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周到?!笔捳\嘴角淺笑,示意當(dāng)歸接過。
“能為侯爺辦事,是小人的榮幸?!?p> 麻二從始至終都將姿態(tài)放的很低,畢竟小命還在蕭誠手里攥著。
“客套話就少說了,認(rèn)真完成本侯安排的任務(wù),本侯在此承諾,三十年后放你們自由?!笔捳\淡淡說道,給了對方一個希望。
“侯爺此言當(dāng)真?”
“本侯有騙你們的必要嗎?”
“那小人在此先謝過侯爺了?!甭槎?nèi)心一喜,臉上笑容燦爛了幾分,畢竟沒有誰愿意將性命掌握在他人手中。
三十年,對凡人來說很長,但對于有著三四百年壽元的金丹真人來說,卻不足一提。
于此同時,陰暗的地牢中,一道黑影如入無人之境,來到了關(guān)押那名身著白衣玄儒兼修的青年男子所在,此刻的白衣男子被沉重的寒鐵鎖鏈困住四肢,穿了琵琶骨,身上的白衣血跡斑斑,鞭痕無數(shù)。
“大師兄?你怎么來了?”白衣男子感覺到有人來,微微抬頭,眸子里頓時激動了。
“這么一個簡單的試煉任務(wù),看看你,目標(biāo)沒有掌控不說,反倒是被人生擒,這么沒用還活著干嘛呢?不如咬舌自盡多好?!边@黑影正是之前在茶樓喝茶的“老者”,此刻黑袍在身,褪去連衣帽,露出了真容,年紀(jì)與白衣男子相差不大,但容貌比白衣男子顯得陰柔許多,最主要是對方是個禿驢,可頭頂點的不是香疤,反倒紋身似的刻著一個骷髏頭,仔細看去這骷髏頭竟然是由一朵朵小巧精致的蓮花組成。
“大師兄有所不知,目標(biāo)身旁有一個金丹大圓滿的人暗中保護,形影不離,這任務(wù)憑什么被定為丙二等?肯定有人從中作梗,這至少也得是乙等級別的任務(wù),這種任務(wù),一般都是安排給真?zhèn)鞯茏釉嚐捤?,而我這不過是一個內(nèi)門晉升試煉而已,失敗難道不正常嗎?”白衣男子神色慘白,頗有怨言。
“少給自己失敗找理由,你這話若讓師尊聽了,估計會直接斃了你。”這大師兄眼神陰蟄,沒好氣的冷聲斥道。
“師兄教訓(xùn)的是,師弟必定牢記此次教訓(xùn),還請師兄先救我離開這吧?!卑滓履凶討K笑,連連咳血,顯然內(nèi)外傷不輕。
“你沒有泄露門中秘密吧?”這大師兄瞇眼的盯著白衣男子。
“大師兄又不是不知,咱們?nèi)腴T時,可都是被種下血蓮的,一旦談及門中訊息,血蓮感應(yīng)下,都會神魂俱滅。”白衣男子連忙搖頭,提及血蓮,眼中滿是懼怕。
這大師兄檢查了下白衣男子的傷勢,順勢為他解開了鎖鏈。
“儲物袋也被人拿了?”
“只是損失一些靈石和低階符箓而已,沒什么有價值的東西?!?p> “先把這顆培元丹吃了,穩(wěn)定下你的傷勢。”
“多謝師兄。”白衣男子吞下丹藥,臉色稍有好轉(zhuǎn),轉(zhuǎn)念說道:“師兄,這青侯身邊有個金丹大圓滿的高手,恐怕大師兄也不是對手,您這是怎么進來的?”
