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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是朵黑蓮花

回宮

皇帝是朵黑蓮花 見還 2003 2020-07-09 17:34:28

  翌日清晨,我和李承川坐著桑止的馬車進(jìn)了宮,來往的宮娥井然有序,宮里面平靜的就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般,一路上暢通無阻。

  “怎么都沒人攔我們?不是說李承仰代理朝政嗎?”我放下車簾,疑惑道。

  “李承仰他對外宣稱陛下重病命他代理朝政,所以宮禁內(nèi)的侍衛(wèi)還是商逸在帶領(lǐng),并不是他自己的軍隊(duì)?!鄙V瓜蛭医忉尩溃澳侨帐悄闩c他大婚,他本打算先逼陛下禪位,在那些大臣的面前由陛下昭告天下,可不料被你們逃脫,宮變聲勢浩大,況且有不少大臣看見,你和陛下墜崖之后,他回到宮里若是直接繼位,那他的狼子野心自然昭然若揭,所以他假借有人意欲行刺之名,謊言陛下被歹人所傷,暫命他帶理朝政,陛下受傷,他作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敦親王所說的話自然不敢反駁,至此他安排了一位假陛下在興慶殿養(yǎng)傷,自己代理朝政,形成了這種局面倒正好給了我們扳倒他的可乘之機(jī)?!?p>  “那就是皇宮還不算在他的掌控之中?他也不算是謀逆?”我激動道。

  想起那日墜崖時他撕心裂肺般的嘶吼聲,再者一旁閉目養(yǎng)神的李乘川,如此局面都是起因于我,若是能原封不動的回到宮變前那真是再好不過了!李乘川繼續(xù)當(dāng)他的皇帝,我便把南召還給李承仰,簡直完美?。?p>  “自然還是謀逆?!崩畛舜ㄩ]著眼在一旁冷冷的插了一句。

  我愣住心下微微一沉,李乘川周身都散發(fā)著冷意,看的出來他并不打算那么輕易放過李承仰了,我微微皺眉頂嘴道,“他既沒有篡你的位,也沒有殺害宮里的任何一個無辜,雖說你受了傷,可是他是你哥哥,生而為人誰又怎么能保證一生不會做一件錯事?你就不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若是你覺得自己堂堂國君被臣子謀逆面子上掛不住,你便將他流放好了!”

  “召兒,禁言!”桑止微微呵斥,試圖阻止我的口不擇言。

  “再者說了,臣子謀逆,你作為國君都沒有察覺也是你的疏忽,身邊大臣的失職,你該好好檢討自己才是!”

  李乘川皺著眉頭睜開眼瞪著我,“你這么為他說話,莫不是真把自己當(dāng)作他的妻子了?”

  “妻子?”我愣了一下,隨即想起來我與李承仰的確是成過婚了,雖然沒有什么實(shí)質(zhì)性的關(guān)系,但確確實(shí)實(shí)是拜過天地的正經(jīng)夫妻。

  “你若再幫他說一句求情的話,你便與他一起死。”李乘川星目微抬,十分冰冷。

  我抬頭,看著他微微有些不真實(shí),前幾日他醉酒時說的話還在耳邊回蕩,他說,喜歡我?只因?yàn)槲姨胬畛醒稣f了幾句話,他便要?dú)⒘宋遥?p>  這樣的喜歡……未免太廉價(jià)了……

  心里微微一緊,看著眼前的人有些茫茫然,我扯著開嘴角自嘲的笑了笑,“殺就殺唄,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要?dú)⑽伊恕!?p>  李乘川的身軀猛的一怔,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想要解釋,但張口卻是無言,他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很快,我們就到了興慶殿。

  “陛下?!瘪R車外想起一個年輕沉穩(wěn)的聲音。

  掀開車簾便對上了一雙茶色的眼睛,眼睛的主人看見我勾了勾唇,“南掌事,好久不見吶?!?p>  我看著眼前的人,似乎是在哪里見過……

  那人笑了笑,語不驚人死不休,“在宮里追了人家半條宮道,這么快就忘了?”

  “你是......那個大臣!”我指著他喊道,終于想起來了,這不就是圍剿時我把他誤認(rèn)成桑止的那位大臣嗎。

  李乘川從馬車上走下,看著眼前的人道,“陸云川,我叫你回來不是讓你來調(diào)戲女子的。”

  “陛下,我馬不停蹄從邊境趕回來,回宮就忙了兩個月,都沒休息過,稍微開點(diǎn)玩笑而已啊?!标懺拼ǔ畛写ūг沟馈?p>  “準(zhǔn)備的怎么樣了?”李乘川淡淡道。

  “叛軍一百二十三人都已拿下,只是還有一個叫時樾的讓他逃了?!标懺拼ㄊ掌疰倚?,正色道。

  時樾?

