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燕國新君繼位。
有令燭的幫襯,還有懾服的燕國眾臣,蕭誠給燕國徹底的大換血。
高檜的長史直接被換了,劉襄接替了他的位置,執(zhí)掌燕國內政,中間發(fā)生了點小插曲,原來劉襄年輕時就與高檜相識,二人還有著一定的師承關系,不過最后兩人政見不合,劉襄遭受了高檜的誣陷,這才隱居白羚城開了羊角書院。
如今恩怨得到“了結”,劉襄一解多年郁結,當晚大醉酩酊,借著酒勁,一聲“筆硯伺候”提筆,龍飛鳳舞,一首抒懷半身蹉跎展望未來的絕律詩篇揮灑而就,是夜天降才氣,浩然正氣貫長虹,踏入進士及第。
劉安依舊是蕭誠的親衛(wèi)軍大統(tǒng)領,不過親衛(wèi)軍擴編,征兵要求從凝血境上升到了洗髓境,軍隊數(shù)量提高到了六萬人,足足翻了一倍。
黃藹年紀大了,進無可進,而且遵循他本人意愿,于是蕭城讓他留駐白羚城,鎮(zhèn)守青羊郡。
青羊郡并非什么富饒之地,實際上若是可以,蕭城也想將燕都作為國都,但湖心島實在太過重要,那座傳送陣究竟通向哪里,還有待進一步探究。
原本燕都的城衛(wèi)軍都將軍和京營總大將,蕭誠在與二人面談后,前者蕭誠將其調任石螺峽防衛(wèi)妖族。而京營總大將,蕭誠沒有動,依舊讓其領著。
至于其他方面,作為上位者的蕭誠自然不可能任何事都親力親為,他需要做的就是拿捏住重點,保持大方向正確,具體的事務,自然放手讓下面的人負責,而他只看結果。
令垚成為了新君。
哪怕坐在了這個位置上,她還是難以相信,自己一覺醒來,竟然就成為了新任的燕國公,盡管她的身邊坐著蕭誠,盡管她清楚自己只是傀儡。
但,當燕國朝臣紛紛朝著她下跪行禮山呼千歲時,她的心底還是忍不住興奮和激動。
她第一次感受到權力的美好,真是令人陶醉。
“你要走?”
典禮后,蕭誠心一下子沉了,當歸居然說要離開,這實在太突然了。
當歸解釋道:“大梁將廉王的死歸咎于三色樓,如今大梁朝廷已經(jīng)將三色樓定為邪教,這段時間,三色樓下轄諸多勢力點都遭到了血洗,樓中損失慘重,樓主讓所有人偃旗息鼓暫避鋒芒,所以我必須得離開了?!?p> 蕭誠聽了后,沉默了稍許,關心道:“那你注意安全,若需要幫助,記得隨時聯(lián)系我。”
“我會的?!碑敋w點點頭道。
這時,蕭誠忽然抬手,手指落在當歸眉心,當歸臉微微發(fā)紅,卻沒有阻止,可隨后,她雙眸怔大,目光帶著難以掩飾的激動。
三生忘川錄,竟然是三生忘川錄,三色樓之所以保護蕭誠,不就是為了這個嗎?沒想到如此輕易就拿到了。
“回去交給你們樓主吧,它足以讓你們樓主踏入大能境了?!笔捳\淡淡的道。
“那我走了。”當歸抱拳一禮,眼中閃過一絲不舍,朝著遠方遁去。
蕭誠佇目片刻,到當歸消失在遠方天際,方才轉身準備離開。
可還沒走出幾步,當歸卻反回了。
蕭誠一愣:“你怎么回來了?”
“給你這個?!碑敋w取出一個晶瑩的玉瓶。
“這是?”
“里面是幾只三色王蠱,以及能控制它們的母蠱,只需要喂母蠱一滴精血,就可以讓它認你為主?!?p> “你確定把它給我?不怕你們樓主追究?”
“蠱術只是小道,三生忘川錄隱患解決了,樓主不會在意它的。”
蕭誠驀然點點頭,收下了三色蠱蟲。
是夜,國公府的一處別苑,應令垚的邀請,蕭誠陪同吃了一頓全羊宴。雖然在蕭誠眼中,她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傀儡,但蕭誠并非喪心病狂之輩,只要令垚安分守己不作出令他覺得出格的事,那么她還是相對自由的,至少蕭誠給足了她作為燕國公該有的體面和地位。
兩人坐的蠻近,令垚顯得有些怯生和拘謹。
“在想什么?”蕭誠輕聲說,若有所思的看著她。
“沒沒什么?!绷顖愡B忙的搖了搖頭,偷瞄了眼蕭誠,有所言卻不敢言的樣子。
“在為你的未來擔憂?”蕭誠用手抻著下顎側,嘴角帶著淡淡笑意。
像是被戳破了心事,令垚承認的點點頭。
“夫君,你會殺了我嗎?”她說的小心翼翼,一雙清亮的眼睛睜的挺大,瞳孔里倒映著蕭誠有些不懷好意似的笑容。
這話題有些敏感了。
而且,這聲“夫君”,喊的可真是酥麻酥麻的,定力不足的估計要繳械投降。
蕭誠面露一絲沉思,隨后仿佛雨后初晴般淡而處之。
“本侯并非濫殺之人,當然,前提是守好本侯的規(guī)矩?!笔捳\替令垚夾了塊羊肉在醬碟里。
“我知道了,垚兒,定做好妻子的本分?!绷顖惞牧斯娜鶐妥樱袷墙o自己打氣一樣。
她這樣子,讓蕭誠忽然意識到,也許兩人所關注的,壓根并不在一個頻道上,是他疑心病太重了?有那么一剎那,他覺得令垚表現(xiàn)出了一絲與同齡人不符的成熟,是因為她那發(fā)型嗎?
明明就是個十二歲的小女生,偏偏梳了個當家主母似的發(fā)型,這很不搭啊。
于是,蕭誠突發(fā)奇想,讓人找了梳子和鏡子。
“你要做什么?”令垚有些好奇。
“別亂動?!?p> 蕭誠卸下了令垚頭上的發(fā)飾,然后簡單的給令垚改了個帶劉海的發(fā)型,可愛中帶著些許俏皮,比之前的發(fā)型好看多了。
“這樣看著,可愛多了?!笔捳\摸著她的頭如是說道。
令垚秀麗的小臉蛋上紅撲撲的,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其實她再熟悉不過了,若是兩邊扎上兩個總角,和以前令燭給她梳的極為相似。
用過晚膳,蕭誠陪同令垚在花園里散步,當晚明月高懸,景色倒也不差。
快要深夜時,蕭誠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隔絕了一切后,進入了天宮界,徑直來到真武殿。
“今天你來的有點晚?!闭嫖涞劬幕淼膯柕馈?p> “抱歉,有點事耽擱了,咱們這就開始吧。”
蕭誠恭敬一禮,如往常一般準備著被胖揍一頓,這半月以來,每天他都在遭受著真武帝君的摧殘,可這種地獄式的訓練方式,的確讓蕭誠的體魄強健了數(shù)倍不止,武道修為在前幾日,就已經(jīng)踏入了凝血境。
“不急,今天不揍你了,咱們來上第二課,崩勁?!闭嫖涞劬龘u了搖頭,認真的說道。
“崩勁?”
蕭誠大喜,他終于不用當沙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