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虬髯大漢眼見著劍眉星眸,清新俊逸的一人走上了擂臺。有些疑惑地撓了撓腦門打量著對方身上黑色道袍。
這是自己人?他上來干嘛來了?
虬髯大漢在心中暗自一笑,對著楊楓鄭重行了一禮,“在下玄炁門術修胡不歸,請師兄多多指教”。
這人的聲音有些公鴨嗓,很是刺耳難聽。
楊楓啞然失笑,方才他在臺下看到這大漢時還在心想,等他上了臺去這大漢會不會直接哇呀呀的沖過來,嘴里喊著灑家黑旋風王大錘今日定要活撕了你這廝之類的話。
卻沒想到人不可貌相,這人是這般知書達理。
楊楓當下也是抱拳回禮,“在下稷離劍修楊楓,見過這位師兄。在下年方十八,當不得這位道兄的稱呼”。
胡不歸嘿嘿一笑,開口又是難聽的公鴨嗓,“師兄,我才十四呢?!?p> 得,這孩子變聲期呢,怪不得開口一笑嘎嘎嘎的。
楊楓愣了一愣,才組織著語言重新開口道,“那師弟真是龍章鳳姿,威武不凡啊...”
“當不得師兄夸獎。但...”,胡不歸停頓了一下,似有些疑惑地繼續(xù)說道,“師兄不是劍修嗎,你的劍呢?”
扎鐵了,老心。
楊楓面色一寒,眼神瞬間犀利了起來。便是一拱手說道:“我倒要領教領教師弟玄炁門的精妙術法了”。
擂臺上的氣氛一時間焦灼起了起來。
.....
包子小姑娘雙手不住地絞著一縷青絲,頭發(fā)都被扯斷了還渾然不知,只是緊張地屏住呼吸看向擂臺之上,一雙美目里滿是擔憂。
戴著眼鏡的中年弟子輕嘆了一聲,對著身旁的好友低聲說道,“唉,又要輸了,丟人啊。我早說過了,讓這位小師叔上還不如讓我上。”
“師兄你快醒醒,你要真上去了,人家甚至都不用掏墨器就能把你打哭,那才叫丟人”,好友低聲回應道。
“那又如何,我一個普通外門弟子丟臉,總比我稷離的師叔在玄炁面前丟了臉強。”
二人身前的一位年輕女弟子轉過身來,仔細打量著中年弟子的面容。
隨后贊同地點頭附和道,“師兄所言甚是。你的這張臉...咳咳,只是可惜了小師叔了?!?p> “唉”,女弟子輕嘆一句又回過身去,擔憂地看著臺上,“縱使小師叔天縱奇才,但他畢竟才上山修行了一月不到的時間,眼下又對上了墨器。這怎么打得過啊?!?p> “是啊,打不過的。哪怕能贏上一局也好啊,可惜了?!?p> “可惜了小師叔那張如花似玉的臉了。”
“胡說,男人怎能如花似玉?”
“怎么,我還說小師叔人比花嬌呢,打我呀?!?p> ......
臺下的一切騷動都與臺上并無關礙。
楊楓冷靜地打量著面前的大漢...少年,開始執(zhí)行著他的計劃。
他眼睛上斜著用鼻孔盯住胡不歸,嘲諷道:“早就聽說你們墨器門的墨器很是不凡,今日一見,師弟的同門果然讓在下大開了眼界?!?p> 胡不歸以不變應萬變,“劍修師兄,你的劍呢?”
楊楓恨得牙癢癢,還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胡不歸并沒有和他的同門一樣上臺后還裝模作樣地與稷離弟子打上幾招,而是直接從懷中掏出一把精致的小槍來。
“我知道比試中用墨器是有些丟人,不過只要能贏,也就無所謂了。如你們稷離這般食古不化抱殘守缺的,也就只能挨打了,怨不得旁人?!?p> “所以師兄休要再抱怨,畢竟,時代變了啊”,胡不歸把槍口對準了楊楓,冷冷說道。
他的食指已經(jīng)搭在了扳機上。
“哦,食古不化?抱殘守缺?”,楊楓像是沒看見那黝黑的槍口一般繼續(xù)侃侃而談。
“誰說我稷離沒有墨器?”
楊楓緩緩抬起右手來,三指握拳,拇指和食指張開。
指著胡不歸做出玩笑似的開槍手勢,淡淡一笑說道:
“師弟,你猜猜我的槍里有幾顆子彈?”
