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紫袖煙燈火通明,比白天還要熱鬧,附近一帶的云依巷也是人來人往。
衣冠楚楚的男子在這條巷子里尋歡作樂,找尋一個能陪他度過今晚的人。
蘇晚晚與臨雨一踏足紫袖煙就被趙燕蘭請到了她房中,臨雨還是頭一次進(jìn)趙姐的房間,趙燕蘭的閨房和她想的不同,沒有粉嫩溫柔的裝飾,倒是墻上掛著兩排鋒利的刀劍,折射出駭人的寒光。
臨雨揶揄道:“我就說趙姐不一般,以前是走江湖的。”
她說這話,好像她就是江湖兒女一樣,其實(shí)什么都不懂,連一些裝痞作勢的話都是從話本里學(xué)來的。
趙燕蘭在識人方面就沒走過眼,臨雨公主什么德行,她在天啟多年,早已摸清楚了。
就是個無法無天的混世魔王,這會兒見了她那兩排品相不錯的兵器卻能不上手,定是因為蘇晚晚在這里。
趙燕蘭低笑一聲,道:“不是江湖兒女,沒點(diǎn)安身立命的本事,哪敢在天啟城立足?!?p> 臨雨追問:“那你以前可有什么名號?學(xué)的什么武功?怎么想著開青樓了?”
趙燕蘭臉上的笑意更濃,卻不做回答。
蘇晚晚打斷她的好奇心,道:“你怎么忽然這么多問題???想做什么?”
“哪有,我問一下怎么了?!迸R雨連連搖頭,不以為意。
“今日見趙姐滿面春風(fēng),看來是已經(jīng)與孟老板重修舊好了?!碧K晚晚眼中盛著笑意。
趙燕蘭整理袖口,案幾上的水已經(jīng)開了,她選好了茶葉開始泡茶,一邊說道:“這事多虧了蘇姑娘,等會喝酒,我得敬你一杯?!?p> 茶香味飄出,給蘇晚晚兩人各倒了一杯。
“蘇姑娘之前說的事,我應(yīng)下了,只是蘇姑娘怎么知道我們的事的?”趙燕蘭問道。
臨雨沒懂他們在說什么事,但也沒插嘴,靜靜聽著。
蘇晚晚道:“不是聽外人說的,趙姐大可放心,沒人知道你們的身份。”
“看來你是不打算告訴我了。”
蘇晚晚“我若是欺騙你也不好吧?!?p> 趙燕蘭笑了笑:“我還是不問了?!?p> 臨雨尋思著這兩人在打什么啞謎,她聽了半天都沒聽懂,覺得無趣,便打了聲招呼出去了。
臨雨一走,蘇晚晚便討教道:“怎么才能讓兩個相互討厭的人相愛了?”
“蘇姑娘不是情感調(diào)解高手,怎么問起我來了?”趙燕蘭半靠著椅子笑道。
蘇晚晚:“多個人多個辦法,趙姐管理著偌大的紫袖煙,對這方面的事肯定更在行?!?p> 趙燕蘭:“自個的事都要靠外人,可說不上在行。”
“那是當(dāng)局者迷。”
“依我看蘇姑娘已經(jīng)有想法了。”說著,又想起剛走的臨雨,趙燕蘭接著道:“你是想撮合襄王與雨公主,這事難度可不小?!?p> 雖然那晚宴會上的事沒有傳揚(yáng)開來,但那些達(dá)官顯貴來往她這里的時候,總有說漏嘴的時候。
雨公主是幾萬個不愿意,襄王時常來紫袖煙,言詞間也不想娶雨公主。
蘇晚晚攤手道:“我也是沒轍了,婚事定下來了,改不了,只能讓他們相親相愛,得個圓滿的結(jié)局?!?p> “雨公主愿意嗎?”
“我都不敢和她說,想讓你暗中出手相助,還有半年時間,男女之間,多給他們一點(diǎn)相處的時間,總能有所好感。”
蘇晚晚說這話時信心不足,兩個不喜歡的人在一起,只會變得更討厭對方。
但不試上一試,她會不甘心。
“依我看最有效的法子是生米煮成熟飯?!壁w燕蘭靠近她道。
“這不行,萬一適得其反就不好了?!碧K晚晚否定道,她也想過這個一步到位的方法,但冒險的成分過高。
“兩人都不愿意,這很難辦的,除非蘇姑娘能說服一方主動些?!壁w燕蘭建議道。
“臨雨是不可能了,我晚點(diǎn)去找一下襄王?!碧K晚晚摸著下巴,想著該如何說服樓拙。
真搞不懂自己怎么成了拉紅線的了。
【是啊,好好修煉不行嗎?】十七抱怨的聲音傳來。
他現(xiàn)在只要有機(jī)會就會催促蘇晚晚努力修煉,面對未知的前路,他只想早點(diǎn)完成任務(wù)。
【要是真的無欲無求,什么也不管,那就不是我了?!?p> 【嗯嗯。】
十七只得認(rèn)命般應(yīng)和。
臨雨在雅間與一個身穿彩衣的姑娘玩骰子,用上內(nèi)力的那種。
蘇晚晚進(jìn)來道:“千秋醉和滄海釀,你喝哪個?”
“這里真能喝上?”
“騙你作甚?!?p> “那我都要!”
蘇晚晚笑著拍手,不一會,就有人端著酒壺進(jìn)來。
穿著彩衣的艷麗女子溫柔一笑:“公主怕是不知道吧,我們趙姐的與青衫酒樓的孟老板是夫妻?!?p> “???”臨雨一臉吃驚,她常來的兩個地方的老板,原來是一家人。
“那為什么之前這酒不賣給紫袖煙?夫妻之間,這……”臨雨倒了杯千秋醉放在鼻尖輕嗅。
她看向坐在旁邊的蘇晚晚,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蘇晚晚點(diǎn)頭道:“他們是夫妻,之前因為誤會所以各過各的,現(xiàn)在誤會揭開了,當(dāng)然是夫妻同心?!?p> 臨雨眼神一亮:“那你說我要是朝趙姐要釀酒的方子,她會給嗎?”
蘇晚晚頗為無奈:“你怎么就惦記人家的酒方。”
“青衫酒,紫袖煙,一對神仙眷侶,說不得哪天就離開天啟云游四方了,我就喝不到他家的美酒了,就算他們不走,我也會被逼上花轎……”說到此處,她輕嘆一聲。
這時候,一個粉衣姑娘走進(jìn)來在蘇晚晚耳邊嘀咕了一句。
蘇晚晚看向臨雨,道:“我先出去一趟,等會回來和你不醉不歸。”
臨雨點(diǎn)著頭,在蘇晚晚離開后,溫和的笑容逐漸變得苦澀,她就知道蘇晚晚不是單純的陪她來喝酒,先是和趙燕蘭說了一堆她聽不懂的,現(xiàn)在又不知去忙什么了。
為什么每個人都有事可忙,就她要么喝酒解悶,要么練武,她想要退婚卻毫無辦法。
彩衣女子道:“公主可不要苦著臉,都要成親了,該開心才對?!?p> “就是因為婚事我才開心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