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易小千手里的東西這么難拿
易千千見她這么問,沉凝了許久,然后才定眸嚴(yán)肅看著她:“那你這段時間在做什么,以后還去學(xué)校嗎?”
看著她甚是認(rèn)真的模樣,沈紓“嘖”了聲,“我這么感覺你是在審問我。”
“沒有?!币浊街笨粗Z氣沒有絲毫起伏:“你先回答我。”
“好吧,真是無趣?!鄙蚣偲擦似沧?,還是如實回答:“以后應(yīng)該沒機會去學(xué)校了,畢竟……姐要當(dāng)大明星去了?!?p> “當(dāng)明星?”易千千看著她,眼里似乎充滿了不解。
“哎!”沈紓見她這副模樣,懊然拍額。
她怎么把這茬給忘了。
易千千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個好端端的年輕小姑娘生活過得跟山頂洞人一樣,不接觸網(wǎng)絡(luò),沒有任何娛樂愛好,古板又無趣。
像她這種人,連手機都沒有,估計都不知道明星是什么。
沈紓嘆了口氣,煞有其事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覺得你真的應(yīng)該去買個手機,里面什么都有?!?p> 聽完她的話,易千千靜默了許久,向來毫無波瀾的臉上浮現(xiàn)出了復(fù)雜的神色,整個人像是陷入了什么艱難的抉擇一般。
半晌,她才無比鄭重地開口:“我知道了。”
見她一切安好,易千千也不再逗留,打了招呼就要走。
“等等?!鄙蚣偨凶∷?,將人帶進了沈家。
她還記得上次易千千說過刺繡值錢來著,之前因為好奇她也學(xué)了幾天的刺繡,并且隨手繡了一副放在房間里,不知道能不能賣錢。
沈紓想著,人已經(jīng)到了臥室內(nèi)。
“你先自己隨便看看,我找個東西。”她頭也不回就隨便將易千千安頓了。
“嗯。”易千千也不在意,自顧逛了起來。
沈紓房間很大,應(yīng)有盡有,再因性格使然,她房間里的東西千奇百怪,倒也不會讓人覺得無聊。
易千千大致看了下。
她床上放了很多奇形怪狀的娃娃,但每一個都奇丑無比,床頭柜上疊放了幾本書,最上面的那本封面是一些各式各樣的字符,她看不懂。
梳妝臺上沒有多少化妝品,反而有很裝了各種東西的瓶瓶罐罐,這些瓶瓶罐罐底下還壓著幾張4A紙,她抽出來看了下,大概是一些服飾的畫稿。
化妝臺旁邊是一個大書架,書架有三分之二被各種賽車、機車模型所占滿,只有最下面一層零零散散放了幾本書,什么棋經(jīng)、生物醫(yī)學(xué)、分子藥理、機動車史,催眠記,各種領(lǐng)域所涉及的書都有一兩本。
她的視線在那一排書上面粗略的掃了一眼,剛要轉(zhuǎn)身,不經(jīng)意間瞟到了書架腳旁邊,雜亂無章放置了一堆樂器,都是些琵琶、二胡之類的古典樂器,上面甚至都落了灰。
“找到了!易小千你快過來看看!”沈紓有些激動的聲音傳來,打斷了她的思緒。
順勢看去,沈紓跪坐在床頭柜旁,從床沿與柜子的縫隙中抽出了一黑底卷軸,卷上落了不少灰,她看到沈紓隨手撣了撣,大半的灰塵都浮在空氣中。
易千千走過去,拿起卷軸,展開,隨后原本平淡穩(wěn)定的臉上出現(xiàn)一絲裂痕。
卷軸底部為純黑色棉麻布料,通幅卷軸全以銀色絲線所繡,面上銀色雙龍渾然凌空,破云而游,大有扶搖直上九萬里之氣勢,浩氣蕩存,其凌霄之感像是要破面而出,給人以極致壓迫之覺。
