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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應(yīng)有悔

第九十一章:定風波●自春來

神應(yīng)有悔 好黑鳳梨 2877 2020-08-13 00:32:47

  昕沂瞠目結(jié)舌的看著霜兒就這么忽悠了康健令等四位武師,自家妹子的劇本可不能拆臺,便默默在旁看戲。

  不過聽起來霜兒說的似乎是一些武道經(jīng)驗?這小丫頭是玲瓏剔透的人兒,估計話里話外都暗藏著一些修習武道的術(shù)語罷?

  確實,話說回來,能忽悠別人,到底還是有著一定的硬實力才可行吧。霜兒帶著些威勢,在四人表態(tài)愿鞍前馬后追隨后,爽利的一一對四人進獻之物事諸般點評,還老實不客氣的喚了些學員進來將能使用的都用在提升功力上。

  康健令等四人還樂的不行,似乎被實力高于他們的霜兒點評,乃至使用他們的東西是件極開心的事情。那句被人賣了還幫人數(shù)錢,說的就是他們吧。

  昕沂不懂修煉只能靠猜,這一番操作下來,估計霜兒回頭也會給他們些好處吧,不然不會直接拉為同僚。想來打一棒給個甜棗應(yīng)尚可接受,但開始肯定會挺疼的,默默給康健令他們都點了根蠟,暗自念叨罪過罪過。

  也曾被昕沂點過蠟的筱竹,相信一樣是糊里糊涂的。丁長老早已將舞臺讓給霜兒,退到筱竹后隨侍,自是不好說甚么話的。

  于是,小姑娘跟昕沂一樣,目瞪口呆的看著霜兒就這么空手套白狼般的收了四位武師。

  神游天外,或許也并非昕沂的專利。

  請看石上藤蘿月,已映洲前蘆荻花!

  這。。。這么強的么?四位!武師!

  能說什么?這近兩天的收獲,抵得上之前自己為著那縹緲的希望,奔忙近兩年間所收納的良才。

  諸般努力,比不過強人的登高一呼,磐石已去,曾愿如蒲葦般堅韌的支撐之心,原來根本不值得他人高看,那怯怯女兒心思,只能寄存于某處書箋罷?

  所幸,從今往后的記憶里,便有了希望的顏色吧?

  丁長老剛剛還偷聲給自己說了,若他沒提前設(shè)陣,這四人估摸一個都勝不過。霜姐兒別人不曉得,自家一路上便是拉著她說些閨房趣話,也習些她教的小玩樂事兒,哪有那幾人話里話外暗示她背后的甚么師長?

  自家夢里所有的依戀,循著她擺出那長姐如虹般的氣勢,讓自己這堅強了多年的嫡長女難得生出了一絲依戀,便在定議出發(fā)前那腦門子一拍,信了她能護著自己周全,如此不問緣由的信任,歪打正著,也算無意中賣了個好吧?

  讓四位武師誠心折服,自己不多的武道知識里,五倍數(shù)能讓高一階猶豫,十倍方能抗衡高一階,尚能想象的,也就是深深羨慕三位哥哥所得的武侯了。

  其實身為嫡親的皇室血脈,自己不是沒見識過高端武力,父親應(yīng)該是武侯吧?只是父親僅留下了音容笑貌,聽妹妹說還偷眼見父親曾給自己尋二伯算過,算武道天賦么?皇爺爺和文爺爺更是只能仰望的存在,長輩距離自己,實在太過于遙遠了。

  也難怪自己當年聽聞母親論起葛俊峰那賊子,心是喜的。

  差不離的年歲,眾人側(cè)目之姿,需自己仰望才達到的境界;不但是個可以撐起家的,更是個通心意的人兒。

  借著初初相看,短聚間知曉最重的聘禮即是皇室對武道技藝的渴求,更是拿了所謂的不傳之功法,親向皇爺爺叩首求親,并宣稱自愿擔待,讓未過門的自己先行習之,不傳他人即可。

  寧國姻親滿天下,自是有信譽的?;薁敔斘戳綦y,交付給了母親。自己看這功法之說明,自以為滿足了揣著小心的日常,又可憑著勤修打好高樓之基礎(chǔ),以待日后爆發(fā)。

  自己本就蕙質(zhì)蘭心,他這般善待、成就、般配于我,不不,或許在皇爺爺眼里,自己都已算高嫁;感其情分,琴瑟和諧自是必須,在這以武為尊的世道,他日自己技藝有成,哪怕舍身也愿助他成就大派之主。

  為得,便是讓世人記得,自己,是溆王之女,英雄之妻!

