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年南拿著溫柔似水的語氣道,“去吧,有錦閑在,不會有人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去刺殺我了?!?p> 此話一落后,就拍打著明洝的肩膀,示意他不用留在這里。
“是!”
明洝喊了一聲,就跟了過去,依然有些不放心了。
但安年南這樣說,他就只能奉命行事。
明洝唯一擔(dān)心的事情就是,太子到時候遇到危險,如果受傷了,王后肯定不會放過他。
錦閑只道,“太子殿下言重了,我沒有本事能夠護你周全?!?p> 眼尾的余光就瞟到妝城,只見她使勁地掐著手背,這樣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安年南溫柔一笑道,“有的!”
看到她眼中的困惑升了起來,逐一解釋道,“我懲罰玄威將軍,只是為了給他一點教訓(xùn),平時他這樣為難明勇將軍,是時候體會一下被鞭打的痛感?!?p> 安年南不想看到他跟錦閑在街道上說話,怕華止會對她不利,才會懲罰他,并不是因為博以。
只是安年南一時,難以說了出來,又擔(dān)心錦閑知道他這樣做的目的,會越來越遠離他。
“太子殿下說得對?!?p> 華止最近對博以的殺心愈發(fā)的重了,所以別人一眼就能夠看得出他心中的想法。
錦閑猜測出華止被他打后,會懷恨在心!
華止將來會想了辦法,再懲罰沈樣。
不過安年南這樣做,只是為了讓華止覺得沈樣對他下了重手。
有了這一層隔閡在內(nèi),想必以后,他就不會輕易對沈樣委以重任。
這一招誅心,高明!安年南看來是早已想這樣懲罰他了。
安年南挑了眉頭,打開扇子的那一瞬間。
那一股淡清香的味道撲鼻而來,“玄威將軍被打,所以最近他只能待在府中養(yǎng)傷,不能夠出去仗勢欺人?!?p> 安年南知道明洝去監(jiān)督他們,沈樣只能自已動手打他的主帥。
“這一段時間內(nèi),他沒少欺負別人?!?p> 整整半年以來,錦閑只是聽說華止很多次,都會對別人痛下毒手。
有時,還把他們打得鼻青臉腫的樣子。
所以他這次被鞭打五十下,應(yīng)該可以體會到那一種被打得皮開肉綻的痛覺。
下次,華止還想動手打人的時候,就會想起自已被懲罰一事,心有余悸。
這樣,他就不會動輒打罵屬下!
“我應(yīng)該回宮了,母后還在等著我?!?p> 出來的時候,安年南只是為了買些綢緞回宮。
但逛了幾間鋪子,依然沒有合適的綢緞,就沒有買了。
妝城眼尾的余光一直落在他的身上,仿佛安年南的笑容是這個世間上,最是動人的。
只要遠遠地看上他一眼,妝城就會覺得心滿意足了。
錦閑搖了搖頭,小聲道,“太子殿下慢走!”
目送他漸漸地離開了,她驀然發(fā)現(xiàn)妝城的雙眼一直在緊緊地盯著他的背影而看了,仿佛滿眼都是舍不得。
“走了?!?p> 錦閑湊近她的耳朵邊上,小聲道。
妝城這個時候才緩了回來,羞澀地樣子,落在錦閑的眼中,有些楚楚動人了。
沉默一會兒后,妝城驀然想起了,困惑問道,“太子殿下當(dāng)街懲罰了玄威將軍,會不會被陛下知道此事后,心有不悅?!?p> 唐王的為人,妝城是清楚知道的。
他向來薄情寡義,就算是親父子,他想要懲罰安年南的時候,也不會手下留情。
“太子殿下為什么會懲罰他?”錦閑反問道,希望她能夠明白太子的用心良苦。
妝城想了想,有些遲疑道,“給他一個難忘的教訓(xùn),還有阻止他最近常去找了明勇將軍的麻煩?!?p> 錦閑點了點頭,后來發(fā)現(xiàn)她迷離的眼神中,有些困惑。
又聽到她道,“難道這次你清楚知道太子殿下會經(jīng)過這里,讓他碰見你跟玄威將軍在一起說話的情形?”
錦閑擺了擺手,意味深長道,“我只是聽戎卷說太子殿下出宮了,然后就猜測出會在這里遇見他。”
這個可能性極少,還有錦閑覺得自已并沒有那樣的神通廣大,料事如神!
妝城似乎有所領(lǐng)悟,原來在這里遇見太子,就是巧合了,“但陛下知道太子殿下懲罰他,會不會因此,大發(fā)雷霆?”
“不會!”
“為什么呢?”
錦閑如實相告道,“陛下護短,況且他沒有那樣器重玄威將軍。玄威將軍的存在,只不過就是用來制衡明勇將軍的棋子?!?p> 軍高震主的道理,希望她能夠明白了。
就算安年南當(dāng)街把他殺了,唐王都不會重罰太子。
只是華止沒有相信她所說的話了!
依然以為唐王器重他,如果沒有他,唐王像是痛失左膀右臂一樣,痛心。
可惜了,華止終究還是自作聰明。
妝城明白了,如果華止一意孤行,將來肯定會自食其果。
在街道上,人來人往,妝城冷眼看著四周的人群,就怕會有心懷鬼胎的人混了進去,然后對她們不利。
“錦閑!”
安意義站在樓上,嬌滴滴喊著她的名字,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情同姐妹。
錦閑聽到這個聲音,就閉上眼睛,一會兒后,就陡然睜開。
竟然在這里遇見安意義,她真是陰魂不散。
抬眼的那一瞬間,就看到她一步步地走了下來。
錦閑轉(zhuǎn)過身來,那一種霸氣側(cè)漏的氣質(zhì)就出來了。
后來安意義用著圓扇遮擋了鼻頭,滿臉笑容,卻暗藏著兩分的殺氣。
步伐放得極輕,就怕會驚動別人似的。
“六公主殿下?!碑惪谕暤?,語氣卻有些冰冷在內(nèi)。
安意義把扇子放了下來,湊近一步,瞧著她的臉色愈發(fā)的冷清,就知道妝城不愿意見到自已了。
“向來殺伐果斷的妝城,怎么見了我,倒是害怕起來了?”
安意義拿著溫柔的語氣道,眼神中依然帶著些許的殺氣。
“沒有!”
錦閑替著她回了一句,還擋在安意義的跟前,就怕安意義會動手打了妝城。
安意義抿嘴一笑,“我在這個街道上,遇到你們,就是有緣分。那么陪著我在集市逛逛吧,這樣,我不會孤獨?!?p> 錦閑猶豫了,但也只能答應(yīng)下來。
否則,她動怒了,還會在眾目睽睽之下,動手打了妝城,到時候,妝城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