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情似火,獨孤勤弘并未考慮多久,很快做出了決定:
“第一,自今日起,朕暫停閉關(guān),所有政令軍令均由禁中統(tǒng)一發(fā)出,直至打敗炎國入侵軍!”
“第二,兩衛(wèi)回京騎軍,不必進京,由獨孤謹月和太尉率領(lǐng),直接馳援金州。令靖州、豫州、青州發(fā)步騎軍三萬,尾隨兩衛(wèi),北上掠陣?!?p> “第三,令獨孤謹雨與獨孤謹霜加快龍鶴山剿匪進程,一月內(nèi)解決匪患?!?p> “第四,令涿州月壹帥一衛(wèi)做東進態(tài)勢,只做佯攻,實則戒嚴涿州,不得放一個土匪過境。”
“后勤軍械輜重、糧草供應(yīng)事宜,由左仆射與戶部兵部盡快協(xié)調(diào)辦理?!?p> “是!陛下!”眾人紛紛躬身領(lǐng)旨。
“兩位愛卿速去辦事吧,你們兩個留一下。”獨孤勤弘指了指兩個女兒,屏退了兩位大臣。
等兩位大臣退下后,獨孤謹雨立刻跑到了母皇身邊,小手攥拳,在母皇的肩背處輕錘起來,一邊孝敬,一邊微怨道:
“母親,三個內(nèi)地州的地方軍怕是差了西北邊州軍很遠,關(guān)鍵時候可能不頂用,而且都在金州以南,不能形成合圍之勢啊?!?p> 內(nèi)地州軍欠缺實戰(zhàn)經(jīng)驗,沒有土匪練手不說,搞裙帶、吃空餉的比比皆是,獨孤勤弘心里也明白,但打通與商國的命脈要道也很重要,現(xiàn)在箭在弦上,半途而廢的話,讓土匪看出端倪,以后想再騙她們就難了。
若真如此,哪怕能消滅炎國幾個衛(wèi),這一波吃虧的可能還是新國。
千軍易得,先天難求。
炎國派出的先天,無論用哪的地方軍,都很難留下。
“小月兒,看問題要深入腠理,不能只看到表面?!?p> “內(nèi)地三州軍雖良莠不齊,不堪大用,但這一次她們是在家門口作戰(zhàn),金州一旦有失,炎軍鐵騎一日幾百里,頃刻間就會威脅到她們的家鄉(xiāng),她們會用心的?!?p> “另外,此次炎國入寇,全是精銳騎兵,州軍大都是步軍,戰(zhàn)場上想跑都跑不掉,把這些道理跟她們講清楚,她們也就只有拼命一條路了?!?p> “朕,現(xiàn)在更擔心的并非是軍陣之事,而是炎皇會使陰招,暗中派出五六個先天,一部分帶兵,一部分襲殺你或我方先天。前晚的刺殺,昨晚的突襲,一前一后,這其中就有著必然的聯(lián)系。”
“若是在戰(zhàn)場上,你這位主帥一旦陣亡,對士氣的打擊,可想而知?!?p> 皇帝的一番話,獨孤謹月深以為然,之前就想說來著,她立刻停下手上的動作,抓著母皇的寬袖,懇請道:
“母親,軍中的先天只有六位,身處南洲的三位中還有兩位,要么年紀太大,要么有舊傷暗疾,南洲是個馬蜂窩,還要靠他們坐鎮(zhèn),能派到北方的只有現(xiàn)在的三位了。
再加上隨我一同北上的程云妗,一共也只有四位先天,風險不小。
所以,母親,你能否再派給我兩個先天?”
獨孤勤弘聞言,好不容易恢復(fù)的慈母臉,又皺了起來,默默在心中掰著指頭一個一個的算。
先天境的大高手,地位都很超然。
有相當一部分,都不愿意為朝廷效命,即便曾經(jīng)在朝廷干過的,突破先天以后,也有不少下海創(chuàng)業(yè)去了。
就好比地球的富豪,老子都上福布斯榜了,還稀奇當個什么領(lǐng)導(dǎo),自己搞一攤事自己做主,不用看別人的臉色,不香嗎?
