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體恤那個商人,不忍心他被盜賊刺殺了?!辈┮烙l(fā)的溫柔道,目光平穩(wěn)。
“剩下來的事情,相信商人會處理好的?!?p> 安年南想了想道,畢竟是商人嘛,什么大風(fēng)大浪都應(yīng)該見過的,所以他遇事就沒有表現(xiàn)出那樣的惶恐不安。
“不知道太子殿下夜深過來這里,是有什么事情?”
博依困惑問道,一時猜不出他突如其來的目的,究竟是為了什么。
“談?wù)??!?p> 安年南笑了笑道,眉宇間卻多了一分冷意在內(nèi),趁著夜深人靜,過來將軍府內(nèi),應(yīng)該能夠躲過那些眼線。
明洝輕車熟路地把門扇關(guān)上了,不想被別人看到了。
時刻地留意著長廊下的動靜,就怕隔墻有耳。
博依始終波瀾不驚!知道安年南這次過來,肯定是不懷好意的。
平時,他動不動就會以一些小傷小勢,來博取錦閑的同情心。
他是身份尊貴的太子,又怎么會這樣輕而易舉地受傷了?
況且明洝的身手不錯,才能夠成為安年南的貼身侍衛(wèi)。
安年南順手就從架子上,拿起那本書籍,翻開后,略看幾眼,大抵就知道它是兵法書籍。
想不到博以這么愛看兵法書籍,所以就連著他兒子的書架都放著兵法書籍。
本來博依身為印朝門的掌門,書架上,應(yīng)該是那些珍貴難得的功法書籍,才是合情合理的。
安年南低眉淺笑,又把兵法書籍放回原位,輕聲問道,“明勇將軍的傷勢已無大礙,你身為印朝門的掌門,不應(yīng)該回去門中處理那些瑣事?”
知道他沒有趕了回去門中,是因為絡(luò)錦城中,有著他心心念念的人,錦閑。
所以博依盡量替自已找了那些理由,心安理得地繼續(xù)留在城中,為的,就是想跟錦閑見面。
博依如實回答道,“師伯暫時替我管理門中的事宜,所以讓我安心照顧自已的父親?!?p> 有時候博依恨自已手中的權(quán)勢,沒有如日中天,就這樣任由著別人,仗著自已尊貴太子的身份,厚顏無恥地接近錦閑。
“······”
“今天我偶遇尚書大人,聽說他的閨女想要嫁給意中人····”
停頓下來,博依就看到他的臉色黑沉下來,像是不想被別人揭開他的傷疤一樣,只想避開不談。
單單這個小神情,早就出賣安年南并不喜歡尚書大人的女兒。
盡管她養(yǎng)尊處優(yōu),知書識禮,膚白貌美,但也不是安年南所喜歡的類型。
王后卻很喜歡尚書大人的女兒,才華出眾,又是大家閨秀,說她跟安年南簡直是璧人一對,成為太子妃,更是合情合理的。
安年南知道王后這個想法后,當(dāng)場就表明自已不喜歡她,也不想耽誤她終生幸福。
但王后卻堅持認為,他理應(yīng)就要娶這樣溫柔賢淑的大家閨秀,得體!
氣得安年南拂了拂袖子,離開宮中,連續(xù)兩天,都沒有親自向王后請安了。
換了以前,安年南風(fēng)雨無阻地前去寧福宮,給王后請安。
“怎么?你看中她,完全可以納妾?!?p> 安年南諷刺道,若不是錦閑跟他有著婚約在身,她早就成為太子妃了。
只是不知道錦閑是否瞎了,才會覺得眼前這個臭修士,是值得她托付終身的。
興許,就是錦閑迫不得已,畢竟這是唐王賜婚,不敢違抗,才會選擇嫁給他。
這樣一想,安年南心中的怒火陡然降了下來。
只要不娶了尚書大人的嫡女,那么他整個人就會輕松不少。
“我已有婚約在身!況且有錦閑一人,足以。”
他的眼神真誠,又夾著四分喜悅在內(nèi),落在安年南的眼中,滿滿的鄙視。
“·······”
等到我成為君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把你們的婚約取消了,你就不能得意忘形。
安年南只是擔(dān)心時間不足,擔(dān)心在他當(dāng)上君王前,他們就成親了,那樣會有些許的遺憾。
“夜深了,不必相送?!?p> 留下此話后,安年南就趕緊出來了。
興許,博依可能遇到尚書大人后,就說起他嫡女一事,必然跟安年南有關(guān)的。
再繼續(xù)留了下來,博依肯定會想了法子,把話題又轉(zhuǎn)移到他的婚事了。
與其這樣被博依談及尚書大人嫡女一事,還不如早些離開將軍府,這樣,也落得一個清靜。
離開將軍府后,明洝憑著自已多年的經(jīng)驗,就知道安年南此刻心情不悅,可能是被博依氣的。
安年南之所以沒有當(dāng)面懲罰他,只是為了留個好名聲。
怕太子仗勢欺人,這樣的評論傳到唐王的耳朵去,肯定會對他失望至極。
將來,他的太子之位有所動搖,就極少有機會能夠成為君王了。
那么之前所做的努力,都會功虧一簣。
“太子殿下,看起來心事重重。”
聽到這句話時,安年南才停下腳步,冷眼橫掃四周。
沒有其他的人在內(nèi),他冷聲挑明道,“一個將軍之子,竟然敢嘲諷我兩句。明明知道我對尚書的嫡女無意,他還當(dāng)面把此事說了出來,完全就讓我難堪。”
明洝知道他不喜歡的東西,強塞給他,也是沒有用的。
“太子殿下,不如,我今夜就想法子傷了博依,給他一點教訓(xùn)?!?p> 明洝走了過來,聲如細蚊道,離著將軍府,已有二十米的距離,應(yīng)該不會被心懷鬼胎的人,聽了去。
“不!”
說著,安年南就輕輕地拍打他的腦袋,實在是愚蠢至極。
如果博依受傷了,錦閑肯定會過來悉心照顧他的。
安年南經(jīng)常使用苦肉計,自然明白博依不但不可以受傷,還要看起來衣食無憂,這樣,錦閑才不會對他擔(dān)憂。
明洝有些不解了,“小懲大誡,有什么不可?”
安年南一針見血道,“有勇無謀的人,能懂的事情不多。一昧只知道打打殺殺的,最后無濟于事。你以為傷了博依,其實那是傷了錦閑的心。他受傷了,她必然會擔(dān)心不已。”
準備伸手打了過去時,只見明洝立即躲閃了。不想被打中,有失體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