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才監(jiān)之地監(jiān)?”
從鷹空門出來之后,葉子天走在回家的路上滿腦子都是獨孤鷹的話,從獨孤鷹口中得知大唐下屬組織和高手之后葉子天更是深感壓力。
依獨孤鷹所言,大唐朝廷以實力境界高低分布為:
“一王二侯三才監(jiān),四靈五行六合門,北斗七玄八荒士,九州之兵布天下?!?p> 其中九州為兵,分布天下九州,一步之境;八荒大軍橫掃八荒,二步之境;七玄府六合門五行山是大唐的朝廷組織,分別是死士,捕快與殺手,實力在三到五步高低不等。
四靈院四靈大將,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個個人中龍鳳,實力不在七步之下。天地人三才監(jiān),以一頂百,越境而戰(zhàn)。
陰陽兩儀侯,九步之上,天下難出其右?;氏碌谝煌?,無敵天下間。而且這還沒算上深不可測的唐皇和朝中武將,想要推翻皇朝制度,其難可以想象。
就在葉子天疑惑獨孤鷹為何知曉如此秘辛時,獨孤鷹告訴他是一個會算命的高人所透露,讓葉子天大嘆其命好。
只是不知為何,當獨孤鷹說道白虎大將時,葉子天腦海中不由的出現(xiàn)客棧中那個美麗到過分的男子,鐘愛于白,勢如猛虎,還挺符合的。
腳下路已到盡頭,葉子天舉頭一看,竟然已經(jīng)回到自家門口,搖頭苦笑拋掉所有不快,耗子,他是一定要救的。
推門入內(nèi),葉子天舉頭看著床邊被畫成畫的墻眼神滿是笑意,那是出自李昊之手,畫中一人手腕處戴著袖箭套,另一手持著短匕,眼神犀利,縱然身前餓狼氣勢洶洶卻沒有退卻之意,而在他身后一個比他小不了多少的少年坐地抹涕,正是少年時期的葉子天與李昊。
那是同為孤兒的他們初次相見,那時候,他才十一歲,而李昊只有十歲,至于更早的回憶,在畫的后面……
轟~
葉子天緊閉雙眼握掌成拳探入墻內(nèi),墻畫轟然炸裂,碎石飛濺卻沒有讓葉子天雙腳挪動一步,他的手依然緊緊抓著墻中之物一動不動。
良久,葉子天雙眼突然睜開,眼中精光宛若刀光劍影一閃而過,緊隨其后,探墻之手直接劃破墻體而出,本就簡陋的房子猶如被最后一根稻草壓倒,轟隆隆的開始“肢解”……
葉子天緊抓手中從墻內(nèi)取出的布匹一角,猛然往上一揮,一層又一層卷起的布匹掀開了它的面具,露出真面目,正是方才畫中的袖箭套和短匕。
葉子天看也不看一眼,先后兩次伸出右臂,袖箭套已然戴好,短匕也被插在腰帶上,隨后跨出房門緩緩離去,整套動作一氣呵成,行云流水沒有絲毫拖沓,否則就算多耽擱上片刻,身后轟然倒塌的房子可能就將葉子天當場活埋……
鷹空門內(nèi),一名弟子快步來到獨孤鷹身側(cè):“稟報門主,葉壯士已朝錦州城城門而去,想必是想出錦州?!?p> 獨孤鷹揮揮手示意弟子退下之后負手而立,仰頭望著天穹喃喃自語:“賴神機阿賴神機,你預(yù)測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然而如今究竟是機遇還是災(zāi)禍?”
“也罷,我獨孤鷹就再信你一次,豁上性命賭一把?!?p> 片刻后,獨孤鷹似乎是下定了決心一般,朝著自己房間而去。而出了錦州城的葉子天怎么也沒想到,這條危機之路,會有人在身后隨行,而且,還不止一個……
集云山山頂三州死監(jiān)二層,單臂的李昊蜷縮在最角落,殘破的衣袍隱隱約約可以看見他肌膚上的瘀血和腫脹還有咬痕,那是這層死牢內(nèi)的道友的杰作。
三天前,剛剛被丟進來的李昊就成為所有人欺負的對象,那是他從遇見葉子天后從未有過的災(zāi)難。三天內(nèi),李昊從沒有吃過一口糧食,只能眼睜睜看著別人像野狗一樣搶奪著他人施舍的殘羹冷炙,甚至任何一個人看他不順眼都能趴在他身上咬他一口。
午時即將抵達,牢籠之外馬上就有人投與犯人等數(shù)的饅頭進來,然后這群野狗馬上就會互相撕咬起來。
李昊在角落一動不動,眼中寒光忽明忽暗,他在蓄勢,也在等待良機,只有吃飽飯他才能活下去。而他也算計好了,第一二批投放進來的饅頭不能動,爭奪的野狗太多,之后就能撿到一個甚至兩個饅頭,只要不被搶了就行。
呼呼呼~
十幾二十個白碩的冷饅頭從牢籠外飛了進來,牢籠內(nèi)人群紛紛飛身上前,就算沒能搶過他人也要在饅頭上咬一口,哪怕被人打一拳或者踢一腳都在所不惜。
呼……第二批也隨之而進,甚至有一兩個砸落在李昊頭上,掉落在他眼皮子底下,當即,一群野狗在李昊眼中飛撲過來,將他撲倒,還隨手踹了一兩腳,但李昊都沒有理會,撐著地面又坐了起來。
呼呼呼~
第三批饅頭出現(xiàn),李昊瞧準時機,一掌拍在地上,單腳踩在一只野狗的后背上一躍而起,嘴巴張得前所未有的大將一個飛來的饅頭一口咬住,兩三口后便顧不得細嚼慢咽直接吞下,之后又朝著一旁地上的饅頭飛去。
一個犯人撲倒在地,將身子下被壓扁的饅頭拿出來準備一口吞下,誰知他還來不及下口,一條瘦弱的人腿出現(xiàn)在他旁邊,下一刻,犯人就被踹飛幾步之遠,掉入其他“戰(zhàn)場”,而那個壓扁的饅頭則飛上頭頂,被一只手掌緊緊抓住。
唔~
“給我!”
