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都怪你…
這邊。天氣還有著幾分燥熱,華苑別墅內(nèi)已然開著空調(diào)。
此時沈清紹穿著有幾分單薄的白色浴袍,窗外夜已深,男人睡在書房沙發(fā)上,感到漸漸有幾分涼意。
沈清紹有些不耐的隨手抱起了一個沙發(fā)上的抱枕,蓋在自己的身上,隨意轉(zhuǎn)了個身,打算就這么湊合一夜。
華苑被夜晚的安靜所籠罩,偌大的別墅,此時只有他們倆人。
以往洛楚楚總是像個炮仗一樣,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如今那個女人好不容易住了進來,怎么反倒安靜了?又在暗戳戳想憋一個個什么大招嗎?
閉上了雙眼,沈清紹其他感官更敏銳了幾分。
整個華苑安靜極了,書房里,沈清紹都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隱約間,還有什么正在流動著的聲音,微不可聞,飄散在空氣中。
“那女人到底在搞什么,可別把我房子給拆了,也不知道剛跑出去又作什么妖去了…”沈清紹一想到洛楚楚,頓時覺得有些煩躁,隨手一拂,身上的枕頭隨之就掉到地上去了。
跟那女人共在同一屋檐下簡直是受罪,要不是因為沈爺爺那邊,他沈清紹怎么可能會讓洛楚楚住進華苑。
那既然她非要住進來,大不了自己走就是了,回頭爺爺問起來,就說有緊急工作要忙。
正想著,沈清紹從沙發(fā)上坐起了身,一低頭瞅見自己那身浴袍,嘆著氣翻了個白眼。
房間門口,沈清紹正站在那,有些不愿意打開門看見門后的場景,或者說門后的那人。
手一直虛放在門把手上,卻遲遲沒有轉(zhuǎn)動。
側(cè)耳細聽,好像并沒有什么聲響。只是好像剛剛在書房就聽見那種的那種隱約的流動聲,此時漸漸化為了實質(zhì)一般,流入了耳中。
難道在洗澡?
那更好,拿完衣服就走,都不用碰面。
沈清紹心中暗想,此時右手終于握住了門把手,旋轉(zhuǎn)了下去。
一進房間,就迎面撲來一股有些甜膩的香味,仿佛空氣都變得濃稠了幾分。
沈清紹不由得皺了皺眉,抬手輕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耳中傳來的流水聲更清晰了幾分,有規(guī)律的墜落、流動。
余光中,衛(wèi)生間的暖黃色燈光傾瀉而出。
門是半開的。
整個房間透露著一股詭異的氣氛,沈清紹眉頭仍舊皺著,腳下卻是有些遲疑的往衛(wèi)生間的方向走了過去。
不自知的,沈清紹的呼吸重了幾分。
“洛楚楚!?”沈清紹在距離衛(wèi)生間門口五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從他現(xiàn)在這個角度,只能看到衛(wèi)生間的一角,不見人的身影。
沒有人回答。
沈清紹甚至能聽見自己的一部分回音,但就是少了那本該有的女聲。
沈清紹心底突然莫名其妙的多出了幾分驚慌,三步并作兩步朝衛(wèi)生間門口走去。
將門完全打開,眼前的景象刺激著沈清紹的大腦,一瞬間雙眸緊縮。
只見洛楚楚此時正躺在浴缸里,整個人都浸泡在水中,雙眸緊閉。
那件原本披著的外套此時正隨意的耷拉在地上,浴缸中那人的身體正泛著一種不正常的粉紅。
長發(fā)胡亂地披散著,也早已濕透。腦袋就這么靠在浴缸邊沿,鼻尖幾乎就要觸碰到水面。
沈清紹的到來沒有引起洛楚楚絲毫的反應(yīng)。
顯然,她已經(jīng)暈了過去。
“洛楚楚?。??”
沈清紹趕忙把已經(jīng)昏過去的人從水里撈出來,冰冷的水朝四下濺出,一時間,沈清紹的全身也都被打濕了,白色的浴袍濕嗒嗒的穿在身上。
此時沈清紹也顧不上這些了。
只見男人將人抱出來后,讓她的上半身靠在了自己的身上。
右手朝著洛楚楚的鼻尖探去,有著幾分難以控制輕顫。
終于感受到那有些微弱的鼻息,沈清紹這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氣。
“喂!快醒醒,你這又是搞什么幺蛾子?不會是因為剛剛我說的話太絕情了,想不開?以前也沒見你這么玻璃心啊?!?p> 沈清紹輕輕的推了洛楚楚幾下,越說到后面聲音越小,有些不可置信。
靠在身上的女孩被推了這幾下,終于是有了反應(yīng),眉頭微微皺起,像是不滿,也似是難受。
沈清紹見她終于有了反應(yīng),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拉過旁邊地上濕透了的那件外套,隨手糊在了洛楚楚的身上。
“都怪你…太坑了…”洛楚楚似乎還不太清醒,嘴里嘟囔著些什么,有些委屈的聲音傳入了沈清紹的耳中,后面三個字沈清紹沒有聽清。
洛楚楚的腦袋像是幼獸尋求安慰般機械的輕輕蹭了蹭。
顯得很是可憐。
????
怪我?
沈清紹一腦袋問號的同時,但也不由得多了幾分憐惜。
也許是今天自己說的實在是太過分了吧,好歹今天開始兩人也是法律上承認的配偶關(guān)系了,人家一直喜歡自己,但卻得不到自己的回應(yīng),受到的永遠都是自己的厭惡和冷漠。
這確實是讓人很傷心吧。
這么想著,沈清紹看著女孩那張臉的眼神都溫柔了些許,褪去了幾分平素里那冰冰冷的冷漠。
抬手將那件已經(jīng)看不出原型的外套理了理,將女孩的身體蓋住。
“難受…”懷中傳來女孩的輕哼。
那不正常的粉紅還未完全退去,沈清紹疑惑著用手背探了探她額頭和臉頰的溫度,也是有些詭異的燙。
像是想到了什么,沈清紹那雙墨色的眸子又冷下來了幾分。
起身抱著洛楚楚,沈清紹朝外面走去,在經(jīng)過房間那張桌子時,抬眸望了一眼那歪倒的香薰,眼神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