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清越繞有興致的看著屋內(nèi)的所有人,有不敢相信的、惋惜的、可憐的、氣憤的、也有幸災(zāi)樂禍的,當(dāng)真是精彩……
“女帝,現(xiàn)在事情已經(jīng)很明朗了,請陛下賜周大人一個濫用私刑、草菅人命、欺君罔上之罪?!绷_楓道。
“羅大人,你急什么?”安清越看著他,“僅憑一個妾室的話,我怎能輕易定罪?”說完,看向羅藝,“我問你,這件事你為何不早點(diǎn)說?為何要等到我判了斬首之后才說出來?”
“回女帝,羅女官帶人抓我時,我嚇得六神無主、魂不附體,等到了刑獄,又遭到周大人嚴(yán)刑拷打,哪里還記得這些。”
“可就算簽字畫押不是你本意,但那些貪贓枉法的證據(jù)卻擺在那呢!這些你又作何解釋?”
“女帝,那些事都是我手底下的人做的,和我沒有關(guān)系,我毫不知情,還請女帝明查。”
得,全不認(rèn)賬,全推翻了。
“女帝!”羅楓很適時的出了聲,“關(guān)于這些事情,臣在這一個月之內(nèi)尋到了些眉目,還請女帝過目?!闭f完,從袖中掏出了一疊單子。
夜莎羅下去拿了上來,安清越接過,一一細(xì)看。
越看越是佩服這一家子,漏洞全補(bǔ)上了,屁股也全擦干凈了,這羅藝是徹底清白了。
任誰一看,這都是一個被手底下的人拖累的無辜好官。
不愧是在朝中沉浮了幾十年的人,這手段,她都想拍案叫絕。
她放下單子,朝跪著的幾人看去,“既如此,這小羅大人當(dāng)真是無辜的了,那便放了吧?!?p> 說完,便有人替羅藝打開了鎖鏈。
羅楓見著,立即道,“那周揚(yáng)呢?”
“周大人這事,到底還證據(jù)不足,這樣吧,先在府里休息月余,暫時不用上朝了,至于刑獄,我找人暫管?!?p> “臣但憑女帝做主。臣相信,女帝一定能還臣一個清白?!闭f完,重重磕了一個頭。
“至于這個憐兒姑娘嘛……”她突然幽幽朝憐兒看去,“你身為妾室,卻對主君頗有微詞,按照我宛茲律法,不管事實(shí)如何,都要先打上五十大板的,不知你準(zhǔn)備好了沒有?”
“五十大板?”憐兒一聲驚呼,轉(zhuǎn)頭朝羅楓那邊看去,“羅大人,救我……”
“你這個賤婢?!绷_楓一聲怒斥,“老夫和你素不相識,你求我作甚?莫不是急糊涂了?”
憐兒又嚶嚶哭了起來,待看見有人抬著凳子板子過來后,嚇得全身顫抖起來,“救救我……救救我……”
安清越冷冷的看著她,“從你踏進(jìn)這屋開始,便應(yīng)該明白自己會有這下場。”
憐兒邊哭邊搖頭,眼看著就要被人按著架上長凳,“大人……”她拉住周揚(yáng)的衣角,“大人……您救救我……救救我……”
周揚(yáng)使勁扯開了自己衣袍,厭惡道,“這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你們還任由她在那哭鬧,污了女帝耳朵?”羅楓發(fā)了火,“還不拖過去行刑?”
羅楓一聲吼,幾個內(nèi)侍連忙把她按到了長凳上,一個板子下去,一聲凄慘的叫聲響起,如此打下去,叫聲越來越微弱,直到徹底昏死過去。
五十大板打完后,內(nèi)侍把人拖了下去。
“好了?!卑睬逶秸酒鹕?,“這件事今天就到此為止,你們散了吧?!?p> “是,臣告退。”
待到所有人離去后,安清越道,“阿羅,你安排人把這憐兒看好,別讓她死了?!?p> 夜莎羅自然明白其中緣由,“是?!?p> 回到芷蘿殿后,安清越一臉萎靡,蘇秦衣見了,忙問,“怎么了?”
她一聲嘆,然后把事情給他復(fù)述了一遍,“現(xiàn)在朝中無人可用,我一時半會真想不出誰去查這件事才好?!?p> “我去?!碧K秦衣忽然道。
“你?”安清越驚訝的看著他,隨即反駁,“不行,你的身份特殊,鴻臚寺的人認(rèn)識你,要是被他們瞧見,認(rèn)為你叛國就遭了。”
“你下道旨意,說我是你的特使,我蒙著面就行了。再說鴻臚寺和刑獄是不同部門,不會輕易碰見。”
“話雖如此,可我還是覺得不妥……”
“行了,你就安心交給我吧,我保管七天之內(nèi)給你一個結(jié)果?!?p> “好吧!”他的能力她自然知道,“那你萬事小心。我把阿羅派給你,以免那些人欺負(fù)你是個新人。”
蘇秦衣微微一笑,“好!”
傍晚,夜莎羅來到了安清越的寢殿,“主子,果然不出您所料,那憐兒一出宮,便有人要?dú)⑺?,我裝作過路的,救了她一命,然后她慌忙跑到北城那邊一小院子里去了。”
“嗯……”安清越點(diǎn)了點(diǎn)頭,“明天你隨秦衣一起出宮去查,務(wù)必聽他派遣。”
“蘇公子?”夜莎羅有些詫異,“他如何能拋頭露面?”
“這些我會安排,你只管聽他吩咐?!?p> “是……”
第二天,隨著安清越在前朝下發(fā)旨意,蘇秦衣和夜莎羅自芷蘿殿出了宮。
看著他覆著面,一身白衣蹁躚,頭上發(fā)帶輕揚(yáng)宛如謫仙的模樣,夜莎羅便有些感嘆,世上竟有生得如此好看的公子,那他父母得多優(yōu)秀?。?p> “那喚憐兒的女子所住何處?”蘇秦衣問道。
連聲音也如此好聽,就像陽光下清涼的泉水。
“羅姑娘?”
“額……”夜莎羅連忙回過神來,“在北城,我?guī)^去?!闭f完,上前引路。
待一番七彎八拐后,兩人來到了一偏僻院子前,夜莎羅剛想推門進(jìn)去,蘇秦衣連忙伸手制止,“有人?!?p> 兩人立即往旁邊一躲。
只聽門“吱呀”一聲,夜莎羅悄悄探出頭去,“是憐兒,還特意該扮了一番。”
“跟著他。”蘇秦衣道。
原以為她會去什么隱秘地方,不想?yún)s是來到了大街上,夜莎羅有些奇怪,她不怕羅楓再次追殺她嗎?
這女子還算有些警覺,走一會便停下四處看看,如此又走了一會,忽然拐進(jìn)了一座酒樓,夜莎羅見后道,“她看見過我,酒樓我不方便過去。”
“那請羅姑娘在附近找個地方等我,我過去看看?!?p> “是,公子。”
蘇秦衣進(jìn)去后,背對著坐到了離女子不遠(yuǎn)的地方。
路過她時,見她神色慌張,手上似乎還攥著一張紙條。
“小乞丐!”
那女子忽然開了口。
蘇秦衣立即見有一小男孩朝她走了過去。
“姐姐,您叫我?”
“你想不想吃飯???”
“想……”
“那你幫姐姐把這張紙條交給伯爵府的羅楓羅大人好不好?”
“交給他了就有飯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