  看來那日他帶兵追我們,正好躲過了追捕……

  “很好?!崩畛写ㄍd慶殿,幾不可見的提起嘴角,“桑止,你與云川一起將叛軍全部押過來?!?p>  “是。”桑止領(lǐng)命,抬頭看見李乘川往興慶殿走去,忍不住道,“陛下,敦親王此刻就在里面,您若要現(xiàn)在進(jìn)去,不如讓臣留下保護(hù)您的安全。”

  “無妨?!崩畛写ɑ仡^看著我,淡淡開口,“你跟著我?!?p>  我往身看了看,空無一人,我指了指自己,有些疑惑,“我?”

  李承川將陸云川身上的劍抽出來,扔給我,我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步,劍砸在地上彈起一地灰塵。

  “陛下!這劍很貴的啊,您怎么能扔地上??!”陸云川看見被扔在地上的劍心痛不已,氣的眉毛都豎起來了,又不敢真的對李承川發(fā)火,只能指著我,“扔給你你就拾起來啊,快點(diǎn)撿起來啊……我的劍啊……”

  我拾起地上的劍,泛著冷光的刀刃上鐫刻著繁復(fù)的花紋,我在空中轉(zhuǎn)了轉(zhuǎn)劍柄,劍鋒劃過空氣在略過身旁的草叢時,瞬間將枝丫上剛剛抽出新芽的葉子砍為兩半。

  “給我劍干什么?”我舞了兩下劍,沒好氣的說道,“你不怕我這個謀逆叛臣之妻再叛變殺了你?”

  “走吧?!崩畛写ㄞD(zhuǎn)過身淡淡開口。

  殿門推開,陽光瞬間照進(jìn)了陰暗的殿內(nèi),殿內(nèi)只點(diǎn)了幾根蠟燭,昏暗的很。

  李承川不帶遲疑的邁進(jìn)了殿內(nèi),我拖著劍也進(jìn)了大殿,李承仰此時正一人坐在偏座上批改奏折,突然的光亮讓他寫字的手微微滯住。

  我把劍立在面前,手撐在劍柄處,看著他們。

  “皇兄。”李承川負(fù)手站在殿中央,朗聲朝著李承仰喊了一聲。

  李承仰一身黑色玄衣,抬頭望見李承川和我正站在下面,似乎并不驚訝,放下筆,微笑,“陛下,您終于出現(xiàn)了,皇兄找你找了好久?!蹦抗鈴睦畛写ㄉ砩狭鬓D(zhuǎn)到我的身上,輕輕一笑,“召兒,我也找了你好久?!?p>  “這陣日子皇兄辛苦了?!崩畛写ㄎ⑽⑿Φ?。

  “無礙,陛下回來皇兄就不會那么辛苦了?!崩畛醒鰪钠险酒鹕恚叩嚼畛写ㄉ磉吪牧伺乃募绨?,“陛下,您的退位詔書呢?”

  “詔書?”李承川笑了笑,從袖子掏出一個折子,“皇兄說的是這個罪行招錄書吧?”

  李承川將手中的詔書慢慢展開,上面赫然列著李承仰的種種罪行,密密麻麻的排滿了整個詔書。

  李承川開口帶著笑意,“皇兄做過的事不會都忘了吧?要不要朕幫你回憶回憶?”李承川轉(zhuǎn)過身,語氣里帶這些冷意,“先不說前幾年,就說朕登基至今,今年雨水繁多,朕曾命你修筑河道,你卻暗中克扣,導(dǎo)致河堤崩塌,下游百姓民不聊生,拿原本修筑河道的銀兩私養(yǎng)軍隊(duì),你還真是朕的好哥哥,拿著朕的餉銀來反叛朕.......再來說京都圍剿……你制造叛亂,殺害眾多無辜民眾,就為了這個皇位?現(xiàn)在皇位你也坐上了,感覺如何?”

  “甚好。”李承仰抬手將李承川手中的詔書拿過,兩下就給撕成了碎片,往上一拋散成雪花般紛飛下來。

  李承仰看向我手中的劍,輕輕笑了笑,聲音里透著一絲傷感,“召兒拿劍還是為了保護(hù)他嗎?”

  他?

