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有仇必報
潘小生在電話里聽出了潘宗彥的焦灼!他不知道對方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猜想肯定不是小事。
潘小生急忙起身穿上了衣服,正想出門,想想不對,又折身回來。潘小生有個習(xí)慣是:再著急外出也得有個外出的樣子!于是他把頭發(fā)又打上了摩絲,打完之后他還特意讓劉芳看一下:“劉芳,過來給哥看看這發(fā)型行嗎?”
劉芳小跑步來到潘小生的面前,踮起她的腳尖,伸手在潘小生頭上抹了一下他后腦勺一律縷炸起的頭發(fā),笑道:“嘻嘻!哥,這樣好多了!哥,你可真帥啊!”
劉芳身上散發(fā)的香味讓潘小生一陣暈眩!“這娃,以后身上少噴點香水!要噴必須噴貴一點的,噴這么惡劣的香水還不熏死人??!待會兒哥從永州回來給你買瓶好的?!迸诵∩笾亲诱f著。他出柜臺時見通道狹窄,還借勢故意用手擦了一下劉芳的小屁股。劉芳臉蹭的紅了一下,隨即咯咯的笑著說:“哥早點兒回來啊,晚上我害怕。”潘小生推了推眼鏡,扭頭掃了劉芳一眼,揮揮手答應(yīng)了一聲走了。
潘小生的摩托是日本產(chǎn)的雅馬哈125。這車在清峰鎮(zhèn)一帶是獨一輛,據(jù)說這是從廣州走私過來的摩托車,雖舊卻依然拉風(fēng)!當(dāng)它轟鳴著沖進(jìn)清峰鎮(zhèn)政府大院時,張一男坐在辦公室里就知道潘小生來了。
此時的張一男已順利被招工,張秋娃也退休回家了。因張一男家在清峰鎮(zhèn),因此YZ市廣播局將他分配到了清峰鎮(zhèn)廣播站。
清峰鎮(zhèn)廣播站加上張一男一共兩人。站長已接近50歲,根據(jù)國家特別工種的相關(guān)政策,他屬于高空作業(yè)人員也能退休了,但局里一直沒批準(zhǔn),下邊人員還是短缺,讓他暫時招呼一段時間。但廣播站其實也沒啥事兒,因此站長有事就來,沒事就在家歇著。
張一男一個人正在辦公室里百般無聊,知潘小生來了,急忙迎了出去,聽說潘宗彥急著要見他倆,張一男給分管廣播站的清峰鎮(zhèn)黨委副書記請了假,坐上摩托就直奔永州城。
潘宗彥在飯店找了個偏僻的包間,三人落座之后,潘宗彥直奔主題:”tmd,我最近不知怎么了,處處不順!”潘宗彥說著卷起了褲腿兒,在他的小腿上一條燒痕有20公分左右!他的燒傷還未痊愈,上面還抹著燒傷油看著猙獰恐怖,張一男瞄了一眼,趕忙收回目光。
潘宗彥放下褲腿兒接著說:“這是前幾日弄的?!?p> “怎么弄成這樣?永州還有人敢對你下這個死手!?”潘小生一臉的狐疑。
“在河南弄的,奶奶的!我給廠子到外面要一筆欠款,這是老欠款戶了,別人都要不下來,廠長說,誰要要下這筆款子,將把款子的1/3當(dāng)做獎勵獎給誰,我不信這個邪就去了,結(jié)果被他們騙,到酒店后灌醉,扔到包房,醒來后腿就成了這樣,估計這酒里有東西,要不我這酒量豈能輕易灌醉。”
“他們?yōu)槭裁匆@么干呢?不給你錢不就完了”張一男不解。
潘宗彥說:“唉!我也小瞧他們了,我以為拿刀嚇?biāo)麄円幌?,他們就把錢給了,那個廠長是個老江湖,我進(jìn)去把刀往他桌子上拍了幾拍,他中午好言相勸就讓我去喝酒,沒想到這老慫,沒被嚇住,反而給我來了這么一下子。這是用這招暗示我少張,再來要錢,小命怎么沒的都不知道!”
潘小生呼的一下站起來:“無法無天啦!你不會到派出所去告他?!迸俗趶┛嘈α艘幌拢骸八麄兡艿暮埽烙嬀评锵铝怂?,把我迷醉,這是用火鉗燙的,誰能證明是他們干的?!?p> 潘宗彥又長嘆了一口氣接著說:“唉,我回來都沒好意思給人說,怕丟人!有心想叫上幾個弟兄打過去,只怕打不過人家,反而給弟兄們引來災(zāi)禍。一男,你點子多,給我出個主意,這事情該怎么辦?”
