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收拾一翻,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還下起了小雪。
我們兩個人步行向我母親擺攤的廣場上走去。
盲道上還有很厚的積雪,羅幕拉著我走在馬路上。
天寒地凍還是阻擋不了人們過節(jié)的心情,他們三個一群,五個一隊的,臉上都洋溢著溢于言表的幸福。
我們來到廣場已經華燈初上,整個BY市霓虹燈璀璨奪目。
我遠遠的看見母親嫻熟的將烤熟的烤腸和面筋一個個遞到游客手中。
母親穿著一件土黃色和咖啡色相間的圍裙,帶著褐色的套袖。圍裙很大,將她穿的衣服都遮在里面。
“羅幕,那邊第六個!”
“你不是近視嗎?能看那么遠?”羅幕望著“牛大姐烤腸”說到。
“我媽與眾不同嘛!”
“對!”
羅幕摸摸后腦勺,只說了一個字。
我母親只是一個普通的家庭婦女,目測身高一米六五左右,長頭發(fā),戴著橙色帽子。
再近一點,我母親已經喊著:
“你們怎么來了,昨天受到那么多驚嚇,應該多休息。”
我母親臉頰通紅,這是一張經常受風雨洗禮的臉,皺紋很深,溝壑縱橫,兩鬢已經花白。
因為是大年初一,廣場上人山人海,我母親的攤上生意很好,游客絡繹不絕。
我見母親很忙,連說話的空都沒有,我和羅幕都幫起母親來,很快,母親的小攤上準備的東西都賣完了。
我問母親要不我回家拿點東西再賣,母親拒絕了,開始收起了攤。
“牛大姐,今天這么早收攤?。磕隳奶觳欢际氐绞欢c!”
“娃們都回來了,一年也見不上幾面,我得好好陪娃過年,錢哪能掙得完!”
問話的是臨近的賣糖炒栗子的阿姨,他們是夫妻攤。
“牛大姐,真是羨慕你,兒子,女兒都這么心疼,兒子是隨他爸了吧!”
“噢!哦!二丫,拿二十塊錢,讓你唐姨給你裝二十塊錢的栗子!”
“嗯!”
“阿姨,我放你錢盒里了!”
我按照母親的話,在她的攤上買了糖炒栗子。
“這怎么好意思?頭一次見大侄女,還讓你破費!”
糖姨拿了二十塊錢放我手里,又遞給我一袋栗子。
“阿姨,我不能要,我…”
“怎么和你媽一個樣,吃幾個栗子還要掏錢!”
我挺尷尬的,我不會處理這種事情,在這推搡之中,羅幕拿過栗子說了聲:
“謝謝阿姨!”
“你看,還是兒子懂事,不像你,那么軸!”
唐阿姨說著,我們三個都不好說什么。
“唐大姐,你們也不要太晚,我們先回去了!”
“好,我就不送了!”
母親收攤很利索,她在后面推著,車隨著她轉的方向而走。
走到一處人流少的地方,母親停住了腳步。
她站在角落,將衣服拉鏈拉開,拿出一圈錢來,遞在我手上。
“你和小羅同學倆個去逛逛吧!看見什么喜歡的買一點,多逛一會,晚上十二點有煙花,我回家做飯去,我們一家也過個好節(ji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