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岳賀之后,三清宗主手中拂塵揮動,黑白二氣流轉(zhuǎn),最終化作一道交織在一起的流光,流光似箭,飛速擊向蕭誠。
至于陳寒丹,心里不知在想什么,并沒有第一時間出手。
三大金丹后期的合力之威,不可謂不強,就算是金丹極境的高手面對此等攻擊也要暫避鋒芒。
可是蕭誠卻選擇了硬抗,在燕國公等人看來,這無疑是自尋死路。不過從側(cè)面也反映了,這祭壇蕭誠很在意,生怕它被力量波及。
這祭壇,估計還有什么珍貴的寶物,或者說這祭壇本身就是一個寶物。燕國公一想到這,眸光就變的炙熱,畢竟為了這處墟界遺跡,可算是大費周章了,若是最終白忙活一場,他實在難咽下心中的郁結(jié)。
然而事情又豈會盡順心意,當硝煙尚未散去,燕國公等人還一副勝券在握的神色。
“承受如此一擊,不死也殘?!痹蕾R之不知是哪兒來的自信,竟然篤定似的覺得剛才這一番轟擊,蕭誠必死無疑,竟然卸下了靈器拳套,一臉自得的笑容。
颯…
然而就在他話音剛落,煙塵之中,祭壇方向破空發(fā)出撕裂般的一陣爆鳴,爆鳴聲中,煙塵驟然被轟散,岳賀之尚未來得及反應(yīng),就見一道血色身影,宛若驚雷霹靂一閃,出現(xiàn)在他的身前。
這身影自然是蕭誠。
“什么!?”
岳賀之瞳孔本能的驟然放大,因為驚嚇過度,眼球短暫的失去了焦距,看東西都仿佛模糊了,大腦還停留在前一秒,像是短路。
面對突然出現(xiàn)跟前的蕭誠,他始料未及,只見意識最后的一瞬,蕭誠嘴角一勾,笑的燦爛,透著殘忍,其神色異常冷漠,仿若化身絲毫沒有憐憫之心的死神,一掌拍在了他的天靈蓋。
咔擦
血水四濺,顱骨碎了。
腳下的大地震動裂開,被打的凹陷出一個大坑,這一掌的余波溢散四周,掀起狂暴的亂流。
燕國公、陳寒丹還有三清宗主大驚失色,在一瞬間暴退開來。
岳賀之的身體劇烈的震顫,這震顫破壞著岳賀之體內(nèi),表面看去外在的皮膚還是完整的,但內(nèi)在徹底化作了血沫肉渣。
燕國公等人都不需要神識探查,單是通過肉眼,便是知道,岳賀之已經(jīng)死了,死的不能再死,體內(nèi)五臟六腑骨骼經(jīng)絡(luò)全部被這一掌震碎。
就像是癱軟的泥,岳賀之的軀體落在深坑中。
“下一個輪到誰?”蕭誠攝取了岳賀之的儲物袋,將之撇在了腰間,語氣淡然,神色平靜的掃過燕國公,又看向三清宗主。
“莫——易——”燕國公咬牙切齒,驚怒的直視蕭誠,而其身側(cè)的陳寒丹則一臉驚駭,身體不由往燕國公身后縮了縮,生怕被注意。
“無量天尊?!?p> 三清宗主輕嘆一聲,手中拂塵一抖,手中多出一個特別的木盒,盒蓋打開,內(nèi)里放置著一柄紫青交相輝映的斷劍,這劍只有劍柄部分,估計只有原本劍的三分之一,而這劍表面纏繞著莫名的文字,這些文字呈現(xiàn)紫青二氣,極其玄奧,頗有種動靜轉(zhuǎn)變、虛實相接之意,盡管只是斷劍,其價值估計還在那拂塵之上。
蕭誠看了眼,確實有些不凡。
“貧道與道友并無生死大仇,有意和解,愿獻上此寶,并立下天道誓言,終生不予道友為敵,還請道友網(wǎng)開一面,放貧道一條生路?!比遄谥餮赞o懇切的道。
“林世清,你膽敢背叛本公?”