不僅在新國是這樣,炎國也是如此,唯一例外的也只有商國陳家了,陳錦蓉奸商無比,一手談錢談感情,一手談人生觀價值觀,忽悠牌玩的賊溜,玉闕二老不就被陳恬恬‘羈絆’住了嗎?
所以,真要算起來,新國朝廷能調(diào)的動的先天也不過十人,炎國多一點點,最多十二人。
除去衛(wèi)軍的六帥,就剩下左仆射顏卿、太尉程云妗、皇帝自己和袁幽了。
最后這位袁幽,與四皇女獨孤謹雪在外云游多年,鬼都不知道她們在哪里,肯定沒法用。
南洲不穩(wěn)、龍鶴有匪、北有入侵,這紛亂之時,獨孤勤弘必須坐守京都以鎮(zhèn)四方,顏卿年紀也不小了,又要運籌帷幄處理一大堆雜事,也派不出去。
算來算去,確實是無人可派了!
“能派的先天,還能有誰呢?!”皇帝頭疼了。
她追求的是絕對掌控,不喜歡是是而非,賭一把的感覺。
小女兒的命和帝國的國運,是不能像籌碼一樣,放在賭桌上的。
可眼下的情形,就是如此,又能有什么辦法呢?
而就在這時,一直沒作聲的獨孤謹雨站了出來,她也皺著眉頭,不過似乎是因為別的什么,建言道:
“母皇,兒臣倒是有一計,可使我方再得兩位先天助力,只不過,要她們主動廝殺恐怕不行,但保護小九的安全,還是辦得到的。”
“哦?”
“如何?”
皇帝和謹月聞言,幾乎同時亮起眸光,盯著獨孤謹雨,期待她的下文。
“讓李鶴隨軍出征!”獨孤謹雨盡量讓表情顯得不那么陰險,直言道:“商國陳家的玉闕兩位先天就在京都,若是李鶴隨軍出征,我們又略施小計的話,任性的陳恬恬怕是也會跟著他,到時候,玉闕二人自然也就無可奈何了。”
“陳恬恬對李鶴的心思,小九你也是明白的,這第一步并不難。而玉闕二老,從職責上從感情上看,都會跟隨陳恬恬,保護她的安全。從商國的利益看,她們二人應(yīng)該也會半推半就,畢竟,商國不希望我大新國力被炎國傷的太重?!?p> “有玉闕二老在軍中,她們就不能容忍我們大敗虧輸,給陳恬恬造成生命危險,給新國國力造成太大影響,讓她們主動上陣廝殺很難,但在危機之時出手,想必她們是愿意的?!?p> 皇帝:“......”
她有點無語,以前打仗靠李熠、李清,現(xiàn)在又特爺爺?shù)囊坷铤Q了?!
我獨孤,就離不開你李家了嗎?大新離了你李家,就要垮了嗎?
而且,李鶴不是在教坊司嗎?怎么跟陳家那小祖宗搞到一起去了?
仔細一想,這里面暗含的風險也不小啊。
不過,這風險的優(yōu)先級可以往后推一推,遲一些再解決,現(xiàn)在,恐怕還是...現(xiàn)實點好。
獨孤勤弘思索著,獨孤謹月卻沒細想,依著第一反應(yīng),氣鼓鼓地開口了:
“大姐,咱們這么做,合適嗎?
李家被我們弄成什么樣了暫且不說,李鶴前晚才剛救了我的命,這么利用人家,是不是太過分了!
而且,你說的略施小計,是指什么?把李鶴送上陳恬恬的床榻嗎?讓她們?nèi)缒z似漆,不舍分離?”
“小九,你冷靜一點!
現(xiàn)在我們討論的是軍國大事,豈有什么合適不合適的說法?
至于要施展什么計策,怕是要你出馬才行,畢竟最了解李鶴的,是你啊?!?p> 獨孤謹雨神色嚴肅地回應(yīng)道。
只是,這話入了皇帝的耳,讓她的神色一下子凝重起來。
‘小九,也跟李鶴攪到一塊去了?!’
獨孤勤弘,眸光閃爍,隱隱透出一股殺機。
風雨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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