李昊一口將手中饅頭扯下大半個,身旁卻傳來一道饑餓的嚎叫,接著,一道健壯的身子趴在他后背上將他壓的幾乎跪下。
李昊的嘴沒有停下,眼中卻泛起狠辣之色,下身彎曲的腿驟然挺直猛然抬起,兩腿呈一字馬狀,身后之人臉上瞬間多出半個鞋印,掉落在地,李昊趕忙趁機咬下最后一口饅頭。
“??!”
投食已然結(jié)束,被李昊踢翻的那人不但沒有搶到,還被這個最弱的小子羞辱自然很是憤怒,只見他一聲怒吼從口中發(fā)出,兩個跨步之后伸出強壯的左手掐住李昊咽喉,右手緊握成拳高高舉起,他要讓這個不知好歹的小子后悔,要他吃多少吐多少。
砰~砰……拳拳到肉拳拳響,李昊腹部就像被一頭野牛連續(xù)撞了又撞,但他沒有發(fā)出一聲慘叫,反倒是用僅存的五指鉗住咽喉前的手腕,然后右腳腳尖發(fā)了瘋一般的踢著那人膝蓋,一拳換一腳,一拳又換一腳,狠叫聲從他緊閉的牙齒縫中擠出,猶如發(fā)瘋的野獸……
咔擦~“啊~”
片刻后,一聲清脆的骨頭聲傳出,與李昊對打的那人停下右拳單膝下跪,口中傳出慘絕人寰的聲音,他的腿,斷了!
然而他停下了不代表李昊也得停,只見李昊松開那人手腕卻抓起他大拇指,隨后順勢一扭,又是一聲慘叫盤旋在眾人耳旁。
或許是嫌他太吵了,李昊的腦殼猛然向前磕去,果然,在暈眩中那人停下慘叫。但這還沒完,一個并不算大的拳頭先是一拳轟在那人臉上,接著,兩拳,三拳……
“呵~呵呵……”
李昊手不停,口中發(fā)出異樣的輕笑聲,他要將這三日來所有積壓已久的恨意發(fā)泄出來,他要這里沒有人敢隨意欺辱他!
終于,李昊的手累了,揮不動了,眾人以為那凄慘的可憐人得救了。然而并沒有,一道腿影帶著勁風呼嘯而來,精準無誤的抽打在那人腦殼上,砰的一聲,那人腦殼著地,暈死過去。
“??!”
怒吼聲出,猙獰之色又起,李昊就像一條發(fā)了瘋的野狗在眾人目瞪口呆之下飛身撲地,血口大開咬住那人咽喉開始撕扯。
原本已經(jīng)暈死過去的那人當即又被痛醒,看見李昊咬住自己咽喉用盡力氣卻又無力地掙扎著,直到動靜越來越小,直到悄無聲息……
咕?!緡!?p> 咽口水的聲音在二層死監(jiān)四處響起,眾人看著李昊還在喝著尸體的血液心中滲起深深的懼意,被關(guān)押之前眾人只是聽說這里有人吃人的現(xiàn)象卻從未見過,今天,這個不起眼的二步弱者卻讓他們真真正正的見識了一回。
恐怕從今以后,一二層都沒人敢惹這家伙了,若說自己等人是野狗,那他是什么?
瘋狗,而且是餓了很久的瘋狗!
要知道死了的那個可不是什么阿貓阿狗,而是一個六步前期的高手,竟然就這么被他以發(fā)瘋的方式弄死,以后誰敢惹他?下場不就在那兒嗎。
片刻之后,李昊似是乏了停止了虐尸仰頭大力吸著空氣,但卻沒有一個人敢靠近他都是遠遠躲起,誰知道這瘋狗會不會突然又咬人?
咔嚓,樓下一層階梯處突然傳來聲響,下一刻二層的門便被打開,數(shù)個守衛(wèi)官兵走上二層,身后一道身子微微佝僂的身影隨后而至。
官兵毫不拖沓,很是熟練地將地上尸體拖走,似乎對他們來說已經(jīng)司空見慣,倒是那道佝僂的身影有意無意地瞧了一眼李昊后才揮袖而去……
這唐真不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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