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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羅本

第74章 圣羅本與我同在!

我是羅本 甲骨羽光 2556 2020-08-29 01:05:38

  12月15日11點,一輛由埃因霍溫開往阿姆斯特丹的火車上,一群躊躇滿志的埃因霍溫球迷望著窗外,準備與球隊共同迎來這場堪稱是賽季分水嶺的“荷甲德比”。

  聯(lián)賽第15輪,阿賈克斯隊對陣格拉夫夏普隊的比賽被媒體戲稱為“本賽季最容易的比賽”。

  因為兩支球隊的排名位列積分榜的兩個極端,阿姆斯特丹媒體甚至已經(jīng)把3分算進了球隊的積分賬戶,他們堅信這場比賽不過是走過場而已。

  但是兩支球隊的結(jié)果再次證明了足球世界的至理名言:足球是圓的。

  主場作戰(zhàn)的格拉夫夏普開場不久利用阿賈克斯防守隊員的失誤打進一球,在剩下的時間里擺大巴和對手周旋。

  可能是最近在聯(lián)賽太順了,阿賈克斯的年輕球員們在比賽中顯得心浮氣躁,浪費了不少機會。

  如果不是斯內(nèi)德在傷停補時期間打進了一腳精彩的遠射,荷甲班霸恐怕要在吊車尾身上吃到賽季首敗。

  這場意外的平局讓埃因霍溫隊又看到了希望,現(xiàn)在他們只落后阿賈克斯1分,如果能在客場戰(zhàn)勝對手,將會下半賽季占據(jù)非常大的優(yōu)勢。

  德史密斯和他的同事范威廉姆斯相對而坐,兩個人的視線都盯著窗外,完全沒有任何交流的想法。

  他倆都就職于飛利浦集團的埃因霍溫分部,除了工作交流,兩個人幾乎不說話,甚至連眼神都很少交流。

  德史密斯出生在天主教家庭,范威廉姆斯出生在新教家庭,如果不是同在在一家跨國公司工作,兩個人或許不會有交集。

  他倆的現(xiàn)象源于荷蘭社會的“柱化”現(xiàn)象,社會生活被宗教和政治分割成了四個相互隔離的亞文化。

  天主教徒、新教徒、社會黨人和自由黨人把荷蘭社會分割為四個小社會,每個人從出生到死亡都在自己的小社會中活動,各小社會的人老死不相往來。

  就好像德史密斯的妻子分娩時,雖然他家不遠處就有一家新教徒開得迪亞康內(nèi)斯醫(yī)院,但是他還是驅(qū)車半小時把妻子送到了一家叫做圣伊麗莎白醫(yī)院為妻子分娩。

  而范威廉姆斯在中學(xué)期間一直就讀于代表新教的圣經(jīng)學(xué)校,他身邊的學(xué)生都具備與他相同的成長背景。

  就連業(yè)余聯(lián)賽也會嚴格區(qū)分天主教徒與新教徒,范威廉姆斯每周都會在周六參加比賽,而德史密斯總是周天踢比賽。

  如果不是人類社會處在科技爆炸時代,如果不是跨國公司對于人才的趨之若鶩,兩個人這輩子見一面恐怕都很難。

  雖然隨著社會發(fā)展,小社會之間相互融合變成了大家都認同的趨勢,但是不代表那道分割線由此消弭。

  德史密斯現(xiàn)在還記得兩個人1年前的那場爭執(zhí)近在眼前,程序員范威廉姆斯跳槽來公司不久,那時兩人都試圖給對方傳達足夠的善意。

  但是爭執(zhí)還是難以避免的發(fā)生了,程序員范威廉姆斯妻子如大家所愿給他生了一個小公主。

  這倒不是大家都希望他生女孩兒,而是程序員通常都生女孩,這個規(guī)律很難抗拒。

  故事發(fā)生到這里都很和諧,直到兩個探討起了對兒童洗禮的解釋,一切都改變了。

  天主教徒對于教義的解讀是從洗禮那天開始,上帝已經(jīng)將這個孩子接納為他的子民。但是,如果這個孩子長大后成為教會不能容忍的罪人,教會就會判斷這個孩子不是上帝的孩子。

  范威廉姆斯認為這句話在邏輯上自相矛盾,他覺得應(yīng)該將洗禮解釋為洗禮那天并不意味著上帝已經(jīng)接納了這個孩子,是不是要看今后的表現(xiàn)。

  德史密斯也從他的話里挑出了漏洞,他認為如果這個解釋,那么一個人生前就不能得到上帝的接納,只要死后才能蓋棺定論,難道上帝接納的孩子都是死人?