“怎么進來?當(dāng)然是趁那人外出,悄悄潛入的,現(xiàn)在先不說這個了,趕緊離開吧,若那人回來了,估計我也得搭進去。”
“好?!?p> 白衣男子被他這位大師兄如同拎著小雞似的,飛快朝著地牢出口掠去。
待快要看到出口了,眼前已現(xiàn)出清冷的月光,白衣男子這幾天緊繃的神經(jīng)稍稍舒緩下,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心知這次得救了。然后很快他臉上的笑容就僵硬了。
門口處一人正笑瞇瞇的堵在那兒。
他和他這位大師兄則像是踩入了某種陣法。
“大師兄?”白衣男子大驚。
“是禁空陣?!?p> 他沒法御空飛行了。
“茶樓的掌柜?”這大師兄盯著眼前人,聲音陰冷。
“沒錯沒錯,年輕人記性就是好。”掌柜笑的很和氣。
“茶錢,應(yīng)該沒少給吧”
“哎,如今世風(fēng)日下,很少有年輕人如此講信用的了,不錯不錯,知道喝茶要付錢,好品德,只是啊,那點茶錢買不了你們的逃生的路。”掌柜拍著手笑瞇瞇道。
兩人臉色皆是一暗。
“閣下金丹境真人,何必為難我們師兄弟?不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放我們離開,也免得兩敗俱傷。”
在救人之前,這位大師兄顯然做了相關(guān)情報工作的,很清楚蕭誠身邊除了一個金丹大圓滿的高手保護以外,應(yīng)該沒有其他戰(zhàn)力堪比金丹境后期的存在了,這也是他敢在附近盤桓數(shù)日等待機會的原因了。
可沒曾想,他的眼皮子底下,竟然藏著這么一尊高手。
對方顯然隱匿了氣息,所以他沒法察覺。
“這可不好辦啊,陳某對那位侯爺有事相求,這些天也是在琢磨,該用什么方法才能給那位侯爺留下好印象,好不容易碰到你,就自認(rèn)倒霉吧,你是自縛,還是我來幫你?”掌柜笑的跟個彌勒佛似的,但擺明了就是不想放你們走啊。
“師兄,再拖下去,怕是會有變故?!卑滓履凶雍貌蝗菀卓吹教由M?,此刻顯然不想耽擱時間了。
這大師兄瞪了眼白衣男子一眼。
后者立馬低下了頭。
掌柜瞥了眼白衣男子,隨后目光落向這位大師兄。
雖然說的風(fēng)輕云淡,但對方這位大師兄,顯然也不弱,實際上他是沒有多少把握能擊殺對方的,不過拖延時間是沒問題的,于是一股金丹境的氣息瞬時蕩起,他周圍的地磚虛浮一人高,彈指間,地板磚崩碎,化為無數(shù)大小不一的碎石子。
“去!”
伴隨著掌柜的屈指一彈,無數(shù)碎石子仿若暴雨梨花般激she而出。
“雕蟲小技。”這大師兄眉宇一凝,邪魅的嘴角咧起冷笑,捏指掐訣間,一朵赤色的蓮花虛影自腳下浮現(xiàn),竟化作某種護體真罡,將二人保護在內(nèi)。
碎石子打在護罩上,沒有任何效果。
“蓮生門?”掌柜的眼珠子陡然睜大,驚叫一聲,好是吃驚不小。
“閣下居然知道蓮生門,那就該知道我們的恐怖之處,還要繼續(xù)跟我們?yōu)閿硢幔俊边@大師兄顯露這一手,明顯就是想讓對方忌憚退走。
說實在的,眼前的掌柜他并不怕,他怕的是蕭誠身邊的那個金丹大圓滿,時間拖得越久,對他就越不利。然而,他失算了。
“哈哈,蓮生門,好一個蓮生門,血海紅塵千萬丈,白骨難作渡人舟,蓮生三十六,瓣瓣皆穢土,爾等蓮生妖人,佛門有法相蓮池山,凈土三千界,卻偏偏出了你們這等叛徒,顛倒人倫,禍害眾生,魔佛一脈人人得而誅之?!闭乒竦耐蝗淮笮?,那笑含著恨,近似癲狂。
“不好?!?p> 這大師兄暗道不妙,看對方情形,若不是與蓮生門有深仇大恨,估計就是那種偏執(zhí)的自詡正道的修士了。
“納命來?!闭乒竦囊宦晠柡穑种卸喑鲆话验L劍。
這劍上青光大盛,劍身上隱隱有符文引現(xiàn)。
“只是一件符文加持的利器嗎?若是一件靈器,哪怕是下品靈器,還會讓我忌憚,憑借一把符文利器可破不了我這赤血蓮座印?!边@大師兄臉色陰沉,急不可耐的運轉(zhuǎn)腳下血蓮虛影,左手抓住他這個師弟,不顧一切的朝著地牢出口沖去,竟然想要憑借血蓮之防御,從掌柜的劍下奪門而出。
掌柜的長劍橫空劈下,一股磅礴的威力頓時橫掃地牢,整個侯府都為之一震,徹底驚動了所有人。
“什么聲音?地震?”
“震動來自地牢,怕是有人劫獄?!?p> “快,通知大統(tǒng)領(lǐng)。”
侯府內(nèi)一片嘩然,掀起嘈雜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