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茶水,劉縣令招呼了一聲蘇宛妤和蘇宇之后,便準備轉(zhuǎn)身前往大堂,蘇宛妤自然是能夠理解的:“劉伯伯公務(wù)在身,晚輩也便不再叨擾了。”
劉縣令挽留道:“侄女兒哪里話,想必家中也沒什么急事,你們就先在內(nèi)宅里轉(zhuǎn)轉(zhuǎn),留下來一起吃晚飯!”
蘇宛妤點點頭,便應(yīng)允了下來。
而蘇宇卻是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劉縣令回頭愣了一下,問道:“世侄還有何事?”
蘇宇正色道:“老師,學(xué)生想去看看老師審案子?!?p> 得,這改口還挺快,本來劉伯伯叫著挺順口的,這會兒正經(jīng)起來,都稱老師了。
一旁的小吏聞言,湊到劉縣令耳邊小聲道:“縣尊大人,這怕是會不合規(guī)矩。”
劉縣令看了蘇宇一眼,擺手道:“無妨?!?p> “待會兒你就在旁邊看著,也不要多言!”
蘇宇心中一樂:“好!”
甭管能不能說話,先混過去看看再說,既然系統(tǒng)都讓他去幫忙破案了,想必這個案子不是那么輕易就能解決的。
……
這時縣衙大堂外邊已經(jīng)擠滿了人,也有幾個比較激進的農(nóng)戶,爬在木質(zhì)圍欄上,好像隨時都會翻爬進來一樣。
這些人你一言我一句,閑閑碎碎說著一些話。
“王剛肯定是被冤枉的,大家一個村的還能不知道他的為人嗎?”
“對對,王剛兄弟那可是老好人,平時可沒少幫咱們。”
“大家先別嚷嚷,等著縣尊老爺審案子!”
“安靜安靜,縣尊老爺出來了。”
這時,劉縣令率先走出來,身后則是跟著蘇宇和那個小吏。
小吏迅速的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蘇宇則是站在角落里,看著劉縣令準備升堂。
這一路走過來,蘇宇已經(jīng)從小吏和劉縣令的對話中了解到了此次案件的兩個主人公。
吳奎,城西人氏,平時不務(wù)正業(yè),混混一個;王剛,東城外的農(nóng)戶,家里有幾畝土地,種莊稼為生。
事情的起因是兩人今天一早在王剛的地里碰面了,然后發(fā)生了爭執(zhí),至于為何爭執(zhí),只有他們二人知曉了。
兩個人各有一套說辭,之前兩人拉拉扯扯來報了官,各伸各的冤,官吏審了半天也沒分辨出來誰在說謊,這才去找了劉縣令來審案子。
劉縣令走到公案桌前坐下,拿起驚堂木往公案桌上狠狠的一拍,道:“升堂!”
站在大堂兩邊的衙役立馬用殺威棒敲擊著地面:“威~武~”
一時間,肅穆威嚴的氣氛在大堂內(nèi)彌漫開來,再配上擺在兩邊的“肅靜”、“回避”兩個大牌子,無形之中能給人的很大的壓力。
這還是蘇小宇第一次見到縣老爺審案子,他的記憶里壓根沒有這樣的場面,看來原先的蘇宇也沒什么見識嘛!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他身為二十一世紀的好青年,也沒有親眼見過法庭開庭是什么場面。
好吧,不說這個,先看戲!
這時劉縣令再一拍驚堂木,喝聲道:“下跪何人?因何事而擊鼓?”
這時,跪在左邊的王剛率先開口道:“回縣尊老爺,草民王剛,狀告城西吳奎持刀搶劫草民撿拾的牛糞!”
牛糞???
蘇宇聽到后有些納悶,這也能玩得起來?
吳奎緊跟著開口道:“草民吳奎,告…告這王剛用刀砍傷了我,還想要了我的命?!?p> 吳奎說著話,同時將手臂上的寬松袖子往上一提。
這時大家都能看到,吳奎的右臂上繞著幾圈破布,看似應(yīng)該是從某一件衣服上撕扯下來的。
揭開破布,確實有一道大口子,還蹭蹭往外冒著血,這傷口,看上去還挺慘的!
蘇宇瞅著那傷口,頓時覺得這家伙有點勇敢,這么大的傷口,不趕緊縫起來敷上藥,就用一個破布隨便包著???
這是真的不想要命了???擊鼓鳴個冤而已,有必要這么拼嗎?
蘇宇又不禁想到一個問題,照這種情況來看,現(xiàn)在這個時代的醫(yī)療衛(wèi)生意識應(yīng)該比較差吧。
不少人估計會在受傷之后死于破傷風(fēng)神馬的?或者不好好處理傷口導(dǎo)致失血過多。
這可不太行啊,是不是可以找個機會向大家普及一些醫(yī)療知識呢?特別得從預(yù)防疾病這塊入手!
就在蘇宇思索之際,劉縣令已經(jīng)再度問話了:“你二人究竟如何起的爭執(zhí),最好細細向本官道來?!?p> 劉縣令一揮手:“王剛你先說!”
王剛急忙回答道:“大人,今天一早,草民在路邊撿拾牛糞,結(jié)果這吳奎忽然跳出來搶劫我撿的牛糞?!?p> “吳奎當(dāng)時拿著一柄明晃晃的刀子,草民當(dāng)時雖然有些害怕,但也沒有依他之言交出牛糞,他搶了半天沒搶到,就用刀自己砍傷了自己的手臂,然后誣陷說我要殺他!”
“你血口噴人!”吳奎似乎急了,有點死不認賬的架勢。
他連忙朝著劉縣令扣了一個頭,說道:“大人,小民冤枉啊,我今日一早乃是去城東游玩,正好看到王剛在撿拾牛糞。小民本想著和他閑聊兩句,結(jié)果王剛卻因為小民踩了他撿拾的牛糞而暴怒,二話不說就揚起刀來砍了小民一刀,還說要結(jié)果了小民的性命!”
劉縣令問道:“當(dāng)時可有第三人在場?”
王剛道:“大人,當(dāng)時就我二人,沒有他人在場。”
得,現(xiàn)在兩人各有各的說法,而且沒有目擊者,這誰真誰假也毫無對證啊!
現(xiàn)在輪到劉縣令傻眼了,這兩人誰也不承認可怎么整,要說別的案子還能找到點線索探查一番,現(xiàn)在這個是毫無頭緒?。?p> 這兩個人兩張嘴,而兩張嘴那就是兩個故事啊,難不成讓兩個人吵架,誰吵贏了誰說的就是實話?。?p> 看著跪在大堂前的兩人都腰板挺的老直了,都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這種情況下根本沒法分辨誰真誰假,一時間也不好瞎猜測。
話說兩個人跟牛糞較什么勁!
劉縣令略微分析,吳奎本就身是地痞混混,說不定真有可能搶劫;或者是王剛在說謊?畢竟吳奎手臂上的刀傷可是實打?qū)嵉模约合率值脑?,確實得拿出點勇氣的。
劉縣令偷偷瞟了邊上的幾個官吏一眼,結(jié)果人家直接當(dāng)做沒看到。
至于蘇宇,在聽完兩人的敘述之后,當(dāng)場就迷了,神特么打劫牛糞、持刀傷人的,古代的案件都這么奇葩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