  我看了李乘川一眼,聳聳肩,“我保持中立?!?p>  李承仰怔了怔,似乎不可思議我會保持中立,隨后他忽然笑了起來,自嘲似的搖搖頭,“陛下,我殘害百姓,濫殺無辜,篡奪皇位,種種都是大罪,那您打算治我個什么罪呢?”

  我瞪大眼睛看著李承仰,他連反抗都不反抗,就等著李乘川給他宣判死刑了?

  “五馬分尸,死后挫骨揚(yáng)灰方能平息那些無辜冤魂的怒氣?!崩畛舜ù鸬馈?p>  挫骨揚(yáng)灰……

  我微微一怔,手中的劍不自覺的握緊,這是要他永不超生嗎?

  可是,他好像并不像李乘川說的那么壞。至少,在我心中他是個可憐之人……

  “李乘川?!蔽姨ь^看著李乘川。

  “嗯?”

  我咽了咽口水問道,“若是放走謀逆之人,那這人該如何定罪……會死嗎?”我想了想,我本來求的就是一個死字,死了倒更好了,我也懶的再問,提起劍指向李乘川,心里還是有些后怕,“若是真的是死罪,那能讓我死的好看點(diǎn)嗎?”

  李乘川望著我微微抿唇,眸子里漆黑一片,語氣平緩辨不出喜怒,“你要干什么?”

  我咬牙,把指著李乘川的劍橫在自己脖子上,面對著李乘川微微向后退到李承仰身邊,李乘川負(fù)手站在原地看著我,面無表情。

  要我真的拿劍指著李乘川還是有些怕的,最穩(wěn)妥的方法還是指著自己……

  “從小便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大家小姐,明明不該參與這些打打殺殺卻為了同一個人舉起了兩次劍,一次為了救他,這一次……呵呵…是為了殺他……”李承仰挑眉看向李承川,“陛下,作何感想???”

  李乘川并理他,依舊負(fù)手而立,只是周身肅殺的氣息尤為濃重,他看著我緩緩開口命令道,“放下劍。”

  李乘川的目光如同針扎一般,我抖了抖回頭看向李承仰,他似乎并不著急離開,反而找了個臺階隨意的坐了下來等著李乘川的答案。

  “你坐著干嘛,快走??!再過一會兒,桑止他們就要來了!”我一激動脖子不慎碰到了刀柄,瞬間鮮血就冒了出來。

  李承仰似乎被我嚇了一跳,沖到我的面前拿下了我橫在脖子上的劍,仔細(xì)的檢查了傷口確保無礙后才又恢復(fù)了笑容,輕輕彈了一下我的腦袋,帶著些嘲笑,“傻瓜,你才認(rèn)識我?guī)滋??真要這么為我豁出命去?你真天真的以為他會在乎你拿自己的命威脅我?”

  見我無礙,李乘川身后拽緊的拳頭稍稍放松,邁出的半步也退了回去,聽見李承仰的話微微皺眉,“什么叫才認(rèn)識幾天?”

  李承仰似乎沒聽見他的話一般,笑著將我亂亂的鬢角理好,微笑道,“若你真是她那該多好……”

  那雙眼睛明明在笑,可是我卻從他的眼中看到了從所未有的悲哀。

  我看著他有些難受,明明我都答應(yīng)會將南召還給他,他又何必執(zhí)迷不悟,有那么漫長的一生當(dāng)真找不到任何法子嗎?現(xiàn)在命都要沒了,到頭來又是為了什么……

  “真是個傻子,連篡位都篡不好,我早勸你不要篡位了,你看,現(xiàn)在連命都賠上了,你開心了?”我罵道。

  “成王敗寇而已?!崩畛醒鲚p笑,“這是我選的路。”

  殿門打開,一群士兵沖進(jìn)來迅速的將李承仰拿下,李乘川上前將我拉到身后,冷冷的發(fā)號施令,“押出去?!?p>  殿外桑止和陸云川站在一旁,地上跪了一片人,其中我就看見了風(fēng)亦,風(fēng)亦自然也看見了我,我的手被李乘川緊緊拉住,風(fēng)亦看了我一眼冷冷的哼了一聲,便把臉撇向一邊。

  我微微上前,但下一秒就被李乘川拽了回來。

  “陛下,主犯都已帶到,其余同黨五千余人都已押進(jìn)大牢,等候發(fā)落?!标懺拼ㄉ锨胺A報(bào)。

  李乘川站在殿前俯視著眼前跪著的一群人,冷冷的說道,“謀逆大罪實(shí)不容恕,主犯五馬分尸,挫骨揚(yáng)灰,其余同黨即刻全部坑殺?!?p>  地上的人臉色瞬間煞白,我怔住,五千人,全部殺了?

