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口有二十來個兇巴巴的守衛(wèi),這些守衛(wèi)都是普通的黃奴,實力估計就武道第一境界強身境的水準,也就比普通人強了那么一點,而在城門口下,有一個鯊人舒服的躺在搖搖椅上打著呼嚕,似乎是這些守衛(wèi)的頭領(lǐng),這鯊人的實力在凝血境左右,比之那些黃奴要強上不少。
看到這里,蕭誠不得不承認,鯊人的體魄先天要比人族的強太多,就算不修煉,平平淡淡到成年,一個鯊人的戰(zhàn)力估計都能比得上五六個人族了。
只不過,對于蕭誠而言,他們也就是稍微強些的螻蟻。
若非鯊皇和那位天神的戰(zhàn)力情況蕭誠暫時拿捏不住,他估計早就化身黑蛟,沖到鯊皇的宮殿暴力奪權(quán)了。
“主人,沒有鯊人帶領(lǐng)或者通行證,黃奴是無法進城的,甚至他們還會將我們直接抓拿起來交給執(zhí)法隊處理?!?p> 阿楚心知蕭誠很厲害,但究竟厲害到哪種程度,卻沒有相應(yīng)的對比,因而適當(dāng)?shù)恼f出自己的擔(dān)憂。
“為什么你要叫自己黃奴?”
進城對于蕭誠來說小菜一碟,這種問題壓根不值得他關(guān)心,反倒是聽到阿楚自稱黃奴,蕭誠感到極為不適。
“可不叫黃奴,那該叫什么?”阿楚撓了撓頭,像是理所當(dāng)然的認為她們就是黃奴。
蕭誠只覺得頭疼,這個世界的人長年受到奴役和壓迫,奴性深重,短時間內(nèi)想要糾正有些困難。
“從今以后,你記住,你是人族,不是什么黃奴,人族寧死不屈,誓不為奴。”蕭誠很嚴肅鄭重的告訴阿楚。
“人族,人族…可是主人,所有的種族都是稱呼我們黃奴的,數(shù)萬年來都是如此?!卑⒊烈鳎X海深處有那么一絲覺悟閃過,可轉(zhuǎn)念她還是屈服于固有思想,就算再不甘又能如何呢?得不到其他族群的認可,人族依舊是黃奴。
“別人怎么稱呼,難道就怎么認為?生而為人,當(dāng)有脊梁,若世界不公,那就去改變它?!笔捳\沉聲道。
改變它?談何容易。
“主人,阿楚明白你的意思,實際上爺爺給我講過很多先輩們英勇的故事,可我們一族天生孱弱,反抗過但從來沒贏過。”阿楚抿了抿嘴唇,很不甘心說道,可說到最后聲音細若蚊絲,連她自己都不相信黃奴能有翻身的一天。
“那你呢?你想反抗嗎?”蕭誠盯著她。
“想?!卑⒊陨赃t疑仿佛舉棋不定的樣子,但隨后一咬牙,下意識做出了本能的決定。
“那就對了,保持你這個念頭吧,人族有過強盛的年代,也有衰弱的時候,強盛時屹立于九天之上萬族之巔,衰弱時,若需蟄伏,那也只是為了等待再次的崛起,但并非真正的屈服,有先賢曾經(jīng)說過,不在沉默中爆發(fā),就在沉默中滅亡,你屬于前者,對嗎?”蕭誠款款而談,循循善誘,喚醒著阿楚內(nèi)心冰封已久的血性。
“嗯?!卑⒊嵵氐狞c點頭。
蕭誠欣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恭喜你成為人族的一員,往后也不要叫我主人了,稱我老師吧,我會盡可能交給你一些東西,但你能學(xué)到多少就看你自己的了?!?p> “老師?”
