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歌想到傳說中關于鬼上身的傳說,卻又否定這種想法。鬼上身是一種謠傳的法術,而這當前的一切都是系統(tǒng)的杰作。
“原來身體這么麻木,是因為不熟悉這具陌生的身體,只能慢慢消除這種麻木的生澀感?!?p> 這就和電腦軟件硬件不兼容是一個道理。
中年女人菊嫂喜極而泣離開,說石歌一天沒吃飯,肯定餓了。
很快,房間外傳來鍋碗瓢盆聲。
石歌有些無語,他還準備詢問菊媽,小氣鬼王牧之經歷了什么才被活活氣死?說不定就能找到執(zhí)念。
小氣鬼王牧之的記憶里沒有出現(xiàn)和執(zhí)念有關的人和事。
石歌想早點完成執(zhí)念。
人間的便利店要開門營業(yè),就算沒法借助里面的神奇商品修煉,也可以用收入還房貸。小墨回來發(fā)現(xiàn)房子沒了,還怎么交差。
“我應該是第一個有了金手指還要為房貸操心的人?!?p> 石歌有些郁悶。
“陰間還有小迷糊和便利店,回到人間有些匆忙,也不知道現(xiàn)在怎么樣了?!?p> 菊嫂手里拿著白粥和蔥花蛋進了房間,扶著石歌下床。
石歌邊吃邊聊才知道小氣鬼王牧之被氣死的原因。
原來小氣鬼王牧之年少時就是個不安分的人,他父母在世時尚能管教一番,等他父母去世后就徹底放飛自己。
在民國這個動亂的年代,也是各種三教九流人物活躍的舞臺。
一年前,小氣鬼王牧之不知道從哪里認識一伙土夫子,像是找到了人生方向。拜了土夫頭子當師傅,癡迷起盜墓,時不時跟著土夫子挖些地主老財?shù)膲灐?p> 就在三天前,土夫子一伙人不知道從哪里打聽到某地出了一座王墓,準備干個大買賣。小氣鬼王牧之得知這個消息,興奮的一夜沒睡,那可是王墓啊。
只要挖出王墓,以后行走土夫子這一行當,也算有牌面的人物。最主要,是能在師兄們和師傅面前揚眉吐氣,特別是幾個師兄看他是半路出家,打心底瞧不起他。
挖王墓是小氣鬼王牧之最大的心愿,也就是他的執(zhí)念。本打算大展身手的小氣鬼王牧之卻一病不起,只能重病臥床。
來看望小氣鬼王牧之的師傅無奈搖頭離開,小氣鬼王牧之即焦急又失落。加上師兄們陰陽怪氣的刺激,小氣鬼王牧之氣急羞憤之下?lián)瘟艘惶?,就一命嗚呼?p> 菊嫂端著空碗離開房間,了解完事情始末的石歌全身麻木,只能坐在太師椅上四周觀望。青磚瓦房雕花窗,回廊掛落馬頭墻。
“這小氣鬼王牧之倒也會附庸風雅??上Я耍`入歧途?!?p> 隨手拿起桌上的一份報紙,在報紙某角落登載一條短短十二個字的新聞:青山東郊發(fā)現(xiàn)疑似王侯墓葬。并用紅筆圈起來。
“看來我要去盜墓了!”
石歌懵逼,他對盜墓一竅不通啊,只在小說和電影電視劇里看過。好像要準備洛陽鏟,黑驢蹄子,白蠟燭……,還有什么來著?
時間一天天過去,在菊嫂悉心照顧下,石歌這具身體也痊愈,并終于能像正常人一樣,在院子內行走奔跑。
三天后,菊嫂像往常一樣,端著調理身體的膳食進入房間,卻發(fā)現(xiàn)房間收拾干凈,空無一人。
書桌上一張信紙被木盒壓著,菊嫂拿起信紙,上面寫著短短兩行字:
感謝菊嫂一直以來無微不至的照顧,院子和木盒里的一些錢財?shù)仄跏浅陝?。這三天我想明白了,決定改過自新。去西方留學,時間匆忙,請原諒我不辭而別。
王牧之留字。
石歌當然沒有去西方留學,這么做是為了幫這個淳樸的菊嫂,在接下來動亂的歲月里能平穩(wěn)度過,他只能做到這么多。
藍天白云,艷陽當空。
此刻,熱鬧的街上,石歌背著鼓鼓的行囊夾在人群中,一路好奇地走來。
“自由自在的感覺真好!”
