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回青島的班機(jī)上,燦辰、紫櫻又和佳怡碰到了,佳怡的機(jī)位正好在他們邊上,大家都笑了,人和人之間的緣分有的時候真是妙不可言,下飛機(jī)后,紫櫻也和佳怡互加了微信。
謝佳怡回到青島后,直接回家躺著了,沒有去向陽集團(tuán),她出走的這一個星期,王剛和劉濤給她打了很多電話,她一個都沒接,他們兩個已經(jīng)急瘋了,打到最后,他們都有一種到手的鴨子突然飛了的感覺,而且飛得莫名其妙,搞得他們兩個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各種浮想聯(lián)翩,“難道是謝佳怡反水了,莫不是徐向陽已經(jīng)知道了”,王剛和劉濤簡直寢食難安,過得真是焦灼,上火上的一塌糊涂,王剛都急性牙槽膿腫了。還好今天徐向陽借著談工作的名義來找劉濤,這倒給了劉濤一些寬慰,他本想借著談工作去探探徐向陽的虛實的,一來是內(nèi)心深底是真的不敢;二來思量著,要是徐向陽已經(jīng)知道了,若不打算和他攤牌的話,那肯定也會演得滴水不漏的,他探不出什么鬼的。徐向陽走后,劉濤思量著:“這么多年,什么時候徐向陽跑到我的辦公室來聊工作了,他十有八九是借故來看謝佳怡的,他進(jìn)門第一眼看的就是謝佳怡的位置,明顯接下來眼神里是有失落的,聊工作的時候,也走神了好幾次,根本不在狀態(tài),最后走的時候,背影也很落寞,他肯定是來看謝佳怡的,這一點不會有錯,既然是這樣,那就沒有出現(xiàn)最壞的情況,謝佳怡只是突然人間蒸發(fā)了,至于什么原因,鬼知道呢,她這個人本來就怪怪的,只要不是反水,哪怕她徹底消失,都不要緊,先觀望一陣再說”。決定做這件事的時候,劉濤就已經(jīng)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的,可是做好打算和真的要面對終究是兩個境況,這些天著實把他嚇得半死。王剛那里還是一股怒氣,這一個星期,他辦公室里的員工個個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隨時做好準(zhǔn)備被老板罵。今天進(jìn)辦公室后,他整個人往椅子上一靠,拿根雪茄點了半天,兩個手都止不住地發(fā)抖,整個人又火又怕,少賺這3個億也就算了,得罪了徐向陽,那他再也不用混了,他這個人可沒有做好什么最壞的打算,一路偷雞摸狗,撒潑打滾到今天,自信心早就爆棚了,自以為玩男男女女那點兒事,早就已經(jīng)登峰造極了。
謝佳怡房間里一直循環(huán)播放著王菲的如風(fēng),都到晚上了,一天什么也沒吃,心里思忖著:“按照他們的計劃,接下來他得到徐向陽身邊去做助理了,只要她開口,現(xiàn)在的徐向陽一定千百個愿意,我真的要這么繼續(xù)下去嗎,現(xiàn)在的徐向陽一定還沒有清醒認(rèn)識到自己已經(jīng)對我動了念頭了,如果他意識到了,他會怎么做,會繼續(xù)隨著這個念頭走,還是會理性自控,處理掉?清醒的徐向陽,到底會做一個什么樣的決定?”謝佳怡不知道徐向陽會怎么做,沒有人知道,連徐向陽自己也不會知道,謝佳怡想著明天是時候讓徐向陽直面自己的這個念頭了,從她的內(nèi)心期待來講,她是期待徐向陽可以清醒地處理掉的,但她沒有抱什么希望。
