貝爾詢問道。
“我不敢肯定,”希弗冷靜地回答,“這需要各個部門的緊密配合。”
“那就放手去做吧?!?p> 賽斯貝爾緩緩說道:“我不能在面對九個家庭的葬禮上,卻什么話都說不出來?!?p> “我會的?!毕8c點頭,才以銳利的目光掃視在場各部門精英:“各位,行動起來吧,一個小時后,我要找到‘Z’和這個陌生人的行蹤?!?p> 會議結(jié)束,眾人魚貫而出。
柯蒂斯跟在吉布森的旁邊,低聲說:“我感覺那位女士,有什么還隱瞞著我們?!?p> “那你可沒猜錯,那是視頻的截圖,我不清楚為什么不把完整的視頻放出來,這能給我們更多的線索。”
吉布森對此也摸不著頭腦。
“讓我們想想看,發(fā)生了這么可怕的事情,卻還有許多東西無法告訴我們,那會是什么?你也看到了,剛才的現(xiàn)場比我小時候附近的屠宰場還要惡心,是什么東西可以在那么短的時間內(nèi)覆滅ATE的一支精銳小隊?而且還是造成那樣的傷勢?說實話,我實在想不到。”
柯蒂斯咕嚕著,他顯然對發(fā)生這類事,上級竟然還要隱瞞而不滿。
倒不是他好奇心很重,而是既然要追查目標,又不給目標進一步的情報,這讓他們怎么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