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辣辣的太陽下,在熱氣裊裊的足球場上,紅藍雙方球員正在激烈的拼搶。
搞笑的是,兩邊的守門的卻不是人,而是狗。
狗咬人不是新聞,人咬狗才是新聞。狗做守門員,那就新奇了。
看場邊觀眾笑逐顏開,鼓掌拍腿,樂呵呵吃瓜嗑著瓜子,就知道這個新奇的運動是多么受人歡迎。
可在場上踢球的沈多魚心里卻說不出的堵,自己就像被眾人戲耍的猴子,臉面全無。
張強看出沈多魚臉色不對,跑到他身旁,低聲說:“多魚,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咱這不也是為了糊口嗎。踢一場賺500塊呢?!?p> 沈多魚無奈的點了點頭。
沈多魚在5年前在江蘇省聯(lián)賽踢球,在一次踢球中為了給張強出頭,在場上打入被足協(xié)禁賽5年。沈多魚無奈之下,只好選擇退役,后來去健身房做健身教練,被一個40歲的大嫂摸了屁股,憤而辭職,他已經(jīng)有大半年沒有收入了。
在今天上午張強打電話給沈多魚,說讓他來踢球,沈多魚的足球夢頓時重燃,但來到這個南市的半島足球場后,他感覺自己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
這比賽有個規(guī)矩,射進對方球門或者對方用球踢到守門得分。據(jù)說以前是沒有第二個進球規(guī)則的,后來有場比賽,一只守門員要被球踢中頭部不幸死亡,在愛狗人士的抗議下,才修改了規(guī)則。
沈多魚雖然有五年沒有踢球了,還在一直在健身房工作,體能訓練上沒有放下,加上他自小就踢球,很快就找回了球感。一頓穿花戲蝶的操作,他接連打進紅隊9球,那球連紅隊守門員的毛都沒有碰到。
在落后9球后,對方輸紅眼了,動作開始不計后果,射門的力度如出膛的炮彈,只聽一聲慘叫,沈多魚方的守門員被球砸中眼睛,鮮血直流,眼看它一只眼睛已是廢了。
雖然守門員是狗,但也是自己隊友,看到隊友被欺負,那自然不能袖手旁觀。沈多魚、張強抬頭掄起拳頭沖向紅隊,綠茵場頓時成了角斗場。
場邊的觀眾不干了。“我們花錢是來看球的,誰有閑工夫看你們打架!MMP!”“白斬雞就是白斬雞,果然夠爛。我去你大爺?shù)?!”他們一邊罵,一邊將手中的飲料瓶擲向球場內(nèi)。
一場鬧劇過后,鼻青臉腫的沈多魚拍著張強的肩膀,滿是歉意的說:“兄弟,我估計這次我要連累你一起被炒魷魚了?!?p> 張強遙遙頭,說:“多魚,是兄弟就別說客套話?!?p> 兩人互相攙扶著走到球場門口時,背后忽然有人喊道:“你倆怎么在這里呀,真是讓我一頓好找!”
張強回頭一看,上著紅背心,下穿大褲衩,腳踩人字拖,帶著黑框眼鏡,頂著地中海的教練魏大祥火急火燎得跑了過來。
張強呵呵笑說:“教練,我們不走人,還能怎地,反正我倆那500塊也不打算要了?!?p> 魏大祥停下腳步,彎腰喘著粗氣說:“不是500塊的事……”
張強心里咯噔一下,急道:“怎么!聽你這意思難道是想讓我們賠錢不成!魏大祥,我告訴你,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魏大祥仰起脖子,終于將氣理順,說:“我說張強,你能不能讓我把話說完。誰TM說讓你們兩個賠錢來著,我是來通知你們,我們球隊被大老板收購了,我們要發(fā)達了?!?p> 張強眼睛忽然亮起來,道:“什么!我們球隊被收購,我沒聽錯吧!”
