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希沒有帶走任何人,他帶上了全部的資料,包括全部的人造戰(zhàn)士設計圖紙與陣紋銘文的數(shù)據(jù),這些可都是他這幾個月以來的心血。地洞中儲存著大量的玻璃牌,他讓約納斯魔法師全部搬走了,這位魔法師有一件罕見的空間魔法物品。
沒有風嘯,這東西制造起來比較復雜,也沒有急需獎勵的人選。這樣至少可以作為光明會獨有的手段。
他也沒有暴露小木屋的存在,那個地方離地洞很遠,短時間內(nèi)不會引起注意。
“佩西雯嗎?我現(xiàn)在沒事,你們就好好躲著,我們暫時達成了協(xié)議。我還需要確定他們的真實意圖,就算安全你們也最好不要出來,他們的力量非常強大。我會盡快來接你們的,這期間可以借助魔法聚集元素維持空氣,”他通過光明令傳消息給佩西雯。
合作看似魯莽了一些,可成功的收獲也很大,這將大大的減少光明會崛起的時間以及自己的研究進度。所謂富貴險中求,他現(xiàn)在沒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為什么不賭一把?
......
萊茵王國邊境群山,一座座要塞坐落于山間,封死了通過的道路,定住了聯(lián)軍前進的道路。城墻上穿著重甲的士兵在巡邏,其中還混著手持奇異狀武器的士兵,他們是讓教會超凡聞風喪膽的暗殺部隊。已經(jīng)有二十余位牧師、騎士死在暗殺下,在這之后他們都躲藏了起來,遠離戰(zhàn)場。這才導致聯(lián)軍軍隊中超凡力量不足,無法壓制萊茵軍隊甚至被反噬。
影之侍曾經(jīng)多次實行了反擊計劃,截殺了大量此類士兵,但他們多數(shù)是普通人,經(jīng)過簡單訓練就能操作,根本就殺不完。這種小型魔導器目前無法破解,它的造價不菲,但是相比于它的戰(zhàn)績來說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此刻,一隊騎士沿著山間的小路,進入了最靠近戰(zhàn)場的一處要塞,為首的是一位穿著重甲,銀色絲發(fā)扎起,英氣逼人的女騎士。眼眸之中是堅毅與冷漠,沙場之中最容易讓人蛻變,一軍主帥的威嚴更是如此,年輕的女王已經(jīng)不再是那個小姑娘了。
金發(fā)英俊騎士跟在后面,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笑容,一副憂愁的樣子,眼睛之下已經(jīng)有些發(fā)暗了,他的狀態(tài)并不是很好。一行人進入了要塞,在這一片較為寬闊的地區(qū)內(nèi),一片片軍帳覆蓋了這里,其中有幾座是土砌的瞭望臺。
頭發(fā)花白的將領從最中心的軍帳迎了出來,戰(zhàn)甲之上盡是傷痕,顯然他已經(jīng)不止一次的經(jīng)歷過戰(zhàn)斗了。
“陛下?!崩险咝辛塑姸Y。
“嗯,不必多禮,戰(zhàn)場之上一切行軍法?!毕{悑I語氣淡漠,不怒自威,腰間別著一把長劍,一把由奧術議會制作的劍。材質(zhì)是極地的魔心石,能夠較好的承受惡魔之力。天騎士的她也是己方的重要戰(zhàn)力。
“情況怎么樣?”
“老者搖搖頭,上一次戰(zhàn)斗是三天前,攻勢非常猛烈,他們的火器神術武器都用上了?!彼噶酥高h處一段明顯不一樣的墻。
“城墻破了,他們從那殺了進來,我手下士兵早就不到三千,全都堵了上去??罩幸麃砹说臅r候他們才離開,我組織了一次反攻,現(xiàn)在只剩下一千余人了?!?p> “很特殊的一次戰(zhàn)斗?”路爾德亞試探著問道,略顯蒼白的臉上透露著擔憂的神色。
“不知道,沒有人能夠解釋,斥候發(fā)現(xiàn)周圍的很大地域都沒有敵軍的影子?!?p> “這不合理,聯(lián)軍要有大動作了?!备惫俪烈髌獭?p> “還是加強防御吧,我們也只能這樣做了,讓索雷斯特和那位奧術議會的大魔導師注意一下這里,空中要塞也調(diào)過來?!?p> 希麗婭沒有反駁,點點頭表示同意。這位副官的軍事能力她還是很認同的,要塞的戰(zhàn)法就是他提出的,對于路西法的新式武器,他同樣有著獨到見解。
......