石歌感慨著,隨手往嘴里塞進一塊糕點。來到街上他嘴里就沒歇過,這可是真正的純天然的民國時期的糕點。各種風土人情和吃喝,肯定要試個夠。
當石歌走出斑駁的城門,不久,消失在馬路盡頭。
隨著時間推移,太陽來到正中,馬路兩邊是齊人高的不知名荒草。石歌從馬路上坡處露出頭來,氣喘吁吁爬上陡坡,擦了擦臉上的汗?jié)n。
“六月天才開始,怎么這么熱?!早知道買個牲畜代步!”
石歌走的口干舌燥,什么純天然的民國風土人情和吃喝,也不想著牲畜代步。這個時候都沒一碗涼白開來的痛快!拐了一個大彎,豎著茶旗的茶攤在馬路前方出現(xiàn)。
茶攤內,三張矮桌子擦得黝黑發(fā)亮,一發(fā)須花白的老頭坐在矮凳上打著瞌睡,突然響起的聲音把老頭嚇了一跳。
“大爺,有沒有什么解渴的?”
石歌渾身大汗進了茶攤,選了茶檔靠邊的矮桌坐下,涼爽的風徐徐迎面吹來。
“客官,只有涼白開和酸梅湯,涼白開一文錢,酸梅湯兩文錢?!?p> “來兩碗酸梅湯?!?p> 老頭笑瞇瞇地去攤車忙活著,馬路上再次傳來動靜,一伙人兩男兩女風塵仆仆走向茶攤,人未到聲先到。
“店家,有什么吃的喝的,趕緊招呼上來!”
兩男兩女選了中間的矮桌坐下,老頭忙碌起來,分別給石歌他們把吃喝的端了上來。
“招呼不周,只有饅頭和稀飯。”
石歌喝著酸梅湯,兩男兩女唏哩呼嚕喝著稀飯就饅頭,邊吃邊談。
“這條道對不對?走了大半天都沒見到幾個人?!?p> “放心吧,這條道小妹走過,已經是最近的道兒?!?p> “這次支鍋一定要搶在他們的前頭,這幾天趕路辛苦下……”
“這次是火洞,也值得……”
兩男兩女壓雖然逐漸小聲交談,石歌還是聽到了一些,支鍋不就是盜墓?火洞就是沒被盜過的墓。
都是盜墓行當?shù)暮谠?,這伙人原來也是土夫子。
“那人背的行頭,里面是不是渾條和溜天子……?!?p> 說這句話的是個女人,雖然后面壓低了聲音。石歌感覺有些不妙,女人從古到今都是這么八卦?老老實實地喝酸梅湯,還是被盯上了。
渾條是鐵釬,溜天子是鐵錘。石歌出城前沒找到洛陽鏟,就買了鐵釬和鐵錘。
“嘭!”
石歌矮桌上被人放了一個包裹,一個滿臉胡須的大漢坐到石歌對面,鼻子用力一吸,閉眼品味一番。
石歌有些懵了,這是聞什么呢?聞就聞吧,還品味?!這人變態(tài)?
“是那個味,一股子饅頭土味,不濃,是個小耗子?!?p> 石歌有些佩服這個大漢,這絕對是行家啊。都能聞到他身上挖墳盜墓時染上的氣味,還能通過氣味濃烈,判斷出是個做了沒多久的新手。
其它兩男兩女都圍了過來,臉色不善打量石歌,茶攤的氣氛瞬間凝重起來。
老頭見勢不妙,一溜煙鉆進齊人高的荒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