  兩個人隨后發(fā)生了激烈的爭吵,如果不是為了自己的飯碗,那天兩個人難免拳腳相加。

  從此兩個人能不說話,就盡量不說話。

  非常不巧的是兩個人都是埃因霍溫隊的球迷,每當球隊遠赴客場作戰(zhàn),兩人還會時不時的搭乘同一輛火車。

  不過兩個人依然不存在任何交流,他們都認為自己在那次沖突看清楚了對方的嘴臉。

  經(jīng)過了將近一個半小時的車程,火車終于到達了阿姆斯特爾河車站。

  這個車站距離阿姆斯特丹球場還有一段距離,需要走將近20分鐘才能到達球場。

  不過從這一站下車的好處就是這里是阿姆斯特丹的三個金融區(qū)之一,大概率不會遭遇主隊極端球迷的襲擊。

  走出火車,德史密斯和范威廉姆斯看到彼此穿著相同款式,同樣印著埃因霍溫隊徽的大衣,脖子上都圍著同款球隊圍巾,都尷尬地別過頭,走向各自的小團體。

  根據(jù)奈梅亨大學(xué)和阿姆斯特丹自由大學(xué)所做的獨立調(diào)查顯示,截止2002年,沒有宗教信仰的人占總?cè)丝诘?8%。

  球迷隊伍的主流是沒有信仰,只愛足球的無神論者,外科醫(yī)生維默爾就是其中的一員,用他的話說,宗教信仰的神秘面紗在伽馬射線面前毫無神秘感。

  穿過飛利浦總部所在的博朗大廈后,這個將近200人的團隊中,突然有人唱起了埃因霍溫隊歌。

  在幾個人高亢歌聲的帶動下,整支隊伍都一起唱了起來,還有節(jié)奏地打著拍子。

  “該死,我們這么招搖遲早會把那些特洛伊傻帽,我們走這段路還有什么意義?”

  看到走在前方的同伴在別人家門口唱著起了埃因霍溫隊歌,德史密斯很想弄清楚這些家伙的腦子里倒地裝了什么。

  范威廉姆斯這時也緊鎖眉頭,他也抱有同樣的看法,但是他不想附和德史密斯。

  在一首歌結(jié)束的時候,一個大嗓門帶頭唱起了另一首歌,這首歌和埃因霍溫隊歌的旋律一樣,只是用球員們的名字代替了原有歌詞。

  隊伍走了不到十分鐘,就出現(xiàn)了緊急情況。

  有人看到穿著幾個把阿賈克斯隊服套在夾克外的球迷看到眾人就立刻打起了電話。

  “他們發(fā)現(xiàn)我們了,怎么辦?”

  “我們應(yīng)該回到安全的地方?”

  “蠢貨,想要準時趕到球場,只能走這條路?!?p>  “如果他們的大部隊在前面的運河路口堵住我們,后面的人再包上來,那我們就完了!”

  “都給我閉嘴,蠢貨,我們沒有時間來爭論這些蠢問題,這他么沒有該死的教義?!?p>  說話的就是這次行動的發(fā)起人,建筑工人克魯杰森,他不認為洗禮能讓自己漲工資,比起教義,他更相信自己的雙手。

  他有些粗魯?shù)陌l(fā)言引起了一部分人的不滿,不過整個隊伍還是安靜了下來。

  可不等他說話,在運河路口的不遠處,涌出了幾個黑點,然后越來越多,不用看就知道圍堵他們的阿賈克斯球迷來了。

  隊伍開始出現(xiàn)騷動,不遠處的隊伍看起來遠遠多于己方的數(shù)量。如果路被堵死,想改變路線就很困難了。

  距離比賽開賽還有將近一個半小時,亂路線恐怕要繞半個城市,恐怕還會被對方的球迷纏住。

  “沒時間猶豫了,我們必須沖過去,我們的球隊在場上為了冠軍而戰(zhàn),我們也要昂起頭。

  沖過去,為了埃因霍溫!”

  在大嗓門克魯杰森的鼓舞下,大部隊奔跑了起來,大家都喊起了口號自我激勵。

  “凱日曼,向前!”

  “范博梅爾,我要狂奔了!”

  “圣羅本與我同在!”

  一群身處不同社會階層,身處人生不同階段,但身著相同服裝的男人喊著中二的口號,向著阿姆斯特丹球場發(fā)起了沖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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