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府入夜之后,依舊只能借著月光或是打著燈籠行走。
韓遂嫌麻煩,沒打燈籠。
依著羅峰的記憶,和突然好了不少的視力,借著月光向茅房摸了過去。
另一邊,幾個丫鬟從房中出來,走的稍遠一些了,沒見到韓遂跟來,這才松了一口氣。
“公子最近怎么了,老是怪怪的?!币粋€丫鬟說道。
“好像昨天醒來,就有些不太對勁?!绷硪粋€丫鬟說道。
“感覺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币粋€丫鬟說道。
“我也有這種感覺,以前公子向來是吃不了多少的,現(xiàn)在胃口突然大了許多?!?p> “吃相也變得不好,感覺和街上的小流氓一樣?!?p> “而且變兇了好多,以前都不會這么兇我們的。”
幾個丫鬟在那說著,眼看著就要說到這公子是不是被什么精怪換掉了,卻都默契的打住了。
妄議主人,是會被割舌根子的。
當然,作為房里人,說幾句閑話,倒也不至于有什么事。
只是有些話,是不能說的。
而幾個丫鬟不說,守在一邊的羅正卻是聽到了幾句。
“這草包不會是真的被什么精怪給附身了吧?”丫鬟不敢說的話,羅正卻是敢念出聲來。
心念轉動,隨即,便尋著方向,去找那羅峰去了。
而轉了兩圈,卻是找到了那茅房附近,也還未靠近,一股惡臭便撲鼻而來。
羅正試了幾次,最終都沒能靠近過去。
“今日這茅房怎么這般之臭!”羅正被那惡臭逼退,有些惱火的罵道。
也是在羅正猶豫著,要不要再闖一次之時,韓遂在里面一臉暢快的拉著屎,雖然很臭,但是把肚子里面的屎包清空的感覺,也是異常暢快。
因為五臟被強化過,韓遂拉的很快,沒兩分鐘,就將一肚子亂七八糟的東西倒了個干凈。
那邊羅正終于鼓起勇氣,捏著鼻子,準備再沖一次,韓遂就一臉暢快的出來了。
而一出來,韓遂就看到那邊遠遠的有個鬼鬼祟祟的黑影。
念頭微閃,韓遂藏起了身形。
不過韓遂動作多少有些慢了,那邊的羅正聽到動靜,馬上就意識到里面的人出來了。
正想張嘴喊一句,結果吸進去一股惡臭。
“嘔!”羅正被熏得干嘔兩聲,狼狽而逃。
而韓遂有些莫名其妙的望著,而隨即他也意識到了一些什么,一下有些不好意思。
左右望了一圈,尋了條小路悄摸摸的跑掉了。
而溜出來之后,韓遂突然發(fā)現(xiàn),那個黑影,看著好像是羅正。
“巧合?還是什么?”韓遂心中閃過幾個念頭。
有心想要回去瞅一眼,確認一下,不過轉念又想到如今天色昏黑,對面情況不明,而他此刻又獨身一人,甚至手下幾個丫鬟都被他打發(fā)去燒洗澡水了,沒人知道他到這里來了。
這般情況,雖然可能性很小,但韓遂念頭閃動了兩下,還是快步往房中去了。
回到房中,韓遂依舊在想那羅正的事情。
“這小子,不會真的有什么問題吧。”韓遂在心底嘀咕著。
心底泛著嘀咕,對這家伙的懷疑又加深了一層。
不過翻找了一下羅峰留下來的記憶,依舊沒找到和這家伙有過什么過節(jié)的信息。
基本上都是些井水不犯河水的日常,到底,他此刻用著的這具身體的前主人羅峰,是羅家嫡子,府中除了他爹娘,平日里基本上沒誰吃飽了跑去招惹他,而羅峰自己整日在青樓畫舫當中流連,雖然草包,但也不是個惹事的,念頭流轉,也沒個頭緒。
也很快,那邊幾個丫鬟過來告訴他,洗澡水燒好了。
韓遂沒琢磨出個頭緒來,身上又臟兮兮的,難受的要緊,只能轉頭便去洗澡去了。
限于生產(chǎn)力,縱使是羅家這般的大家族,羅峰洗澡用的也只是一個澡盆。
不過體驗倒也不差。
兩米長的澡盆子,其實和韓遂前世的浴缸也差不多了,而且還有人服侍。