蕭誠尚未答話,燕國公怒目圓睜,竭聲呵斥,卻又顯得無可奈何般。
“國公此言差矣,三清宗雖受燕國節(jié)制,平日里多聽調(diào)度,但貧道可不曾奉你為主,又何來的背叛?”林世清正是三清宗主之名,見燕國公斥言,不由露出冷淡的笑意。
“你,林世清,你個忘恩負義之徒……本公平日里待你可不薄?!毖鄧憩F(xiàn)的怒不可揭,只是那無人注意的眼角閃過一絲狡黠和晦暗。
三清宗主林世清沒有理會燕國公的惱怒,很平靜的看向蕭誠。
“一把斷劍,就想買下你的命,難道你的命這么不值錢嗎?”蕭誠冷笑一聲。
三清宗主連忙解釋道:“道友有所不知,此劍來歷極為不凡,不知道友可曾聽說過北斗劍君之名?”
蕭誠搖頭道:“不曾,很出名嗎?”
三清宗主再問道:“那道友總該聽說過獨孤劍皇吧?”
蕭誠瞇了迷眼:“然后呢?”
三清宗主說道:“這位北斗劍君正是獨孤劍皇之后,如今的封劍塔之主,而這柄斷劍正是其早年打造的殺伐利劍,王侯劍的劍柄部分?!?p> 若說北斗劍君,蕭誠是真不清楚,但三清宗主一提到封劍塔,蕭誠頓時就明白了,這劍的確是來歷不凡。
封劍塔并非一個勢力,單純的就是一個封劍埋骨之地,但其卻是人族的禁地,人族歷來有三大禁地,一谷一城一塔,這三處禁地傳聞皆是生人勿近之所。
這塔便指的是封劍塔。
此塔的歷代封劍主,也被視為七劍共主。
這七劍指的便是當今七大劍派,每一個據(jù)聞都有著大能坐鎮(zhèn),底蘊極為深厚。
不過二者關(guān)系似乎有些說不清道不明,傳聞塔主從未承認過七劍,但七劍卻對封劍主唯命是從。
蕭誠微微來了興趣,“這劍有何玄異之處?”
三清宗主搖頭道:“恕貧道修為淺薄,無法洞察此劍玄奧,但據(jù)北斗劍君相關(guān)生平記載,此劍完整時的威能足以和化神境道君的本命道器相提并論?!?p> 蕭誠面色平靜,看不出任何波動,內(nèi)心里卻對這王侯劍產(chǎn)生了興趣,于是淡漠的點點頭道:“把這斷劍給我,本座保你不死?!?p> “道友此話當真?”三清宗主心里拿捏不準,期許的問道。
“本座向來言而有信。”
“可否立下天道誓言?”
“你沒有資格跟本座談條件,要么將斷劍交予本座,本座既然答應(yīng)放你走,便不會食言,或者殺了你,你的東西也全都歸本座所有。”
三清宗主面上露出一絲掙扎和猶豫,最后認命般卸下全身防備,踏空幾步朝著蕭誠靠近,二人距離丈許,他便朝著蕭誠恭敬一禮,雙手奉上斷劍。
“道友,請笑納?!比遄谥鞴Ь吹牡馈?p> 蕭誠面無神色的抬手,準備拿起盒內(nèi)的劍。
這一刻,燕國公嘴角明顯的微微咧開翹起,露出一絲得逞般的笑意,可這一絲笑容尚未展露完畢,意外出現(xiàn)……
就在蕭誠的手即將觸碰劍柄時,他忽然停了下來,毫無征兆的猛的一掌按捏在了三清宗主的臉上,三清宗主壓根來不及反應(yīng),一股血色的火焰自蕭誠的掌心中滲出,一眨眼的功夫,就將三清宗主燒的化作焦炭。
臨死之際,這位三清宗主與岳賀之一樣連哀嚎的機會都沒有。
“膽敢算計我?真當本座是白癡嗎?”蕭誠將三清宗主的尸體輕拽,然后狠狠的摔了出去,當然其儲物袋蕭誠自然笑納了。
至于那斷劍,估計有些邪性,蕭誠壓根沒有打算此刻觸碰,用盒蓋封好,便將之丟進了儲物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