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曦從監(jiān)察局出來,沒有回家,直接去了趟蔡府。
“小曦,你怎么今日有空過來?”蔣春蓮十分意外,平時一年半載難以見面的外孫,這段時間頻頻見面,開心得不得了。
她自從女兒失蹤之后,更是想念外孫,他如不常來,這來往就斷了。
“我今日休假,順道過來瞧瞧您和外公?!标愱丨h(huán)視了一周偌大的客廳,只有外婆一人,不寂寞那是假的。
蔣春蓮連忙給蔡瑟打電話,叫他們一家子今晚上要回家里吃飯,陳曦過來了。
電話剛掛多久,黃馨兒就飛奔了回來。
“曦哥哥,你又休假??!”
“馨兒,你下班了?”蔣春蓮笑嘻嘻地問道,她知道陳曦過來,她是無心上班的。
“外婆……”她抱著蔣春蓮一個勁地撒嬌,弄得她笑得前俯后仰。
孫兒福就應(yīng)該這樣。
陳曦只是靜靜地瞧著眼前的人,笑而不語。
晚飯的時候,黃景鴻夫妻倆回來了,蔡楓華也在后面跟著回來,一家子坐著吃完飯。
黃馨兒挨著陳曦坐。
她眼神一個勁地往陳曦身上瞟,恨不得掛在他身上。
蔡瑟見狀,微微蹙眉。
這孩子,一根筋!
飯桌上都淡淡地聊著家常,十分平和,忽然蔡楓華話鋒一轉(zhuǎn),整個氛圍就變了。
“小曦,你爺爺說你訂婚了?”
整個客廳落針可聞。
黃馨兒的手抖了幾抖,抬頭望向陳曦,眼里滿是期待與疑惑。
陳曦:“嗯?!?p> 這短小的回答,更是把場面的溫度下降到冰點。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吭趺次也恢赖??”蔣春蓮驚訝地看著丈夫,又看看陳曦。
“我今天跟廷潤通了電話才知道的,他說前段時間剛定下來的,還沒來得及跟我們說?!辈虠魅A話語很平靜,但是效果出來卻能掀起波濤大浪。
蔣春蓮恍然大悟,瞄了幾眼女兒一家,心里沉了幾分,但是表面還要波瀾不驚的樣子,“怪不得!小曦,是哪家的女孩子?我們見過嗎?”
陳曦笑了笑,答道:“外婆,您沒有見過。”
蔣春蓮笑嘻嘻地說道:“那什么時候帶過來讓外婆瞧瞧?這是喜事??!”
陳曦:“好!”
蔡瑟看著女兒眼里已經(jīng)蒙上了一層水氣,拿著筷子的手硬邦邦的,剛想出言相勸,她突然啪地把筷子放在了桌面上,一聲不響地上樓了。
蔡瑟臉色十分尷尬,笑著說道:“這孩子,可能胃不太舒服,我上去看看。”
黃景鴻臉色也不太好看,也放了碗筷,對著大家說道:“你們慢慢吃,我也上去看看怎么回事?!?p> 蔣春蓮嘆了一聲,“去吧。”
蔡楓華似乎沒有受到多大影響,照舊跟陳曦拉著家常。
……
“馨兒……你這又何必呢!”蔡瑟看著女兒躲在房間里哭,忍不住嘆氣。
“嗚嗚……他真的不知道我喜歡他嗎?”黃馨兒捂著被子,哭得身子一抽一抽的。
“這……”蔡瑟也拿不準(zhǔn),剛想這段時間想把他們倆人的事情定下來,還沒有行動,他就訂婚了。
他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馨兒喜歡他?
不過,她曾與姐姐說過,希望他們以后能夠結(jié)成一對。
姐姐沒有表態(tài),說都還小,隨緣。
她姐姐的個性,只要她堅持,她會想辦法幫她達成心愿的。
黃景鴻沉著氣看著娘倆,許久才冷聲問妻子:“我前段時間不是叫你跟爸說,叫他跟老爺子談?wù)勊麄儌z人的婚事嗎?”
蔡瑟:“我跟媽說了啊,媽說這事不能急,況且姐姐剛——”她有點避諱地止住了口。
黃景鴻:“你做事就是磨磨唧唧,要是早說,這事會發(fā)生?”他的話語全是埋怨語氣。
蔡瑟的臉色也不太好了,特別是看著女兒哭哭噠噠的,心里也很煩悶,厲聲回道:“你怎么不去說?你不說反倒埋怨起我來了!你當(dāng)什么甩手掌柜!”
黃景鴻還想爭辯幾句,但看著女兒的樣子,夫妻倆再在這里慪氣,豈不是更令她煩心?
他忍了忍,雙手插著褲袋,就踱出了房間。
“馨兒,你傻啊你!天下這么大,好男兒又不止他一個,你何必為他傷神呢?”
“不,媽,不一樣的。我和曦哥哥從小一起長大,我們從小玩過家家都是夫妻!”
蔡瑟笑了,“你都說是過家家了,哪有就當(dāng)真的!”
黃馨兒:“媽,我就當(dāng)真了,就當(dāng)真了!都怪你!”
蔡瑟一怔,“這怪得了我么?難不成我摁住他與你拜堂?”
黃馨兒:“要不是你硬把我送到國外幾年,我們至于這樣嗎?”
蔡瑟沉了沉氣,真是這樣嗎?
雖然他們從小一起長大,馨兒也長得標(biāo)致好看,可她根據(jù)過來人的感覺,陳曦對她僅僅有的是兄妹之情。
要不然,她也不會對姐姐有隔閡了。
蔡氏家大業(yè)大,如果他們能夠結(jié)合,這當(dāng)然是最好不過的。
蔡瑟知道現(xiàn)在不宜打擊女兒,只能一個勁安慰她,見她這樣執(zhí)拗一個人,心里漸漸有了打算。
只要還沒完婚,一切都還有轉(zhuǎn)機。
“馨兒好些了嗎?”蔣春蓮看見黃景鴻從樓上下來,問道。
飯桌已經(jīng)收拾好了,大家移步客廳,陳曦難得陪著二老坐在客廳吃著水果閑聊。
“沒什么了,已經(jīng)吃了胃藥?!?p> “這孩子,就是早幾年在國外飲食不規(guī)律造成了這個毛病,以后要多注意?!?p> 黃景鴻點頭應(yīng)道。
“外公,洋溪縣的業(yè)務(wù)都是誰在跟?”陳曦忍不住問道。
“一直是你姨丈在管呢?!辈虠魅A抬頭望向了黃景鴻,眼神深奧,看不出含義。
黃景鴻微怔,問道:“怎么了?”
陳曦微微一笑,淡淡說道:“沒事,洋溪縣的縣班子有人落馬了,我怕牽涉到我們家的企業(yè)。”
黃景鴻臉肌緩緩松開,笑了起來,“哦,原來是這個啊,你盡管放心,我們蔡家企業(yè)從來都是清白的,沒有與官場有任何瓜葛牽連,這個你爸最清楚?!?p> 他這樣一說,蔡楓華微微蹙眉。
他這是夸他這個連襟還是諷刺呢!
雖然陳文彬在政權(quán)上打滾,但是于蔡家企業(yè)沒有絲毫的利益幫助,要不然,蔡琴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如果是這樣,那就最好。”陳曦冷峻的臉色,似乎在篤定某一件事情。
“現(xiàn)在有些官員,既然會起貪念,肯定提前有所準(zhǔn)備。他們不愛惜自己的羽毛,但是對家人的保護卻愿意舍棄性命。就是沒了后顧之憂,他們才有恃無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