幾個小丫鬟給他脫了衣服,他往那澡盆里面一躺,幾個披著里衣的丫鬟提著搓澡布,細致的清理著他身上的污穢。
開始,韓遂還略微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很快,韓遂就躺平,感覺有些舒服了。
懶洋洋的躺在澡盆里面,腦子里面卻依舊在琢磨羅正的事情。
越是琢磨,韓遂就越是覺得這家伙有問題。
思緒轉動間,時間倒是過得飛快。
不過,等韓遂回過神來,卻感覺腦袋里面空蕩蕩的,好像什么都沒想一樣。
卻是什么有價值的信息都沒梳理出來。
感覺就像是發(fā)了一陣呆。
同時,邊上的幾個丫鬟依舊在努力的提著搓澡布,給他擦著身子。
而后,晃眼,他這一個澡便是洗了有小半個時辰。
倒也不是韓遂突然變矯情了,只是他身上臟兮兮的,又不住的滲出那黑褐色的汗液,邊上那些丫鬟手腳又輕,洗的又頗為細致,一邊生怕弄疼他,一邊又怕沒洗干凈,也是這般,換掉了兩三桶的水,韓遂都快睡著了,才算是從那大澡盆里面出來。
洗完一通,韓遂感覺身上的皮都洗脫了一層,皮也泡的皺巴巴的,好一會才恢復過來。
而也是從那木桶出來。
踩在地上,走過幾步,韓遂感覺整個人都有種脫胎換骨的感覺。
腳踩在地上,那種虛飄飄的感覺逐漸消失。
轉而多了一種熟悉的沉實。
“嘖,前世養(yǎng)了三十年,還不如現(xiàn)在一晚上的開掛?!表n遂心中念到。
他現(xiàn)在有一種感覺,只要再給他修養(yǎng)十來天,他就能恢復到前世那般健康的狀態(tài)。
而前世,他用了三十來年才把身體養(yǎng)的健健康康的,而現(xiàn)在,他穿越過來兩天,靠著面板兩天就將一具孱弱,氣血虧空到了一定程度的廢物軀殼改造至此。
心中有些感嘆,一邊也是隨著身體恢復,他心底一些躁亂心思也活絡了起來。
這具身體已經(jīng)兩天沒怎么碰女人了。
若是羅峰的意志還在主導這具身體,那簡直是不可想象的。
也是如此,意識海當中殘存的些許屬于羅峰的意念,也在這壓抑之中瘋狂滋生著。
瘋狂的勾動著韓遂心底的一些欲念。
欲念涌動,氣血凝結,金剛不壞的如意金箍棒在生長。
剛從澡盆子里面出來,意念還有些虛飄飄的韓遂,不自覺的就放縱了那邪念的滋長。
整個人的氣息也開始有些變化。
目光開始,有些往邊上兩個小丫鬟身上游移。
他知道,只要他愿意,他邊上這些個小丫鬟,都可以任他予取予求。
甚至,就連韓遂沒有要求,只是像現(xiàn)在這般,目光透露出來些許意向,邊上兩個小丫鬟就很主動的往他身上湊了。
倒也沒敢做什么太過明顯的動作出來。
丫鬟主動勾引主人,也是犯忌諱的事情,她們只能等待主人來主動糟踐她們。
不能主動,不能拒絕。
不過對于大部分丫鬟來說,都是想要主動的,人都是想要過好些的生活的,規(guī)矩上不能主動,但又想主動,于是幾個丫鬟便若有若無的迎合著韓遂,眉眼間,秋波暗送。
只等韓遂稍微表露些許明顯些的意圖,暗示,兩個小丫鬟便會乖乖躺倒,任由韓遂施為。
韓遂心中也有些意動,邊上幾個小丫鬟都長得不錯。
不過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雖然現(xiàn)在韓遂感覺身體狀況恢復的不錯,不過到底之前虧空太嚴重,為求保險,他還是決定再養(yǎng)兩天,反正這些丫鬟又不會跑,他想要,過兩天依舊能任他予取予求。
心中念著,回到房中,韓遂便將兩個試圖幫他暖床的丫鬟趕出去。
羅峰殘存的意念瘋狂的反撲,但沒掀起任何水花。
將人趕出去,韓遂擎著那金箍棒,在房中活絡了一下筋骨,疏散了一些血氣淤積。
這才長出一口氣,在床上盤膝坐下。