  “陛下,此次事件牽涉甚廣,您真的要……”一個將領(lǐng)模樣的人,忍不住勸阻道,“陛下,當(dāng)真要坑殺五千多人嗎?”

  李乘川皺眉,冷冷道,“聽不懂嗎?全——部——坑——?dú)ⅰ!?p>  “陛下……”那位將領(lǐng)還想說什么。

  坑殺,顧名思義便是挖個坑把人活生生的埋下去,我望著眼前跪了一地的人,因?yàn)橐粋€人的成敗,他們便要跟在后面一起陪上性命……他們也是母親十月懷胎所生,他們家中也許還有年邁的父母,他們家中也許還有嬌妻幼子,可是,馬上他們便要永遠(yuǎn)的被埋葬在黃土里……

  胃里突然有些難受,我甩開李乘川的手,開始干嘔。

  李乘川看著我微微皺眉。

  “陛下,祭祀大典臨近,這么多犯人即刻坑殺實(shí)在有失妥當(dāng),不如先押進(jìn)大牢,等祭祀大典后再做打算,如何?”一旁的桑止扶住我,開口道。

  “那便都暫且關(guān)押吧?!崩畛舜ㄈ嗔巳嗝夹模蚴绦l(wèi)招了招手。

  隨即跪了一地的人都被帶了下去。

  “召兒,我先送你回府吧?!笔虑樗闶墙Y(jié)束,桑止看我臉色煞白,提議道。

  “送什么送?你逃犯抓到了?”陸云川上前拍了一下桑止的肩膀,大大咧咧道。

  桑止一頓,“稍后再抓也不遲?!?p>  “虧你還是個參軍,你自然也知道多推遲一秒,逃犯逃掉的機(jī)率便越大。”陸云川橫在我與桑止之間,嚷嚷道,“你快去抓人,我替你送!”

  桑止看向我,并不放心。

  我扯出笑,“沒事,桑止,你快去忙你的吧。”

  桑止遲疑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朝陸云川道,“那勞煩將軍了?!?p>  “陛下!”一個女聲從我身后響起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我轉(zhuǎn)身,眼前一抹紅色略過。

  “沐兒,你怎么來了?”我轉(zhuǎn)身,李承川的懷里多了一個人,哭的楚楚可憐,李承川抱著懷中的女子微微皺眉。

  “陛下……”宋沐軟軟的伏在李承川懷里。

  “沒事了……”李承川安慰的輕輕拍著宋沐的后背,輕聲道,“你先回宮,我稍晚會兒去看你……沐兒!”

  還未說完,宋沐便軟軟的倒了下去,口中緩緩流出鮮血,這一狀況實(shí)在是在預(yù)想之外,李承川一把抱起她進(jìn)了興慶殿。

  “怎么了?”我喃喃道,上前一步想要看清宋沐的情況,還未走幾步就被陸云川拉住,他挑眉看我,“你這要去干什么?”

  “我去看看她怎么樣?!?p>  陸云川攔住我,“人家有陛下照顧,你跑過去起啥勁?”

  腳步一下子頓住,看著已經(jīng)進(jìn)殿的李承川,心里似乎輕輕被拉扯了一下,我皺著眉回頭看陸云川,剛剛嘔吐完的氣力也都回來了,“陸大臣,你管我這么多?管好你自己吧你!”

  “喲,還生氣了?不就攔著你一下嘛,不至于吧?”陸云川推了一下我的肩,大大咧咧的笑了笑,“走了?!?p>  “去哪兒?”陸云川走了幾步,我問道。

  “去審審敦親王啊,萬一能從他嘴里審出逃跑的那個人的動向,桑止也不用滿大街的亂跑了,不是嗎?”

  “桑止不是讓你送我回府嗎?”我看著他滿是疑惑。

  “你自己不是有腿可以走嗎?”陸云川挑眉,沒好氣的朝我道,“也就桑止把你當(dāng)個寶,稍微嘔吐兩下,就心疼的不行?!?p>  我絕倒,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去哪兒?”陸云川拽住我。

  我揪回自己的袖子,“回府?!?p>  陸云川不再阻攔,放開我任由我離去。

  還沒走幾步,我便被不知道哪里篡出來的侍衛(wèi)模樣的人五花大綁起來。

  “干什么??!救命?。 蔽掖蠼?,下一秒我的嘴里就被人用布條堵了起來,隨后腦子后面便是一下劇痛,便再也沒了知覺。

  再醒來時,我是被水噴醒的。

  我深深的吸了兩口氣,鼻息間充滿了血腥味,我皺著眉睜開眼,陸云川蹲在我的面前,手里端著一個碗,看我醒來舒了口氣,“總算是醒了,我還以為你這小身板被敲一下就死了呢!那樣我就沒法和桑止交代了?!?p>  身上綁著的繩子早已被解開,我伸手摸了摸還在疼痛的后脖子,“是你敲暈的我?”

