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棲走上前去,還真是個可人兒,一個小少年,十三四歲的樣子,長相干凈,氣質(zhì)純粹,就是身上有點臟,這就是杜郎之子?
“你是杜郎之子?”余棲詢問。
杜寧有些答非所問“你是誰?”
“我?”余棲笑了笑,“我啊,東渝二等上品鐵騎將軍,余子衿?!?p> 杜寧驚了一下,慌忙從衣襟里拿出魚袋遞給余棲“你就是卿卿姐姐?”
余棲接過魚袋,打開后掃了一眼里面的東西,一眼就看見那塊令牌和一封信,將信打開大概掃了一眼就明白杜年是什么意思了。
讓他兒子過了,其一是為了保護她,其二是為了長見識,其三……他還有些陳年舊事沒解決,不想把兒子牽扯其中。
余棲嘆了口氣,“知道了,杜寧是吧,你怎地叫我卿卿姐姐?”
這個稱呼自五年前就沒人叫過了,猛然提起,還有些不太適應(yīng)。
杜寧抓了抓頭,有些臉紅的說,“我爹告訴我,見了余子衿余大將軍時要叫卿卿姐姐,說你看在這個稱呼的份上不會趕我走,而且,爹說,我小時候你抱過我,讓我……和你拉進感情?!?p> 余棲汗顏,什么抱不抱的,杜郎真會哄人,你小時候?我怕自己不知道在那個地方摸滾打爬呢。
她招了招手,“既然你到了我這里,那就算我的人了,有事情就聽我的,能接受嗎??!?p> “啊啊?哦好,好的。”杜寧乖巧的點了點頭。
“還有,先進府里把自己弄干凈,再過半個時辰,就要出發(fā)前往江南,去不去你自己看著辦吧?!庇鄺噶酥父畠?nèi),吩咐隨從帶杜寧去清洗。
杜寧點了點頭。
小柒湊到余棲身邊,悄咪咪的問她,“主子,你不是說等駙馬整理好了就走嗎?駙馬已經(jīng)整理了很久了,應(yīng)該很快就整理完了吧,怎么現(xiàn)在又說半個時辰?”
余棲神秘一笑,“你信不信,他至少需要半個時辰才能弄好?”
“?。坎粫??!毙∑怏@呼一聲。
“怎么不會,他這個人啊,說絕情也絕情,但是呢,一但遇到能讓自己興奮的東西,就有些婆婆媽媽,你懂吧?!?p> 小柒搖了搖頭。
“噗,簡單點說呢,就是占有欲,他這個人啊,心冷的要命,我估計啊,他活了二十年,這是唯一一件能夠引起他興趣的東西了,所以啊,就有些婆媽,這也想帶,那也想整理的,說的好想跟個不會了了似的?!庇鄺α诵Γ凵窭飵в幸唤z寵溺。
小柒似懂非懂,余棲也不想解釋的太通透,有些東西,太通透了,就不好玩了。
在府外守了半個時辰,林尋鯨忙碌的身影這才停下,余棲又打了兩個哈欠,抬頭看想他,“收拾好了?”
林尋鯨點點頭。
杜寧也從府內(nèi)出來了,洗干凈了的少年就如雨后空氣般清新。
林尋鯨有些詫異,杜寧來的時候他剛好在府里拿東西,所以錯開了和他的見面,他也是第一次見這到這個少年,思想不禁有些跑偏,他掃了一眼余棲,這該不會是……她養(yǎng)的面首吧?
余棲撇一眼就知道這貨在想什么,招了招手將杜寧招至身邊,對林尋鯨說,“他是杜寧,杜年之子,與我們一道?!?p> 林尋鯨看了他一眼,沒說話,但內(nèi)心已經(jīng)掀起了軒然大波,杜年?是他想的那個杜年嗎?東渝開國皇帝宣太宗的丞相,在職期間政治清明,百姓愛戴,聲望極高,不過后來宣太宗駕崩,宣光帝也就是余棲的哥哥繼位后便因腿傷而自請退職了,以后便很少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據(jù)說后來居住在城郊三里,這是……他的兒子?杜寧嗎?
林尋鯨若有所思的掃了他幾眼,便踏上了馬車。
余棲轉(zhuǎn)頭對杜寧道,“你自便吧,騎馬還是馬車看你自己,有問題找小柒,噥,就是你身邊的那個姑娘,懂了嗎?”
杜寧點了點頭,看著余棲上了馬車,扯了扯小柒的衣角,“姐姐,我可以坐馬車嗎?我有些累了?!?p> 小柒看著長得那么可愛乖巧的小少年,一顆心就快要化了,居然還和她撒嬌,“當(dāng)然可以了,哪,后面一輛馬車是備用的,沒人坐,你可以用哦。”
杜寧嗯了一聲,正準(zhǔn)備上車,小柒笑著拉住他,“等等,聽主子說你是城郊三里來的,喜歡小吃嗎?噥,這是主子吩咐我給你帶的糕點,那去吃吧?!闭f著,遞過來一盒包裝精致的點心。
是鴛鴦樓的。
坐在馬車上,杜寧打開了那盒糕點,鴛鴦樓的主打,鴛鴦桂花糕,雪白的外皮上兩只鴛鴦栩栩如生,咬開一口薄荷味的表皮入口即化,表皮下面就是一層紅色的紅豆餡,紅豆餡下一層薄薄的糯米皮包裹著綠豆餡,吃到最中間,是一糯米皮里包裹的桂花酒,酒里藏著一小朵完整的桂花,薄荷的清涼、紅豆的香醇、綠豆的爽口讓人感受到食物與味蕾的碰撞,最中間的桂花酒恰到好處的緩解了那餡料中的一點點甜膩,讓人回味無窮。
杜寧吃的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真是太太太好吃了,果真如隔壁那個劉小二所言,外面的美食好極了。
吃完后默默看著空掉的錦盒,又有些發(fā)愁,怎么辦,還沒有給爹留呢,爹一直生活在城郊三里,都沒有吃過這么好吃的東西,唉,只能這趟回來的時候自己再買給爹嘗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