床上的被褥已經(jīng)換了一套新的,有些涼呼呼的,還殘存著些許生氣。
有些微妙的不太適應。
倒或許是那股讓他有些留戀,遐想飛飛的脂粉香氣終于消失了。
那羅帳倒依舊是青色的,還能勾起一些他的回憶,多少還能讓他起些遐思,所以韓遂也是任由著思緒散亂了一小會便收攏了這散亂的思緒,開始靜氣凝神,運轉純元功。
九級的純元功讓他真切的接觸到了一種名為血氣的奇異存在。
原本,對韓遂來說,這東西是一個頗為經(jīng)驗化的詞匯,而現(xiàn)在卻變的更真切了一些。
血氣的存在和吐納術練出來的氣并不相通。
吐納術練出來的氣,是胸腹間的一股熱氣,而血氣,反倒是顯得有些涼呼呼的,并沒有他原本想象中的那般,帶著鮮血的熱氣,反倒是發(fā)涼的。
就是一股涼氣,在周身的血管,筋骨當中游走。
搬運這股涼氣,會讓人感覺疲憊,無力,發(fā)困,不過卻可以鍛煉體內的筋骨,腹臟。
而這股涼氣,其實也不是真實存在。
所謂的搬運血氣,其實就是一種肉身鍛煉的法門,只是這種鍛煉不同于一般的舉石鎖,而是顯得比較玄乎,當然,效用也稍玄乎一些,因為這搬運氣血基本上是在強化五臟,并不多增長力氣,而是強壯體質,說的直觀一些,就是加護甲和魔抗。
體質強化了,可以抵抗住各種負面效果,比如說氣血虛弱,疲憊,中毒,饑餓,瘟疫……
同時,這也是習武之人用來緩和習武之中留下的暗傷的基本手段。
多少習武中人,為了出手的力道,身形的敏捷,會進行各種常人難以忍受,對身體傷害也極大的方式進行訓練,但習武中人同樣是人,也一樣會受傷,修煉過程當中,雖然能通過各種極端的手段獲得超出常人的武力,但同樣,也要遭受常人難以承受的傷痛。
身體好的,趁著年輕,倒是還能扛住一二,但年紀稍大,如果不兼修內功,暴斃是常有的。
不過內功修煉難,要修出成果來,更是難。
不同于外練筋骨皮,只要愿意吃苦,有毅力,能堅持,就能有些成績,這內功修煉,想要有所成就,大多都需要吃藥,耗費不小,且對天分,悟性要求不低。
這也是為什么,江湖上很多人年輕的時候,敢打敢拼,威風的不得了,而年紀稍長一些,不是暴斃,就是輕易被人打成死狗,昔年闖下來的威風和名聲,轉眼,就成了他人的墊腳石,往日的威風,今日的肝腦涂地。
越老越強,在很多人身上并不成立,這個道理,只對那些在內功修煉上有所成就的武者,才成立。
在這個世界,年歲大了還能在武林當中嘚瑟的,多半就是內功修煉有成的,而這樣的人,在沒老到一定程度之前,實力反倒是會不斷精進,越老越強,實力越恐怖。
不過,就算內功有所成,但當年歲到了一定程度,依舊會撐不住。
內功到底不是萬能的。
說的再玄乎,也只是一種鍛煉方法而已,終究不能逆轉生理構造,當氣血開始衰敗,縱使修了內功,戰(zhàn)斗力也會隨著年歲,開始斷崖式的下墜。
所以,在這世界的江湖武林,老頭基本上是沒有什么實力的。
年輕時候再威風,年老之后基本上也是死狗一條。
而年輕人一般是最能打的,特別是那種十七八的年輕人,身體最棒,最是敢打敢拼。
而實力最強的,還是那些兼修了內功有成的中年武者。
韓遂此刻倒是無意涉足這個世界的江湖武林,雖然他現(xiàn)在一身內功,只在這東陽府一帶的江湖武林當中倒也是算排的上號了,不過他也只是將其當做一門強身體操來練。
畢竟,到此刻,他還并沒有生出許多其他的野心來,依舊還是單純的想要好好過日子,對什么打打殺殺的事情,還不怎么感興趣。
也是如此,他修煉起來自然不是多刻苦。
在房中運轉純元功搬運了一陣氣血,在感到有些吃力之時便直接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