“嗯。”
阿楚發(fā)自內(nèi)心的欣喜,不過還沒來得及從欣喜中反應(yīng)過來,蕭誠突然伸出左手抱住她的頭緊緊按在他的胸口處,一手妖力凝練劍指,隨后抬手一劃,直接破開虛空,身形一晃,當(dāng)阿楚再度睜眼時,她的眼前已經(jīng)是狹窄陰暗的小巷子。
潮濕的空氣里彌漫著惡臭,眼前有好幾個蓬頭垢面有氣無力的乞丐靠著墻邊東倒西歪,他們的旁邊是垃圾堆,有幾只老鼠在看不見的縫隙里發(fā)出吱吱的聲音,惡臭似乎就是從他們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阿楚雖然覺得有些反胃,但她更關(guān)心的是老師去哪兒了?
“快走吧,難道你還想在這里過夜?”
蕭誠的聲音從她身后的巷口傳來,阿楚急忙轉(zhuǎn)過身,正好看到蕭誠在巷口朝著她招了招手。
阿楚輕舒了口氣,這一刻有那么一種后怕,怕蕭誠就此不見。
兩人出了陰暗的巷子,眼前是一條還算開闊的街道,似乎這是一條集市街,老舊破敗的木質(zhì)房屋,密密麻麻鱗次櫛比,大多是一層的矮小店面,東一撮西一垛的能見到些兩層樓或者三層樓的建筑,街道上人流一般并不算擁擠,但來來往往大多是黃奴,幾乎看不到怒鯊族人或者其他種族。
而此刻,阿楚依舊不敢相信,他們已經(jīng)來到了城內(nèi)。
“老師,你是怎么做到的?”阿楚興奮的看著眼前熱鬧的集市,仿佛在這里土生土長的她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集市一樣。
“很簡單,以后說不定你也可以?!笔捳\負手,淡淡說道。
“真的嗎?我也可以像老師一樣厲害?”阿楚希冀的說道。
“當(dāng)然,只要努力修行?!?p> “那我一定聽老師的話,努力修煉?!?p> 話雖這么說,阿楚突然兩眼放光,嗖一下跑去了一個街邊攤,把蕭誠晾在原地,原本有心說教來著,不過當(dāng)他看到阿楚臉上洋溢著的幸福笑容就把言辭全都憋了回去。
“這種集市你不是應(yīng)該經(jīng)常見的嗎?怎么感覺你比我還要來的新奇?”
蕭誠看著阿楚臉上帶著的雪狐面具,將她鼻梁以上的美貌全都掩蓋了,而她的櫻桃小口此刻正不停的塞著美味,她的雙手里都捏著十幾根糖果串串,估計全部吃下肚,得甜膩歪了。
阿楚狼吞虎咽般的解決了一根串串,這才解釋道:“以前爺爺不許我到處亂跑,也不準許我亂吃東西,像這種集市其實我也是第一次來,唉,好希望能再見到爺爺?!?p> 她眼珠子不爭氣的泛著淚光,應(yīng)該是想到了一些悲傷的事。
蕭誠估計著她的爺爺應(yīng)該是個很寵溺她的人,寵溺的程度被蕭誠腦補到了“含在嘴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的可怕程度。
溫室里培育出的花朵可經(jīng)不起風(fēng)吹雨淋。
蕭誠默默的注視著,但并不打算安慰她,畢竟十二三歲了,蕭誠要她自己學(xué)會堅強和忍受痛苦。
從感受到此方世界的人水深火熱的狀況后,蕭誠就決定拯救下這些孱弱的人類,畢竟本尊需要氣運,而氣運來自于優(yōu)質(zhì)的臣民,說白了就是國富民強。
因此,開疆?dāng)U土,置武天下,是他來此方世界需要達到的目的。
不過蕭誠更想的是授之以漁,而非授之以魚。
這時候,阿楚突然停下了腳步,臉上竟然浮現(xiàn)出怒火和殺意。
“怎么了?”蕭誠疑問道。
阿楚伸出手,朝前指去。
蕭誠看去,那是一座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