  陸云出趕緊擺手,“不是我?。∈悄切┦绦l(wèi)抓錯了人,幸好我正好在大牢遇見不然你可要受點(diǎn)罪了。”

  “抓我干什么?”我皺眉,難道李乘川要和我追究我剛剛要幫李承仰的事?

  “唉,這也怪不著人家,敦親王與你成親在前,謀逆在后,現(xiàn)在事情敗露搜拿同黨,還以為你也參與其中,便將你也抓了,嘖嘖嘖,你這要是真被抓過來,指不定就和那些人一起被坑殺了呢!還好你運(yùn)氣好,剛進(jìn)來就遇見了我?!标懺拼泛呛堑脑谖乙贿呑碌溃拔抑奥犝f你拒絕過桑止的求親是不是真的???看他那么緊張你應(yīng)該是真的,那你若是真沒了,他肯定要掘地三尺了?!闭f著,他撇了撇嘴,“說實(shí)話,你長的確還可以,就是你這行為舉止倒沒有半分大家風(fēng)范,也不知道桑止喜歡你什么,嗯……難道桑止就喜歡你這種性格的?你這性格…倒也與他清凈的性子般配,一鬧一靜,往后的日子也不會那么無聊??墒悄銈冊趺淳屯擞H了呢?是你的隱疾還是他有隱疾?看上去,似乎他有隱疾的樣子多一些,一天到晚咳個不?!?p>  我皺眉,打斷他,“說夠了沒有?!?p>  “哦,對對對,先把你送回去,不然桑止知道了我可就完了?!标懺拼ń?jīng)我打斷,忙扶起我準(zhǔn)備離開大牢。

  陸云川看起來文弱書生的樣子,但拎起我就跟拎小雞仔一樣,我突然想起來陸云川說他也是從邊境回來,若說兩個月前便已召回,那時李承仰尚未謀逆,難道那個時候李承川就已事先做了打算?那為什么最后兵變之時卻未看見陸云川的身影?心中疑惑很多卻不得思緒,我被他扶著,路過的牢房里的犯人每一個身上都被鐵鏈鎖住了手腳,有的甚至連脖子上也套著鎖鏈,他們的囚服上染上的鮮血都變成了深褐色,靠在墻角面無表情的看著我們走過。

  “這些人……都是嗎?”我盯著那些人道。

  “什么?哦,這些人啊都是那些同黨,等祭祀大典一過便會全部拉往城外坑殺?!标懺拼崆榈母医忉尩?,似乎這數(shù)千條人命在他眼中并不值得一提。

  我眸中的光暗了暗,“那李承仰呢?他那么罪無可恕關(guān)在哪兒了?”

  “他?就關(guān)在那兒??!”

  順著陸云川的手看去,牢道的盡頭有一個全部是堅(jiān)硬的鐵墻的牢籠,只在偏角處留了一個小門,我皺眉,那個牢籠密不透風(fēng)如同關(guān)押那些洪水猛獸一般,李承仰就被關(guān)在那里?

  我微微低頭,忽然笑了起來,朝陸云川問了一個還不相關(guān)的問題,“你是將軍?”我抬頭看了看他的裝束,一身淡色輕衫,頭發(fā)隨意的束起,眉眼之間不見一絲狠戾倒是更像是一個文官,“又或者你也是個參軍?”

  “當(dāng)然是個將軍啊。”陸云川挑眉低頭看了自己一眼,疑惑道,“我的氣質(zhì)像參軍嗎?”

  我點(diǎn)頭,“你看起來很柔弱?!?p>  陸云川眉毛瞬間豎了起來,“我上陣殺敵那么多年,也就你敢說我柔弱!”

  看他一副氣急的樣子,我拍拍他的肩,“缺少了點(diǎn)陽剛之氣?!?p>  “什么!”陸云川瞬間炸毛,“你眼瞎啦!我這么英明神武,你竟然!”

  我看著他,彎唇。

  陸云川褐色眼眸瞇了瞇,收起脾氣,看著我慢慢吞吞吐出幾個字,“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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