謝佳怡第二天很早就到劉濤辦公室了,劉濤進(jìn)門看見她,心里的火一下就蹭到頭苗了,但又強制自己壓了下去,倒了杯水,喝完后問:“總該有個解釋吧”,謝佳怡沒有抬頭,還是繼續(xù)在看書,回應(yīng)了句:“做這樣下三濫的事,總該覺得于心有愧,要掙扎下吧”,聽謝佳怡這么誠實地回答,劉濤反倒不生氣了,笑了下,心里想:“女人就是女人,這算什么下三濫,這叫手段,國與國之間不還有很多間諜嘛,又不偷又不搶的,他徐向陽要是真金就不怕火煉”,繼續(xù)問:“那這樣的掙扎以后還會有嗎?”謝佳怡沒說話,劉濤也沒再說話了,人性這東西,有誰又能說得準(zhǔn)呢,連徐向陽會怎么做都沒有人能百分百確定。徐向陽的消息來了:“說自己已經(jīng)到辦公室了。”謝佳怡把手機(jī)翻過來對著劉濤說:“我去找徐向陽了,他來了?!眲恢乐x佳怡今天的打算,只當(dāng)是她去露個臉賣賣可愛,再要個助理當(dāng)當(dāng),也沒太在意。
徐向陽已經(jīng)沒精打采好幾天了,昨天又不自控地跑到了劉濤辦公室,按他的自省程度應(yīng)該是要覺察到自己的行為異常了,但人的潛意識是很強大的,他的潛意識把這條路封了,或者說他已經(jīng)意識到自己行為異常,但出于本能的不愿意面對又迅速地逃走了,不愿在此多做深思。本來沒精打采的徐向陽,因為謝佳怡的一條消息迅速春光明媚了起來,早上半天出不了門,運動鞋換布鞋,布鞋換運動鞋來回倒騰了好幾次,最后還是穿了一身運動裝加運動鞋出門,給自己的理由是,下午想去打打高爾夫。
謝佳怡敲門的時候,徐向陽忽然心跳很快,謝佳怡進(jìn)門的時候,沖徐向陽一笑,徐向陽的世界都在下彩虹泡泡雨了?!靶焓迨?,這么久沒見,想我了沒”,謝佳怡一個蹦噠跳到徐向陽跟前,徐向陽一下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竟然臉紅了起來,謝佳怡馬上轉(zhuǎn)頭當(dāng)沒看見,自顧自說:“嗯~哎呀,這么久沒見你,我都想你了”,說完,又幾步蹦噠到沙發(fā)上一個躺靠,徐向陽稍微平復(fù)了下心緒,拿著水杯走過來,謝佳怡看見了這只水杯,馬上說:“徐叔叔,你換水杯啦,緊跟時代嘛,最近這只水杯很火哦”,徐向陽旋開喝了一口又蓋上說:“別看徐叔叔年紀(jì)老了,心可不老,你們年輕人喜歡的我都喜歡,下午有沒有空,陪徐叔叔去打高爾夫”,謝佳怡用手撐著頭說:“這個我不會啊”,“很簡單的,又不是比賽,不就是一個球一個桿,用個桿打個球有什么難的”徐向陽當(dāng)然希望讓小佳怡看看自己的水平啦,他可是打得相當(dāng)好的。謝佳怡看著徐向陽,一個坐起,走到他邊上,看著他的眼睛很輕柔地說:“打球呢我就真的沒興趣了,我想給你當(dāng)助理,天天跟你在一起”,謝佳怡的眼神熱烈且肯定,時空都靜止了,只聽到徐向陽“嗵嗵嗵嗵嗵”的心跳,謝佳怡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徐向陽的眼睛,徐向陽忽然覺得自己有一股沖動,沖動到想要要了眼前的這個姑娘,他的眼睛很想看她的鼻子,脖子,嘴唇,但他強迫自己不可以移動眼睛,克制住自己的情緒后,臉上轉(zhuǎn)為怒相,眼神嚴(yán)厲地看著謝佳怡,生氣地說:“說什么呢你,趕緊回去工作?!闭f完,起身就走回辦公桌了。
謝佳怡沒走,她看著徐向陽走回辦公桌的背影,眼淚流出來了,徐向陽坐下來忍不住看了眼謝佳怡,看到謝佳怡的眼淚,他的心又瞬間軟了,轉(zhuǎn)而無奈地說:“別哭了,我就當(dāng)你什么也沒說過,我還是你的徐叔叔。”
謝佳怡沒有說話,也沒有走,她竟然在徐向陽的辦公室里哭著哭著睡著了,看謝佳怡睡著了,徐向陽嘆了口氣,走進(jìn)臥室拿出蓋毯給她蓋上,愛撫著擦掉她臉上的眼淚。
徐向陽坐在辦公室里,整顆心都揪了起來,眼睛漸漸濕潤了,他去衛(wèi)生間處理完后,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眼角的皺紋,大半白的頭發(fā),再想想謝佳怡那青春靚麗的外形,覺得自己很可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