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笙歌望著地上的男子得意的笑了笑。
小樣,跟姐姐我斗,你還太嫩吶!
夏安康認命一樣的望著頭頂,心中仿佛回蕩起了某位大家的一句話:凄凄慘慘戚戚!
“楚小姐,我們現(xiàn)在便準備上路,你們要和我們一起嗎?”言莫白整理著手里的物品開口問道站在一旁的人。
楚笙歌想了想道,“你們有通關(guān)文牒嗎?”
“自是有,并且還是皇上欽賜,雖然我不知道楚小姐私自外出要去干什么,但是我看楚小姐你也挺著急的,要不就將就一下跟我們一起?”
這話聽著到挺舒服的,楚笙歌在心中暗暗的想。
她是挺著急的這一點正中下懷,再者她倒也是想看看他們到底在搞什么鬼,畢竟這位小國主放蕩不羈是真,但有沒有城府可就不一定了。
這么急著走,怕不是為了趕路而是為了甩開身邊得這些啟皇派來的人吧。
另外他們這清醒的速度異于常人,讓她不得不懷疑他們根本就沒有中毒。
雖然每個人的身體機能不同,對毒的分解能力不同,但是一個善于用毒的國家,身邊還有一位用毒的避世高手,怎么可能會如此輕易地中套,而且眾多人中還如此恰巧的兩人同時清醒。
而清醒之后在知道自己被劫以后對自己的物品也并沒有表現(xiàn)出急切關(guān)心之意,讓人不解。
雖然這世上巧合意外頗多,但是她一向不相信那些虛無的東西,她只相信人為。
楚笙歌收斂了心神,揚起了一抹微笑,唇紅齒白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熠熠生輝,“好,那還希望小國主不要嫌我們麻煩?!?p> 言莫白一時間有些怔愣,不得不說,這楚府的小姐樣貌還真是上品。
......
幾個人各自找了一匹快馬上了路。
“這位兄臺,你的傷這么快就好了?”言莫白與夏安康并駕齊驅(qū)還是忍不住疑惑道。
“是啊,楚小姐的藥藥效幾強,在下現(xiàn)在不知道身體有多好?!毕陌部灯ばθ獠恍Φ恼f道。
回想幾個時辰前......
夏安康被迫背著塊木板,被他們那幾個人威逼到了墻角,“好言相勸”了好一陣子,確認沒有問題后才給松了綁讓他自己騎了一匹馬。
要不是為了他的兄弟姐妹,七大姑,八大姨們,他才不會在這讓一個黃毛丫頭來奴役他。
這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頭啊!
越往前走,氛圍便越不一樣,路上比前一段的路程還要荒涼,地上還掉落了許多白色的銅形冥幣,路旁的草叢很深肉眼已經(jīng)看不到底了。
遠處有火光升起濃濃的黑色煙霧,不知是在燒些什么,空氣中隱隱的散發(fā)著一種奇怪的腐臭味,一行人減緩了速度,因為前面出現(xiàn)了一個村莊。
村莊很大,但是卻并無生氣,地上橫豎的擺放著許多搭上白布尸體,有的門前則是立上了好幾口棺材,孩童的哭泣聲,婦人的哭泣聲,年輕男子的哭泣聲,以及那仿佛快要把肺部都要咳出來的咳嗽與喘息聲,都讓楚笙歌的心口一陣陣的緊縮。
馬走的很慢,因為怕踩著路上的尸體。
言莫白從身后趕上來,遞上了一塊白色絲巾和一粒藥丸,楚笙歌望了望并未打算伸手。
言莫白兀自的將手里的絲巾帶在她的臉上,手指觸摸到她冰冰涼涼的面頰和想象中的一樣手感很好。
“不想自己被感染上就帶上吧,這是基本的防控?!?p> 言莫白攤開手里的藥丸遞到了她的嘴邊,“來,啊——張嘴。”
楚笙歌白了面前的人一眼,伸手捻起他手心的藥丸吞了下肚。
言莫白見狀收了手,又為自己帶好了絲巾,一切準備完畢后便又繼續(xù)向前行。
楚笙歌未見過尸體,這是她生平第一次見尸體,而且還是數(shù)不清的尸骨,馬蹄噠噠的聲音回蕩在飄著煙霧,飄著悲傷的村莊里,許多人連看都懶得看她們一眼。
出了村便是郊外,道路旁四處都是才堆起的小小山丘,有的地方還在掩埋尸體,而那些或許是幸運的因為至少還有人為他們埋骨,而那些已經(jīng)沒有親人的只能孤獨的擋在郊外,任憑風(fēng)吹雨淋。
蛆蟲滋生,飛鳥走禽肆意叼走,或化成一堆白骨,或還在繼續(xù)腐爛蠅蟲圍繞,空氣里的惡臭越發(fā)的濃郁,楚笙歌看著那些皚皚的白骨,上面蛆蟲攢動血肉模糊,盡可能的壓制住胃里的翻江倒海。
她不想對這些亡魂不敬。
身后忽然傳來一陣嘔吐聲,緊接著便是風(fēng)寧遠焦急詢問的聲音,“青禾,你還好吧?!?p> 話畢便便傳來了另一陣嘔吐聲。
夏安康在一旁擦了擦嘴小聲嘀咕,“對不住啊,各位,實在是有點瘆得慌,沒忍??!”
似是被點燃了導(dǎo)火索,楚笙歌也終是沒能忍住,翻身下了馬,伏在一旁的草叢里,讓胃里翻涌了幾次的東西獲得了解放。
待終于沒了感覺之后才慢慢直起了身子,身旁遞來一個水壺,楚笙歌接過漱了漱口,擦干了嘴角的水漬,感覺稍微好了些望了望那些遍地的尸骸再次跨上了馬。
“走!”
言莫白收好了水壺也翻身上了馬。
一向玩世不恭的臉頰好似沒了之前的那般愜意,誰又注意到那雙緊握著韁繩的雙手,那緊緊泯住的雙唇,以及那投向那些尸首上逐漸深沉而泛起悠悠寒意的目光,復(fù)雜的情緒人的眼睛永遠都能最好的詮釋出來,憐憫,悲傷,不忍,憤怒好像都在那雙丹鳳眼里翻涌。
他斜眼瞥了跟在自己側(cè)后方的胡青,眼底是悠悠的冷意。
而此時不遠處,穆北冥本以為找到醫(yī)仙雀羅會讓此事看見轉(zhuǎn)機,可是很不幸的還是沒有任何改變。
看來這次是真的要當(dāng)一位實實在在的惡人了,但是他知道必須要狠心,不然這一時的心軟將會葬送更多的生命,或者說是整個西啟。
“暗瞳,去告訴宋太醫(yī)和李太醫(yī),照我們前日商討的做?!?p> 穆北冥撫了撫額,對著身前的人揮了揮手。
“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