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考也得考,而且你還得考上才成?!币娝南聼o人,無瑕冷笑道:“我既然做了你的侍女,就一定要將你調(diào)教成才。你如果不想考,那成,我收拾包袱回牙行去,反正我們簽的是活契不是死契,契約沒滿走人頂多被扣一個月工錢,這個損失我承擔(dān)得起?!彼嶂X袋做出考慮的樣子,“要不,我跟著四皇子做侍女?做他的側(cè)妃只是一個笑話,但是做侍女我毫無壓力。跟著江天凌也成,江天凌雖然可惡,但是至少比你上進(jìn)得多?!?p> “無瑕……我考?!?p> “愿意考就好?!睙o瑕馬上換了個態(tài)度溫言安慰,“我們準(zhǔn)備了三個月,整整三個月??!你每天這么用功讀書,還花兩個時辰的時間練習(xí)騎馬射箭,如果不考一考,怎么對得起自己,怎么知道自己取得了多少進(jìn)步?”
在無瑕化身為溫柔母親和慈愛師長正對江寒月安撫之際,卻聽見旁邊傳來一道帶笑的聲音,“瑯琊牙行的第一侍女,果然不同凡響!”
兩人轉(zhuǎn)頭看去,見冬瓜似的江天暢帶著一個花枝招展的侍女,搖著扇子正往這邊走來。
江天暢看著玉無瑕,笑道:“無瑕啊,你家世子又不想考了?也真是難為你這個侍女了,你雖然有能力,但是馬兒就是不吃草也沒辦法是不是?”邊說著話,眼神同時肆無忌憚地將無瑕打量了一通。
薄薄的怒意從無瑕心底升起。叫我無瑕?我與你很熟嗎?她忍著怒氣上前行禮,然后說道:“四殿下,我家世子在這邊,您不與他打聲招呼嗎?”
江天暢笑道:“我與三哥是什么關(guān)系,用得著這么拘泥禮節(jié)嗎?三哥,你說是不是?”
江寒月也跟著笑道:“是是是,我與三殿下之間是什么關(guān)系,當(dāng)然不用計較?!?p> 江天暢指著前面說道:“禮部侍郎家的錢少陽倒是很有先見之明,得知今日會大排長龍,早在半年前就在那邊買了一間民宅,如今屋子里四面擺了冰,又命人做了幾缸子冰鎮(zhèn)酸梅湯,等著在今天上午招待大家呢。我們不如去那邊喝酸梅湯邊討論文章,定是一大享受。三哥一起去否?”
江寒月伸手勾住了江天暢的脖子,“當(dāng)然去!無瑕,我們一塊兒去!”
江天暢卻道:“等等,無瑕與我的侍女可不能一塊兒去,我的小廝正在排隊,萬一快排到了卻沒人過來報訊該怎么辦?所以我的侍女與無瑕得在這兒留守。無瑕,你看清楚了,就是前面那間飛檐高挑,寫著錢宅的那間,到時候只要到門口告訴小廝說你是雍王府的人,小廝就會將你帶進(jìn)去?!?p> 無瑕沉吟著不說話。
江天暢又呵呵笑道:“無瑕,我知道你在顧慮什么。你想想,這可是青山書院門口,今天聚在這里的年少才俊都是要考青山書院的。眼看著就要考試了,誰還敢鬧出出格的事情來?萬一被青山書院的教習(xí)們知道了,不是斷絕了自己考試的機(jī)會嗎?”
江天暢都這么說了,無瑕也不好在外人面前,不給江寒月的面子,只好點頭說道:“三殿下,麻煩您照顧我們家世子?!?p> 于是江寒月與江天暢往那邊的屋子走去,無瑕就與江天暢留下的那個侍女閑聊起來。
排隊的隊伍前進(jìn)得極其緩慢,無瑕等得有些不耐煩,正想要去錢宅看看的時候,卻看見從錢宅的方向有一個小廝急匆匆的跑過來,大聲叫道:“雍王府的無瑕姑娘在哪里?”
無瑕吃了一驚,忙跳下馬車,“我就是,什么事兒?”
那小廝滿頭大汗的叫道:“無瑕姑娘,我是錢家的小廝,我們家公子突然鬧肚子,估計是中暑的緣故。偏生我們家里又沒有準(zhǔn)備什么見效快丸藥。世子說您懂得一些醫(yī)術(shù),身上也隨身攜帶著一些藥,想麻煩您去看看?!?p> 原來不是江寒月出事。無瑕登時放下了心,連忙拎起一個小箱子,與自家排著隊的小廝交代了一聲,又拜托江天暢的侍女幫忙顧馬車,就跟著那個小廝一路小跑去錢宅了。
錢家這個宅子確實不小,屋子一進(jìn)連著一進(jìn),買了這么一個大宅子就只是為了考試報名的時候有個歇腳的地方,真正是有錢沒處花。
無瑕一路進(jìn)去,原先還看見一兩個人,后來卻完全不見人影,而石板路上青苔遍地,兩邊滿是雜草,心知不妙,便站定問那小廝道:“我家世子到底在哪兒?你家公子又在哪兒?”
那小廝抹了一把汗,“公子們都在后面的花園里賞花喝酒……”
無瑕喝道:“不是說喝酸梅湯嗎,怎么又喝酒?大熱天的喝什么酒?這路上雜草都沒除盡呢,后花園又有什么好看?”
那小廝忙說道:“這是我們家公子的事兒,等下您去問我們家公子……”
無瑕不理會他,扭頭就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