“哼,可笑”,胡不歸看著楊楓修長如玉般的手指冷冷一笑,只當他是在拖延時間,就要扣下扳機。
誰也沒留意到,楊楓的手掌在灼目日光的掩蓋之下,一直覆著一層難以察覺的淡淡輝光。
而當所有人包括胡不歸的視線被楊楓的手勢吸引之時,一個細小的光點倏然出現(xiàn)在楊楓的食指指尖。
下一瞬,光點爆發(fā)了開來,刺目的強光在一瞬之間灼傷了所有人的眼睛。
距離最近又直面強光爆發(fā)的胡不歸更是只感覺雙眼一陣突如其來的劇痛,就再也看不見任何東西了。
他又驚又怒,胡亂開了一槍,子彈卻不知亂飛去了哪里。只是場外的一位原本在捂著雙眼哇哇亂叫的玄炁弟子突然手捂著大腿根部倒在了地上,叫得更加凄慘了。
胡不歸緊閉雙眼警惕地舉槍轉動著身體,支棱起耳朵卻只能聽到一片哀嚎和叫罵聲。突然,一只溫熱的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師弟小心,別崴了腳,”一道溫和的男聲在耳邊響起。
胡不歸立馬調(diào)轉槍口,對準了聲音的來處,卻覺得手中突然一空,槍支已被那人奪了去。
那人搭在胡不歸肩膀上的手掌猛地發(fā)力,像是鐵鉗一般制住了他,將他向前推去。
胡不歸掙脫不得,只能任由那人推著自己眼瞎瞎地一步步走向擂臺的邊緣。
耳邊那個溫和的男聲還在繼續(xù)說著話,“我說小師弟啊,莫要嫌師兄嘮叨。小孩子還是該在家里做做功課,掃掃地什么的,這把槍太危險了,還是師兄幫你保管吧。
肩上的力道松去,胡不歸心中一喜剛要逃開,一只冰冷的槍管突然出現(xiàn)捅了捅他的后腰眼,將他繼續(xù)向前推去。
“等有空了,在下倒是要上玄炁跟師弟的長輩說道說道,怎么能給小孩子這么危險的玩具?”
“那你倒是別搶小孩子的玩具?。 ?,胡不歸感覺心里委屈,咬緊牙關說著:“不知師兄方才用的那一招是什么,恕小弟眼拙,沒看出來。”
“小朋友你不是眼拙,是快眼瞎了。不過沒關系,養(yǎng)上一兩周自然就好了,大不了配副眼鏡嘛,沒事,放心吧?!?p> 胡不歸聽著這個輕佻的聲音,氣的胸口都要炸開了,只覺得牙癢癢。
“剛才那招,說穿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一種對光的利用而已。”
“至于名字嘛,雖然光不是從我腦袋上反射出來的,而我也并不禿,但是為了尊重原著起見,哈哈還是叫它太陽拳吧”,耳旁的聲音說著說著輕笑出了聲
此刻胡不歸已經(jīng)被推到了擂臺的邊緣,他大聲喊了一句,“師兄且慢,我還有一句話要問!”
“哦,什么話?”
胡不歸咬咬牙,緊閉著雙眼全力大喊了一句,“你這個劍修為何沒有劍?”
“我可去你的吧!”
楊楓一腳踹在胡不歸的屁股上,把他踹下了臺,嘴里哭笑不得地罵了一句,“熊孩子啊,還是這么討厭。
......
臺下,包子小姑娘揉著又紅又腫像核桃一樣,又止不住淚流的眼睛,努力地向臺上望去。
視線中朦朧的天地之間,卻只有一道身著玄色道袍的高大身影是清晰的。
包子小姑娘看著他低頭把玩著什么物件,臉上還掛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笑意。只覺得淚水又要模糊了自己的雙眼。
......
“血脈?”
在高臺之上觀戰(zhàn)的二人法力深厚,倒是沒什么大礙。姬宮離饒有興致地打量著擂臺上的楊楓,問了一句。
尺墨規(guī)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沒有答話。
而后姬宮離看著臺下哀嚎著的弟子們,揚起眉梢板著臉運起法力大喝一聲。
“都嚎什么嚎,今日大比終歸還是我玄炁門大勝。眾弟子速速回山,掌門定有重賞!”
姬宮離環(huán)顧著四周,見兩門派諸弟子都還在捂著通紅的雙眼淚流不止,嘴里還嚷嚷著“誰贏了,到底誰贏了?”
便伸出手來,用染了桃紅顏色的小指指尖輕輕...勾了尺墨規(guī)垂在大袖中的手背。
“今晚,不見不散”。
姬宮離在臉上依然做出一副金剛怒目般兇狠的表情,瞪著臺下的弟子,大聲催著他們快些離開。
手指卻在尺墨規(guī)的手背上輕柔而飛快地寫下了幾個字。
大師兄板著一張臉,一副剛正不阿正氣凌然邪氣不侵的表情。冷冷地皺眉看著臺下諸位弟子的慘狀。
在他寬大的袖擺之下一只大手卻悄悄探出,握住姬宮離纖細的手指,又輕輕地晃了晃...
楓語k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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