  曾是那么的滿心期待、諸般憧憬,一場瓢潑大雨便滅掉了所有的期翼;一片心意,抵不上那冰冷之圖。甚至這所謂的不外傳功法蘊袖勁,亦是被霜姐兒點出關(guān)鍵缺憾,方才驚覺哪怕那賊人一直不發(fā)難,自己嫁過去,也必是處于被拿捏的境地。

  自己萬般小心,卻早已落入賊人之算計,想來實屬是身無長物,背無靠山,無法讓那賊人多掂量幾分啊。

  恩,或許,此身便是長物罷,否則,皇爺爺亦不會依然留著自己,以待那賊人回心轉(zhuǎn)意吧?

  合歡桃核終堪恨,里許元來別有圖。

  元弘二十一年春,那場淋漓的雨勢,可是將甚么泥濘都翻滾出來么?

  及至夏初,那顆心兒已低入塵埃,不過是長久以來的昂著頭,尚殘留著幾縷呼吸的時節(jié)。天可憐見,就這么遇見了那位貌似清冷,卻仿若艷陽般暖和,在自己如稚童般的試探下都未曾著了惱,看透自己偷偷筑起的殼,輕輕撫慰著自己的霜姐兒。

  然則,霜姐兒此等高人,哪怕閨趣間也都尚有小女兒神態(tài),自己跟她已是刻意接近,卻不露口風,亦不會無所圖罷?

  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

  身為武侯,國之棟梁,帝王家里誰不敬為上賓,各自渴求?霜姐兒只需露個口風、展個風姿,哪里輪到自己?

  三哥他外祖家的小舅父,都得借個由頭方可入青林助他,才不會惹得他人非議他青林初初便是兩武侯坐鎮(zhèn);

  若論女子,八妹九妹亦是,其執(zhí)掌的學院也已可招新,只是未曾大張旗鼓,加之其父乃是跟隨石相行商的十叔,家境富庶,去之必然首位長老以待,何須顧及自己諸般心思善待父親故舊?更遑論霜姐兒若承了兩位妹妹情分,登高一呼,想來趨之必眾!

  如是觀之,自己何德何能,在父親拋下妻女之后,還有這般幸運哉?

  差或父親病榻前那為我鋪路的話兒是真?可自己曾細問過招新處多人,霜姐兒當時可是在校場露相過多日,其兄亦言之計較多日方才擇定筱竹學院的,必不會是父親故舊。

  定是自己當時察言觀色,尊著霜姐兒的兄長,見獵心喜,直接允了其兄長任個閑散要職,才讓她如此盡心罷?

  咦,也不對哦,妹妹如此實力,兄長哪怕明面不如,自己這些微道行,焉知他不也是扮豬吃虎?

  念起這王長老,一路行來,似乎并未有甚么實力展示吶。連那魯依喬進階的賊人,都已入了他房內(nèi),卻還是霜姐兒趕去制伏的。

  偷眼望去,是有著劍眉星目,舉止間也極為溫潤,言行頗有翩翩貴公子風范,待在其旁邊,舒適。

  不過聽其最初訴說需顧及家業(yè),那便是有著不少家長里短,面色上略顯愁緒,心似有郁結(jié),自然也就說不上面如冠玉,不是高門貴戶女子深閨夢里人的樣貌呢。

  嚶噫,自己想些啥呢?

  咦,是哦,細細想來,平素王長老之處事,皆是順著霜姐兒。倒是前番歷練,許是他在成田縣有所求,尋個由頭會霜姐兒,密語一番后,霜姐兒方才跟自己提議帶著學員歷練呢。

  如此行事,倒也真是個公子哥兒,有所求,便尋著那能滿足其所求之人。

  細細回想,初相見,初聞音,還似有一句身有所長,心有所喜。。。身有所長,霜姐兒證明了;

  心有所喜,其后說辭借的是喜聞自己乃是姑娘家,好照顧霜姐兒的由頭,現(xiàn)在明明是霜姐兒護著自家,那么,或許。。。其所喜,便是其所求?

  昕沂在欣賞著霜兒現(xiàn)場演繹論演員的自我修養(yǎng),喚來學員,指著康健令等人帶來的物事,一一吩咐如何使用,順帶著在取用的學員出了大堂后,將一些優(yōu)缺點,與康健令四人哪位比較契合都分別點出。

  想來,自家妹子一定跟瑤姐看過不少書,那般頭頭是道的氣勢,讓康健令四人不住雞啄米似點頭呢。

  看得久了,似感覺背后有異,回轉(zhuǎn)頭,卻沒啥變化,依然是筱竹無聲無息的立在自己身后,未發(fā)覺有何危險。

  再想想,霜兒哪怕在忙著忽悠,大多時候還是望著自己,都未曾提醒,或許只是自己身前身后動靜差別太大而已,就此覺得有些異樣吧?不由哂笑搖頭,霜兒這小精靈,說好的高手高冷范呢?

  此時看著前方美人如畫,昕沂卻不知佳人也在后方看著,留下那已稍顯寬廣的背脊,溫潤的裝飾了高人風范,可成就了別人眼里的世無雙?

  鎮(zhèn)相隨、莫拋躲,針線閑拈伴伊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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