聯(lián)軍指揮部,羅伯·弗隆滿眼疲憊,這次戰(zhàn)爭的走向完全脫離了掌控,超凡力量并不掌握在他的手中。那些愚蠢的牧師死了一批就害怕的不得了,完全不聽指揮。
“教會的軍隊不像以前了,雄獅生病了,很難治?!彼抗饩季级⒅貓D,自顧自說著。
他組織了最后一次進攻,在最合適的時間與地點,他利用火炮與神術陣攻破了城墻,可還是沒有成功,對方的援軍趕到了。他沒有辦法牽制住那座要塞,幾個紅衣主教早就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這么多人竟然對付不了對面的兩位大魔導士。
守軍將領是一個出色的家伙,他真正懂得戰(zhàn)爭。攻城異常艱難,他們也有魔導器,魔力飛彈與弓箭、新型魔導器的配合極為出眾,給他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最后的一次反攻堪稱絕筆,如同一條毒蛇的襲擊,干凈利落而致命。落在最后的一隊火炮軍全軍覆沒,損失慘重。
“都準備好了吧。”周圍將領一片沉默。
“將軍,這次的失敗......”
“我們可沒有敗,這是教會的決定,在軍事方面我們從來都沒有敗過?!崩蠈⒍⒅难劬Α?p> “撤軍吧,教會內(nèi)部出問題了,這是他們的事?!崩蠈⒛闷鹋鍎Γ盎丶野?,這樣挺好的?!彼l(fā)有精神了。
“這個懦夫!他的心已經(jīng)被世俗腐朽了,教會給過他機會,他沒有足夠的貢獻來回報主!”一個年輕軍官憤怒的捶打桌子。
其他軍官看了他一眼,紛紛離去。他們來自不同的國家,帶著不同的軍隊,大部分都不愿意去戰(zhàn)斗,去無意義的戰(zhàn)斗。像年輕人一樣的家伙畢竟是少數(shù)。正如羅伯將軍所言,回家了也很好。
“都是廢物!”
那軍官直接掀翻了桌子。他是圣索菲亞軍事學院的新一批軍官,沒有接受過羅伯·弗隆的教導。他的老師是白狼領主,戰(zhàn)死于第一次萊茵之戰(zhàn),率領的神圣騎士慘敗,震驚了整個世界。
“刻骨銘心的恥辱,我一定會將其洗刷!”
......
希麗婭巡視了軍營,士兵們大都帶著傷,看到了女王陛下親自到來,并沒有多興奮。血跡斑駁的戰(zhàn)甲上盡是刀劍痕跡,眼窩深陷瞳孔收縮,他們默然的注視著希麗婭,迷茫與麻木充斥著他們的眼睛,瞳孔縮成一點。這是長期在戰(zhàn)場上正常士兵的生理反應。
“唉~”
“兩次戰(zhàn)爭耗盡了萊茵近百年的積累,數(shù)十萬軍隊的損失不止在人口與軍事力量上影響巨大,國內(nèi)的經(jīng)濟已經(jīng)受到了嚴重打擊,各個行業(yè)也缺少足夠的勞動力,失去支柱的家庭生活困難。民怨已經(jīng)開始興起。”希麗婭喃喃自語,她有些迷茫。
“您沒有錯,陛下?!甭窢柕聛啺参康?。
她像是沒有聽到,抬頭望著天空,長久無語。
“那是必須的犧牲,陛下?!辈恢螘r,索雷斯特站在了她的身旁。
“萊茵開國皇帝被稱為暴君,他卻沒有做錯什么,戰(zhàn)爭總會激起人民的不滿??蛇@卻必須去做,他對這件事的態(tài)度很樂觀,開創(chuàng)國家,鴻圖注定不是匹夫能夠理解的。功過都是寫在歷史上的,如何看待都是后人的事情?!?p> “至少路西法很明白這個道理,雖然有些意氣,但是他就毫不在意別人的評價,要不然他就不會走?!?p> “那對很多人都不公平,他們的生活本不該如此。教會不會殺害普通人,這沒有意義,如果我們不抵抗......”
“呵呵......這些都是歷史了。歷史就是歷史,與未來雖有聯(lián)系,卻又可以說是毫無瓜葛。因為無法預知未來,那么未來的一切誰對誰錯又有誰知道呢?”索雷斯特很清楚希麗婭在想什么,深感惋惜。若是和平時期,這會是一位好的君主。
“很不幸,至少在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你要被稱為暴君了。”索雷斯特遞上一份秘報,來自奧術議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