張一男夾了一口菜,又一連喝了兩杯。他大腦急速的運轉(zhuǎn)著,沉思了好一會兒,然后分析到:“這錢肯定是要不回來了,仇該怎么報呢?明著肯定是打不過他們,但他們來暗的咱們就不會來暗的嗎?”
“怎么個暗法?”潘宗彥急忙問。
“是人都會有軟肋,或者叫把柄也行,他最怕什么咱們就弄他什么!”張一男的話潘小生聽了覺得和沒說一樣,他鄙夷的沖張一男撇了一下嘴。
潘宗彥聽完此話突然眼睛一亮,他若有所思的說:“哥!你點亮我了,我要賬的時候,聽那個廠長老婆給他打電話,像是懷疑他和那個出納什么什么的,就好的那個意思,老小子嚇得解釋了半天,聽說他廠子是憑他老婆娘家的勢力辦起來的?!?p> 張一男聽完又飲了一杯手往桌子一拍,肯定的說:“此處就是他的軟肋!不知他娘家是做什么的,是什么勢力???”
潘宗彥說:“據(jù)說這個廠長的小舅子是當(dāng)?shù)氐囊粋€副縣長很有權(quán)勢。這老小子仗著他小舅子的勢力坑白的吃黑的,壞的很呢!”
張一男聽明白了:感情這潘宗彥心里清楚的很,他不是人家的對手,但又咽不下這口氣!
潘小生端起酒杯約潘宗彥碰了一下,勸慰道:“人在江湖走哪有不濕鞋!這次就權(quán)當(dāng)?shù)昧藗€教訓(xùn)?!?p> 潘宗彥碰了一下酒杯,但并沒有喝,杯子猛地往桌子上一放,一臉憤怒:“難道就這樣算了!這口氣實在難咽啊?!?p> 張一男沉思良久,緩緩說道:“這樣吧,那個副縣長估計也不是個什么好東西,你到他們那兒找個熟人打聽一下,搜集點什么傳說,然后寫封匿名信寄到HEN省紀(jì)檢委。匿名信一般情況下作用不大,但這段時間中央正在嚴(yán)厲反腐,一定會有報必查!大不了沒效果但就算惡心他們一下也好!至于那個廠長,你可直接寫信把他的外遇告訴他老婆,最好弄兩張照片會更得力!就只能到這兒了,這樣報復(fù)的成本小,對自己肯定無傷害!至于有用沒用?!管他呢!權(quán)當(dāng)給自己了心事?!?p> 張一男一口氣說出了自己的打算,說完自己都笑了。他也只是想給潘宗彥寬寬心勸慰他一下,便用這種類似阿Q精神勝利法般的異想天開讓他釋放一下。
潘小生也隨著張一男笑了起來跟著罵道:“奶奶的!你說的像真的一樣!張一男,你小子是不是進(jìn)了廣播站小說聽多了?聽憨了呢!”
然而潘宗彥卻并沒有笑。他拿過一個紙杯,將酒直接倒?jié)M,一揚脖子全喝了下去。
“媽的!無毒不丈夫!這個仇就這么報。我過幾天再去一趟河南,先把他們的把柄都收集齊了。這世上鳥兒飛過去還有個聲呢,我就不信收集不到他們的證據(jù)!我去的時候再帶上一個這方面的高手,攝影監(jiān)控等設(shè)備一應(yīng)俱全!你倆就等著瞧好吧。”
潘宗彥心里打定了主意,郁悶之情大為釋放!他又點了幾個硬菜,要了兩瓶桑梓十年老酒,熱情的招呼大家:“來來來,弟兄們,一醉解千愁!喝喝!”
潘宗彥的心情轉(zhuǎn)好,這讓張一男和潘小生也變得情緒高漲起來,!一瞬間這兩家伙好像覺的潘宗彥的仇已經(jīng)報了似的。
干!干!干!三只杯子碰個不停。幾個回合下來,一瓶老酒已見了瓶底。三人正縱情暢飲時,忽然一個女子風(fēng)風(fēng)火火撞門而入,一把抓起桌邊的酒瓶摔在地上,隨即她杏目圓睜破口大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