稍后,魏大祥將沈多魚、張強兩人帶到更衣室,一個梳著油光粉亮的大背頭,西裝革履的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人叼著雪茄,指著沈多魚,說:“我再重申一遍,我買你們球隊的條件只有一個,那就是必須把他留下。他的帶球動作和橫向拉球擺脫過人的技術(shù)像極了年輕時候的C羅,任意球也打得很好,我看好他。有他在,球隊一定有不錯的前途?!?p> 魏大祥笑瞇瞇的看向沈多魚,連連點頭一臉諂媚的說:“沒問題,莊老板,我百分之百保證把他留下?!?p> 方老板繼續(xù)說道:“我們今年就報名參加中冠聯(lián)賽,后年我們就打中乙,然后就是中甲。中超。”
啪啪啪……一屋子人備受鼓舞,齊聲鼓掌。
在莊老板注資下,球場及訓練基地都開始了升級改造。畢竟之前露著黃土的足球場,看著那真是不上臺面。
球員有,教練有,比賽場地有,訓練場有,球衣找個服裝公司也能輕松搞定,隊徽找個設(shè)計公司也用不了多長時間,但隊名可不能敷衍了事,就如同人名一樣,可是一輩子的事。
在通市建立球隊,有個不成文的規(guī)定,首先得帶個通市兩個字。于是有人建議叫通市皇馬,也有人說叫通市巴薩,還有說叫通市曼城、米蘭之類的。
沈多魚聽了,一臉鄙夷:都什么爛名字,帶個皇馬、巴薩,就能踢好球了,真搞笑。
就在大家議論紛紛的時候,教練魏大祥擺擺手讓大家安靜下來,他說:“球隊這個事呢,就不勞大家費心了。咱們的老板已經(jīng)想好名字了。”
大家都問是什么隊名。
魏大祥答:“咱們的隊名叫通市半島電力。畢竟咱們老板是本市電力公司老板,為公司打下廣告也無可厚非嗎?!?p> 大家對這么名字都欣然接受,畢竟半島電力叫起來,還挺威武霸氣的。
一切都進入正軌后,張強開著他的破奧拓,去沈多魚住的地方,將他的家當搬到球隊宿舍,畢竟以后要每天都要訓練了,搬進來方便一些。
雖然有5年沒有再足球界混了,但是國內(nèi)外足球界的大小動向,沈多魚都了如指掌。要想踢中冠,那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踢的。俱樂部至少得在本市工商局注冊,通過所在省市審查后才能參賽,這一來二去,兩三個月都未必搞得定。
沈多魚將自己的疑慮告知魏大祥,魏大祥笑道:“我說多魚啊,你就放一百個心吧,老板是什么人!沒有關(guān)系,沒有人脈,他也不攬這瓷器活啊?!?p> 果然不到一個星期,沈多魚就從魏大祥手中看到了本年度的江蘇省足球聯(lián)賽的參賽證明。
再有半個月就要打第一輪比賽了,一天天的埋頭訓練效果不會太好,以賽代練倒是不錯的訓練方法。
魏大祥一開始打算找上次發(fā)生過不愉快的紅隊,張強極力反對:“教練,這可使不得啊,我上次趁人不注意,給了對方前鋒的襠部一腳,我們找他們踢比賽,我估計我這雙腿要廢啊?!?p> 魏大祥聽了,掄起拳頭就想打向張強的大頭,被一旁沈多魚拉住了。
這時莊金打來電話,他對魏大祥說:“我聽說你們在找熱身對手,不用那么費心,我已經(jīng)和通市大學球隊聯(lián)系好了,時間定在明天。要給我好好踢,可不要輸太多,丟了我的臉面?!?p> 魏大祥趕緊回答道:“是是是,我們一定好好踢,贏他們十個八個的,嘿嘿,一幫大學生,量他們也沒多少本事?!?p> 到了第二天的下午3點,通市半島電力隊準時來到通市大學體育場。
來到體育場的剎那,半島電力的大部分球員驚呆了。
在兩旁的觀眾椅置上,坐滿了青春年少的大學生。
球場邊還有身著花花綠綠的超短裙,手拿五彩斑斕的花球,梳著粗黑的馬尾辮的曼妙少女在蹦跳著喊著加油。
除了沈多魚和張強,其他隊員哪里見過這樣的場面,心臟突突的跳個不停,當然也有幾個單身狗,看著啦啦隊凹凸有致的身材,哈喇子都流出來了。
做多短暫的職業(yè)教練,但是破罐子破摔的魏大祥也是幾十年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了,差點一屁股癱倒在地上。
三點半,比賽正式開打。
半島電力排出雙前鋒陣型,鋒線搭檔是沈多魚和張強。在此之前張強一直是打后衛(wèi)的,魏大祥為了讓沈多魚更好的適應(yīng)球隊,特意把張強提到了鋒線。
但這幾年一直對自己五臟廟腐敗的張強已是膀大腰圓的,體重超標好幾倍,早已不復當年之勇。
再加上其他幾個球員平日里都是混吃等死的貨,怎么比得上青春如火的大學生運動員,比賽剛打了10分鐘,半島電力就以0-2落后。
魏大祥氣得滿臉通紅,在場邊挨個問候祖安。
沈多魚也急了,自己主動回到后場防守、搶球,累得跟狗一樣,終于在半場將比分扳平。
足球是團隊運動,一個人表現(xiàn)好沒什么卵用,下半場在沈多魚打進2球隊情況下,半島電力仍是落后于通市大學隊。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比賽已經(jīng)進行到傷停補時最后10秒。沈多魚帶球來到對方禁區(qū)前沿,抬頭一看,對方11個人全部堵在了進去里,想要沖入禁區(qū)無異于石頭里塞骨頭,打地面球射門,結(jié)果只會是打在對方球員身上。
眼看裁判已經(jīng)將勺子放在口中,準備吹哨了。情急之下的沈多魚,用雙腳夾球,將球高高挑起,而后自己也奮力跳了起來。
沈多魚竟然在半空中完成了一記斜身側(cè)踢,那球帶著強烈的回旋,呼嘯著越過對方頭頂,擦著橫梁和門柱的三角區(qū)域鉆進了網(wǎng)窩。
5-5!半島電力在最后一秒扳平了比分!
但是球卻沒有留在網(wǎng)內(nèi),而是沖破球網(wǎng),徑直飛像球場外的一個身穿淡黃色長裙,蓬松的頭發(fā)的,臉龐婉約的女孩子后腦勺。
雪中垂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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