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著車回到了牛家溝,這件事情在村里引起了軒然大波,就如我爸當(dāng)年開拖拉機(jī)到我們家是一樣的。
我疲于應(yīng)付這些人,只是禮貌的打招呼。
遠(yuǎn)在十里外的二道溝的我奶奶聽說了此事,讓別人帶話說她想去二叔家過年,讓我去把她拉到城里二叔家。
我媽怕我不高興,我反到冷靜的出奇,送就送吧!
哪里知道了,我叔叔這邊擺著鴻門宴等著我入甕。
我摻著我奶奶,那股難聞的味道特別刺鼻,有東西腐爛的味道,夾雜著燒炕的味道,使得我胃里陣陣翻滾。
我開始后悔了,為什么要送她,更何況她還是個小腳老太太,不摻著她更加不好。
我看著我奶奶這樣,這是女人最慘烈的報應(yīng)。
風(fēng)燭殘年了,兒女,孫子們都離她遠(yuǎn)去,八十歲了還自己拎著水桶將水缸灌滿。
我沒有理由不奮斗,我奶奶的現(xiàn)在,或許就是我的將來。
我想一想自己,八十多歲,衣衫不整,形容枯槁,我后背冷汗涔涔。
“二姑娘來了!”
我二叔問道。我進(jìn)了包間門,才嗅到了不平常的味道,我本以為是我們本家的聚會。
因為電話是王丹打的,我才沒有懷疑,很顯然,這是精心策劃的相親宴。
“這是我哥的二姑娘,在西安打工,昨天才回來,今天讓把我媽送了下來!”
“噢!這是二姑娘嘛!長這么大了,心疼的很,我看跟我們家的亮亮子般配的很!”
一個身上戴滿金首飾的老女人,一開口,嘴里兩顆牙居然也是金的。
“王二丫?姑姑,她是我們學(xué)校的?!?p> “這么巧,他二爹你看娃們這么有緣分,都是一個學(xué)校畢業(yè)的呢!”
我心里在想,這不是廢話嗎,武川總公有一個中學(xué)。
“二丫,你認(rèn)識亮亮嗎?”那個中午女人諂媚的問。
“不認(rèn)識,沒見過!”
“亮亮說你們還是同學(xué)呢!”
“是嗎?我記性不好!”
“亮亮,帶著二丫出去轉(zhuǎn)轉(zhuǎn),我們吃的這些未必適合你們小年輕?!?p> “二爹,我就愛吃這些個筋頭巴腦的,不用出去了,我累的,不想走?!?p> 我坐了下來,示意服務(wù)員過來。
“你好,麻煩來一份牛筋骨,一份肘子,還有一打啤酒,一瓶五糧液?!?p> 我想著既然來了,就看戲看到底,我點完菜,我看到坐在邊上老實的男人臉都黑了,大概他就是這什么亮的父親吧!
我和王丹聊著天,小姑娘又長高了不少,言語中略帶成熟。
我點的菜很快上來了,那個中年女人讓他侄子坐在了我邊上。
我看了他一眼,他很快的低下了頭,我主動給他夾了一塊牛筋,他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透了。
我知道,我二叔只要一沾酒,這桌飯就到頭了。因為我一直了解他的痛苦。
我給在座的都滿上五糧液,酒盅雖小,我連干三杯,一飲而盡,開始和我二叔對飲起來。
我二叔說話的語氣已經(jīng)變了,我的計謀得逞了,我二叔一沾酒就會耍酒瘋。
我二叔顫抖著從口袋里掏出了煙,我順手拿起一根,點上,我的嘴里開始騰云駕霧。
我清楚的看到了那家人的嘴臉都變了。
“服務(wù)員,結(jié)賬!”
門口的服務(wù)員聞聲趕來。
“您好,總共是一千零十二,您給一千就行!”
服務(wù)員剛說完,那家人都不說話,那個金牙女人一個勁兒的說:
“我們給!我們給!”
可那個老實男人很是不情不愿。
“你怎么回事?我只付我點的酒菜錢,有沒有點眼力見,我吃飯什么時候讓別人掏錢了?”
“美女,你稍等一會,我再去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