她對刺繡之類的東西了解不多,但就憑此時的感官而言,眼前這副雙龍翱空之作比起她店里掛上的那副墨虎刺繡,有過之而無不及。
唯一不足的就是上面貌似有幾個大小不一的黃點。
“怎么樣,依你來看,這玩意兒會值錢嗎?”沈紓見她一直看著卷軸,又不說話,便好奇的問道。
易千千看著她隨意的表情,微頓了一下才回答:“不清楚,但是我覺得應(yīng)該值。
“我就說嘛!雖然上面我吃泡面的時候不小心濺了幾滴油,但是憑借我過人的技藝,卷軸絲毫沒有受什么影響?!甭牭剿隙ǖ幕卮?,沈紓心底才松了口氣,之前她生怕這幾滴油點影響自己賺錢。
“嗯,我會幫你掛出去,有人要的話會聯(lián)系你?!币浊樟司磔S,對她開口,臉上又恢復(fù)了一貫的冷淡。
其實她仔細(xì)想想,如果這個人是沈紓,確實也沒什么好驚訝的。
……
給了卷軸,沈紓送她出門。
剛要出大廳,迎面就撞上了步履匆忙的沈祁。
由于時間緊急,沈榭他們一行人已經(jīng)先趕去赴約了,就剩下他帶著沈家暗衛(wèi)在圣街完成最后一點的收尾工作。
歷經(jīng)千辛萬苦,他終于得到了這副墨虎繡卷,為了體面,沈榭讓他去收藏室取他的一個白玉盒盛放。
時間緊迫,他走得又急,這下被人撞到,沖擊力不小,卷軸一下就飛了出去。
沈祁也顧不上自己肩膀的痛楚,直接快步上前撿起卷軸,小心翼翼地檢查了一遍,確定其完好無損才松了口氣。
隨后,看到撞他的沈紓,胸口怒火中燒,完全沒有好臉色:“你眼睛是不是瞎!走這么急趕著去投胎?要是不小心撞壞了這卷軸,你拿什么賠?”
而沈紓因為剛才看清了掉落在地上的卷軸,與易千千相視一眼,確定了自己的猜想。
難怪她之前聽到這什么墨虎繡卷的時候覺得莫名的熟悉,原來他們口中的卷軸就是上次易千千為她要送江維鈞而準(zhǔn)備的三份禮物之一的那幅刺繡卷軸?
她原本還以為是什么傳世著作呢,就這?
沈紓一時間有些無語,她記得沈家為拿到這幅卷軸還耗盡心思,聽沈婳說好像還出動了沈家暗衛(wèi)。
這沈家人……會不會也太沒用了些,易小千手里的東西這么難拿?
而沈祁見她半晌沒有說話,還以為她被自己嚇到了,便也沒心思再與她糾纏,抬步進了大廳。
……
晚上。
沈紓按約定的時間在盛際大樓下等待。
沒過一會兒,言敘就來了。
他依舊穿著全黑的西裝,里面的襯衫一絲不茍扣到了最上面的一顆,裸露在外的脖頸過分白皙,額前漆黑的碎發(fā)及眉鋪下,那張妖艷俊美的面容在夜色的襯托下,愈發(fā)的魅惑人心。
“沈小姐,久等了?!?p> 音色薄涼,卻帶著幾分勾人的磁性。
沈紓暗暗低咳了聲,才若無其事地回答:“沒有,我剛剛才到?!?p> “嗯。”言敘低聲應(yīng)了下。
晚風(fēng)徐徐吹過,帶起了沈紓寬大的衣擺,時不時拂過他的身側(cè),他不動聲色地看了眼,心,微漾。
很快,言風(fēng)便取來了車,言敘先為她禮貌開了車門之后才上車。
車上。
言敘依舊是坐在后座最中間的位置,半身靠在座椅上,一只手伸長放在她身后,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
沈紓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碰到他,只能坐得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