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書。”溫景卿見沈錦書正在試一把古琴,沒想到她們能在這遇見,“在看什么?”
“路過藏寶閣見他們新進了批貨,就進來看看,你呢?”
溫景卿看著她手中的古琴,成色確實不錯,“兄長快回來了,想給他買件禮物,剛好你在這陪我一起看看。”
“那你來這藏寶閣算是來對了。”沈錦書放下手中的東西挽著溫景卿往四樓走。
“這藏寶閣總共四樓,前三樓都是些小姐文人喜歡的東西,東西雖多可在別處也能買到,唯獨這四樓的東西每樣只有一件,有緣分文不取,無緣千金不賣,我們?nèi)ヅ雠鲞\氣?!?p> 溫景卿聽沈錦書這樣說頓時對這四樓充滿了好奇,“還有這樣的規(guī)矩?!?p> 小二笑著插話道,“這位小姐說的沒錯,一看就是行家?!?p> “兩位小姐請吧!”
溫景卿剛上四樓便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抬眼一看是一把閃著寒光的大刀,手柄處的污漬應(yīng)該是死在刀下人的血跡。
四樓一整層都是各種兵器刀刃,四面掛著獸皮。
兵器都刻著不同的花紋好像來自不同的國家,一層樓都給人一種陰森可怖的感覺,殺氣和怨念很重。
“小姐,我怎么覺得這里面陰森森的……”
年年和歲歲看著這些東西不由得打寒顫。
“姑娘這樣覺著就對了,這些東西都是見過血的,關(guān)鍵時候能保住主人的性命。”
“小姐……”年年害怕的跺腳,看著閃著光的大刀又把手縮回來。
“錦書,你不怕嗎?”溫景卿拿著一把烏黑的匕首,匕首上紋著看不懂的文字。
“不怕,能出現(xiàn)在藏寶閣的兵器都有一段故事,它們在等自己的主人?!?p> 溫景卿微微一笑,沈錦書若是出身習(xí)武世家亦或是平常官家,怕是會做出許多驚世駭俗的事,看似溫柔可骨子里十分堅韌。
“也不知道兄長喜歡什么,短兵器戰(zhàn)場上用不著,長兵器又怕他用著不順手?!?p> “再看看吧!”
溫景卿和沈錦書兩人逛了半天,最后同時伸手去拿一枚玄鐵護心鏡,兩人相視一笑。
“就這個吧!”
溫景卿看那護心鏡表面光滑,玄鐵觸感冰涼,若是縫在鎧甲上關(guān)鍵時刻可能會有大用處。
“姑娘好眼光,我這就給姑娘包起來?!?p> 剛才的店小二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見了,過來的是一個精神矍鑠的老者,“東家說了,香積寺拿了小姐件東西,這個就算給小姐的回禮了?!?p> 溫景卿腦海中忽然想起在香積寺時闖進她房里的刺客,沒想到藏寶閣竟然是那人開的。
“替我謝謝你們東家?!?p> 溫景卿說完拉著沈錦書就往出去走,那老店家見她們走后才按動機關(guān)進入樓中的密室。
“主子,溫二小姐拿著東西離開了?!?p> “以后若是她來藏寶閣要什么東西就給她,派人盯緊她,我倒想看看一個女子能掀起什么風(fēng)浪?!?p> 說話的男子聲音低啞魅惑,似罌粟般蠱惑人心,憑著些許光亮可以看見他的側(cè)顏,五官深邃,鼻梁高挺,狹長的丹鳳眼角有顆鮮紅的淚痣,淡紅薄唇勾起一個漂亮的弧度。
“錦書,你知道藏寶閣的東家是誰嗎?”
溫景卿想起香積寺那晚的情景還心有余悸,這藏寶閣看似是商鋪可里面的東西卻件件價值連城,能在羽淵城公開售賣還能不使人爭奪,遵守里面的規(guī)矩可想而知背后的勢力必定不可小覷,是友還好若是敵……
“這個我也不知道,藏寶閣在羽淵城數(shù)十年間從未有人見過他們東家?!?p> 沈錦書看了一眼溫景卿又接著說,“不過我聽說他們東家是個老者好像是來自南弦國,因為面容丑陋從不見客?!?p> “老者?”
在香積寺時明明是個少年。
“就沒有人因為求而不得搶奪樓上的珍寶嗎?”
沈錦書站在一個賣糖人的攤販面前看他拉糖人,“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沒有聽說過這種事,藏寶閣一直都平靜的很?!?p> “景卿你看這個糖人,真好看。”沈錦書給溫景卿拿了個白鹿形狀的,自己拿了個小兔子。
“時辰差不多了,我也該回去了?!?p> 溫景卿送沈錦書上了沈家馬車后又和年年歲歲買了些糕點,楹聯(lián),炮竹,剪紙,回府的時候見著有雜耍的班子又停下看了一會,回府的時候天剛擦黑。
“小姐,你看我這個剪紙像不像小燕子?”
年年的手白白胖胖,被紙染紅的地方就像是白饅頭上的紅點。
“你這哪是小燕子??!是只小乳鴿吧!”
“小姐,你看歲歲,又欺負我?!?p> 溫景卿看這對歡喜冤家,心里也開心。
“我要剪個小姐,看你還敢胡說?!?p> 別說,年年動物剪的不好可是給溫景卿剪的小像倒是惟妙惟肖。
“怎么樣,和小姐像不像?”
溫景卿接過年年手中的小像,的確和自己有七分相似,“剪的不錯,真好看?!?p> “見著了沒,小姐夸我了?!?p> “小姐,咱們明日把剪好的剪紙貼在窗戶上吧,過年看著喜慶?!?p> 歲歲拿著手中的福字在窗戶上比劃。
溫景卿點頭,看見年年手中又多了一個歲歲的小像,“小姐你看,歲歲被我剪胖了,嘿嘿!”
“我要再剪一個自己,等到了除夕的時候掛在梅花樹上許愿,這樣我和歲歲就能一直陪著小姐了?!?p> 屋外白雪皚皚,萬物一片蒼涼,屋內(nèi)暖氣洋洋,歡聲笑語。
安府此時滿院都是此起彼伏的哀嚎,“娘,我痛……”
溫文君見兒子痛的在床上打滾,心如刀割,對溫景卿的恨又深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