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跟你說話呢SB,別特么給老子裝啞巴?!?p> 胖子伸出手指,在張墨額頭上重重一點,囂張罵道。
張墨的臉色陰沉的可怕,他已經(jīng)在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但還是有些力不從心。
“你走開?!?p> 蘇陽想要將胖子推走,無奈對方人高馬大,她推不動。
“老肥,直播間里有兄弟說了,再來點刺激的,他就刷十個游艇!”
胖子眼前頓時一亮,欣喜不已。
鼻子重重呵了一聲,吐出一口濃痰,吐到張墨面前的菜盤里。
“不要臉的東西,你不是要吃飯嗎?吃呀,我讓你吃。吃死你個SB!”
對方一再的羞辱,讓張墨終于忍無可忍。他霍然站起身子,陰沉的目光鋒芒畢露,眼角因為氣憤而微微顫動著。
“別逼我。”
“逼你怎么了?馬的老子逼你怎么了?你能把我怎么著?”
胖子臉上浮現(xiàn)出囂張,胸脯一挺,挑釁似的將肚子頂向張墨。
“你動手啊,怎么不動手?不敢嗎?肥爺兄弟多,敢動手,碼的拍死你!喝,呸!你個垃圾!”
他的囂張,掀起的直播間里又一陣高潮。
“肥哥吊爆了,就是這樣,對于這種垃圾,不能手軟!”
“牛逼,這才是牛逼。這就是個只敢欺負老婆的慫包,快滾吧,2B!”
“肥哥給你點贊,你這是為民除害!”
小食店的老板生怕出事,想要過來勸解,卻被胖子一把推開。
“這年頭SB真特么多,爹媽不要要小三。要不這么著,你現(xiàn)在就給我跪下,跟我叫三聲爹,今天我就大人大量把你當屁放了,要不然,嘿嘿,我替你爹媽教教你!”
“我特么讓你狂!”
張墨兩只眼瞪出一片血紅,順手抄起桌子上的暖壺,照著胖子的腦袋狠狠砸了過去。
啪!
暖壺在胖子頭頂上炸開,整整一暖壺熱水兜頭澆了下來,把胖子燙的吱哇亂叫,不停的用手撲騰。
“草,這SB真敢動手,兄弟們上!”
和胖子一起吃飯的六個年輕人,呼啦一下掀翻桌子,各自抄起凳子酒瓶,紅著眼沖了上來。
店里的其他顧客驚慌失措,慌忙躲到角落里。
六個人圍著張墨,就要拳打腳踢。
“你們住手,他是病人!”
“你們瘋了!”
蘇陽不顧一切的上去,想要護住張墨,但她感覺到,自己仿佛大海里的浮萍,只能隨波逐流根本無法控制局面。
“住手,全部都給我住手!”
眼看這些人就要對張墨下狠手,飯店門口突然沖進來四個警察,手持警棍大吼著警告那些年輕人。
原來店鋪的老板一早發(fā)覺不對勁,生怕出事,早早就報了警。
等那些年輕人散開,只見張墨軟綿綿的倒在地上,胸前一大灘鮮紅血液,臉色蒼白如紙,生死不明。
陡然看到這一幕,幾個年輕人嚇的頭皮發(fā)麻,急忙擺手否認打人。
“張墨!”
“張墨你別嚇我,張墨……你醒醒,快醒醒……”
蘇陽一下子撲過去跪倒在地,將張墨抱進懷中。看著倒在自己懷中的男人,她的眼淚再也無法控制,嚎啕大哭。
只有她知道,張墨不是被打的,他是被氣的。
“打急救電話,快打急救電話!”
……
張墨覺得自己很輕,輕飄飄的仿佛一團云彩。
這個地方他覺得好像來過?
四周看看,除了白云就是陽光。
“徒兒你醒了嗎?”
白云里有個蒼老的聲音輕聲問道。
“你是誰?”
張墨有些緊張的問道。
他一張口,一股奶聲奶氣的嬰兒聲音,把自己嚇了一跳。
低頭一看,他的身體似乎變小了,胳膊腿也變得一截一截肉滾滾的喜人。他穿著大紅色鑲著金絲圖案的肚兜,身體漂浮在空中。
“我是你的師父,難道你忘了嗎?”
“師父?我沒有拜過師。”
“沒事,既然你忘了,那為師就幫你想起來?!?p> 云彩里溢出一個洞,一道金光從洞中射出,沒入張墨胸前一枚青白玉石內(nèi)。
青白玉石表面青光一閃,露出三個字來。
看到那三個字,張墨臉上浮現(xiàn)出不解的表情。
等張墨醒過來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
他已經(jīng)是第二次因為吐血進醫(yī)院了,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很虛弱。
隔著病房房門上的玻璃,張墨注意到蘇陽正在過道里和醫(yī)生說話。
不一會兒兩人說完,蘇陽推門走了進來。
“你醒了?感覺好點了嗎?”
蘇陽像是剛剛哭過,眼睛有些紅腫。她拉了把椅子做到張墨身邊,取出濕巾給張墨兩只手消毒,然后從床頭柜上取過一只小香梨,小心翼翼的削完皮,遞到張墨手中。
“沒事,壯的像頭牛。”
張墨輕松的語氣讓蘇陽先是一笑,隨后眼眶就變紅了。
咬了口酥香清冽的香梨,張墨半開玩笑的輕松道:
“活了一輩子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生病的感覺這么好。有香梨吃,還有美女陪著說話,蘇陽你幫我去護士站問問,這兒包月多錢,我刷卡?!?p> 噗~~~
“去你的,別耍貧嘴?!?p> 蘇陽抿嘴一笑,白了張墨一眼。
她知道,這是張墨看到自己難受,故意逗自己開心。
他,永遠都和以前那樣善良……
陽光照到張墨身上,蘇陽的思緒飄回了大學時代。
兩個人依偎在學校東區(qū)梔子樹下一起說話,一起坐在荷花池旁靜賞荷花。
每次下小雨的時候張墨都會約她在校園里走一圈,一把小小的傘,將兩個年輕的靈魂攏在一起。
每天早上,張墨都會早早趕到圖書館,餓著肚子幫她占位子……
自從她認識了眼前這個男人,她覺得或許這一輩子都要和煩躁傷心絕緣了。
他一直就是她的開心果,帶給她歡樂,帶走了心煩。
只不過曾經(jīng)的開心果,這一次,卻讓她笑著笑著就哭了。
蘇陽借著咳嗽急忙低下頭。
“對了,那個胖子怎么樣了?”
張墨咬了一口香梨岔開話題問道。
“你還關(guān)心他?我只嫌水不夠燙,那家伙沒什么大事?!?p> “警察詢問了事發(fā)經(jīng)過,嚴厲訓斥了他們,并按照尋釁滋事把胖子拘留,其他人都放了。”
“本來警察還想再和你核實一下情況,但你在昏迷,所以昨天他們簡單問了我?guī)拙?,之后就離開了。”
“昨天?”張墨聽的一愣。
“對呀,你都昏迷了整整三天了?!?p> 蘇陽的回答讓張墨一驚,忽然似乎想起了什么,臉色一變說了句壞了,就要下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